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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介听后心情好了点,恢复了冷静:“只要您不离开,甚尔大人的事反而好办。”

禅院甚尔是0咒力,如果他打算脱离禅院,有禅院直毗人的默许,那么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将事情办了,应该是可行的。

但如果禅院锳纪想要脱离禅院家,那可是超级麻烦的。

不说禅院,总监部会第一时间派人调查此事,而五条家也会立刻追踪禅院锳纪的踪迹,坚定杜绝禅院锳纪转行当诅咒师、甚至可能跑来暗杀五条悟的可能。

锳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甚尔想试试。”

亮介觉得自己明白了这对兄弟的想法。

对锳纪来说,如果甚尔成功了,锳纪会和弟弟一起离开禅院,如果甚尔失败了,锳纪也不介意继续留在禅院。

对甚尔来说,垃圾禅院没必要继续留,他要走,更要带哥哥一起走!

这一刻,亮介只能在心里祈祷,禅院直毗人老爷,您可一定要耐打点啊,顶住甚尔少爷的暴打,留住锳纪少爷啊!

锳纪拎着咒具去冲绳出任务了,甚尔找了个禅院直毗人在家的日子,回禅院了。

当他出现在门房面前时,守门的族人先是怔了怔,误认为是锳纪,只是再仔细看打扮,那族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禅院锳纪习惯穿外褂,这样方便挡住腰间的小太刀,但禅院甚尔不需要。

深秋时节,禅院甚尔穿了一件深色卫衣,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球鞋,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咧嘴一笑,凛然的战意和血腥气扑面而来。

甚尔:“真是令人怀念啊,这个破垃圾堆。”

族人哆嗦着让开了路,等甚尔进家门后,那族人立刻关上门,飞速发动术式,通知全家,当初打人的禅院甚尔回来啦!

这消息如一阵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禅院家。

躯俱留队有亮介的通风报信,大部分人都不在,甚至队长都随便找个任务出门了。

禅院甚一听说弟弟甚尔回来了,表情很微妙,再一听禅院直毗人在家,禅院甚一顿时当不知道,完全不管这件事了。

他又不是族长,他凑过去干嘛?

但还是有勇士挺身而出的。

禅院扇拎着自己的长刀气势汹汹地冲到族长院落,准备找禅院甚尔一决雌雄。

只可惜他和禅院直哉一样,被门口的仆从拦住了。

仆从苦兮兮地说:“族长说了,谁都不许进去。”

禅院直哉激动地说:“甚尔回来了?让开!我可是下一任继承人!你敢挡我道路?!”

禅院扇同样很激动:“那小兔崽子还敢回来?上次是我疏忽大意!这次我绝不饶他!”

禅院直哉斜眼看禅院扇:“扇叔,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禅院扇阴森地瞪禅院直哉:“直哉,你再说一遍?”

禅院直哉:“我说错了吗?那次你是第一个被甚尔打倒的吧?”

禅院扇全身咒力涌出,刀锋一闪,但与此同时,禅院直哉发动术式跑到院子里。

禅院直哉得意地说:“扇叔,你的术式太差了,打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禅院扇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的投影咒法就是无敌了吧?”

他可是禅院直毗人的弟弟,真当他没和自己亲哥练过吗?比起禅院直毗人,禅院直哉在投影咒法的应用上还差得远呢!

“也罢,现在的年轻人都太狂妄了,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

禅院扇狰狞脸,抽刀冲向禅院直哉。

自己院子外,弟弟在暴打儿子,禅院直毗人会不知道吗?

不,他当然知道,但现在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禅院直毗人语气冰冷,充满压迫力:“你说什么?”

甚尔站在前方,懒散地说:“我说要离开禅院。”

禅院直毗人:“不,我是说后一句。”

甚尔露出一个略显恶意的笑容:“锳纪也会离开禅院。”

禅院直毗人冷笑道:“别胡扯了,如果锳纪要脱离禅院,不会是你一个人来找我。”

禅院直毗人知道锳纪脑子缺根弦,是不会考虑这种事的,显然这只是甚尔一个人的想法。

甚尔的笑容扩大:“如果锳纪和我一样,也是0咒力呢?”

禅院直毗人一愣。

“我和锳纪是双胞胎,我没有咒力,锳纪自然也没有。”

甚尔凉凉地说:“他也没有术式,是我让他骗你们将斩击说是术式的。”

禅院直毗人惊了,他劈手砸了手上的酒坛子,缓缓站了起来。

“……那一年你们才五岁吧?”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甚尔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怆和愤怒:“如果不是咒术师,我们怎么能活到现在?”

但下一秒,甚尔又得意了:“我的天与咒缚交换了无与伦比的肉体,锳纪的天与咒缚交换来了能撕开一切的斩击,我们都是0咒力。”

“0咒力的废物怎么可能成为禅院的咒术师?五条悟马上十岁了吧?甚至不需要等他出任务,只要他过年来禅院溜达一圈,见到锳纪,就能捅破这个谎言,到时候锳纪将成为禅院最大的笑柄。”

甚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禅院直毗人:“与其被五条看笑话,不如提前让锳纪离开,你觉得呢?”

禅院直毗人的脑子有点乱,他下意识地弯腰拎起地上一坛酒,又喝了一口,情绪缓缓稳定下来。

身为一族之长,禅院直毗人和总监部、加茂、五条等家族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当甚尔提到禅院丢人的事后,他本能地思考其中利弊。

很快,禅院直毗人笑了,这笑容很笃定,让甚尔觉得异常碍眼。

禅院直毗人:“你来找我的事,锳纪应该知道,但他没有答应你,所以你才单独跑来找我,甚至想要激怒我。”

甚尔嘁了一声。

随即禅院直毗人又说:“五条悟的六眼的确可能看破0咒力无术式的谎言,但你忘记了一件事。”

“五条悟还不到十岁,他说的话,有人信吗?”

这次轮到甚尔惊了:“他是六眼!”

禅院直毗人狡猾地说:“可他还是个五条,五条和禅院向来针锋相对,五条悟的六眼能看到术式,但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禅院直毗人看着面色难看的甚尔,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只要证明他是为了打压禅院、甚至为了污蔑可能斩开无下限的锳纪而说的谎言,锳纪就不可能是笑柄,他依旧会是禅院家的底牌。”

甚尔面无表情地嘲讽道:“……真是恶心,只是因为锳纪更有用,连0咒力无术式的废物也能成为家族底牌吗?”

禅院直毗人也烦躁起来。

在脱离了家族层面争斗的谋算后,一想到锳纪也是0咒力,禅院直毗人就头疼。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一开始就不投入感情,那自然无所谓,比如甚尔。

禅院直毗人知道甚尔是0咒力,所以不会有什么期待和关注。

但锳纪不同,禅院直毗人是真的将禅院锳纪当做非常优秀的后辈看待的,甚至还满意与锳纪和直哉的友好关系,认为禅院家下一代后继有人。

结果现在甚尔告诉他,锳纪也是0咒力,锳纪根本不是咒术师!

禅院家一直以来的认知落差和多年来形成习惯的欣慰与看重,这两种一反一正的情绪纠缠在一起,禅院直毗人整个人都无比烦躁,情绪恶劣极了。

他冷飕飕地瞪甚尔:“恶心?这难道不是你一手搞出来的局面?你这是在报复吗?”

甚尔哈了一声:“没错!我就是在报复!”

他大声道:“如果你不放人,我就将锳纪是0咒力的事告诉所有人!”

禅院直毗人要气死了,他说:“不放!你说啊!你去说啊!到时候难做人的是锳纪!你有本事威胁我你有本事说出去啊!”

擦!甚尔也气死了,直毗人居然反过来威胁他:“老头你这混蛋我打死你!”

擦!直毗人一听更生气了,果然你这小子是诈我:“老夫打死你这个小混蛋!”

砰——

这对叔侄也打了起来。

院子外,禅院扇在追着禅院直哉打,院子内,禅院甚尔在追着禅院直毗人打。

与此同时,禅院甚一盘腿坐在自己院子的廊下,他一边喝小酒一边联系亮介:“……锳纪电话打不通,哦,去冲绳那边做任务?地方太偏了没信号?那算了,问个事,锳纪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亮介虚弱地说:“……除了烫个头,没有任何变化啊!”

禅院甚一嘶了一声:“烫头?锳纪烫头发了?所以甚尔是因为锳纪烫头,跑回家闹事了?”

亮介在【发现哥哥烫头了】和【要带着哥哥脱离禅院】二选一中,坚定地选择了前者,他斩钉截铁地说:“是的!甚尔少爷发现锳纪少爷换了造型,以为他心情不好,就跑回家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