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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很有共同语言:“这倒是,我的任务是最难的。”

说到这里,锳纪冷不丁看五条悟:“对了,悟,你在水下遇到什么了?感觉你突然厉害了很多。”

五条悟似笑非笑,禅院锳纪的感觉挺敏锐的嘛,他故意说:“我一直都是最强的。”

锳纪摇头:“不是实力,而是……”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感觉变厉害了,想事情很全面,仿佛凭空多了几岁。”

锳纪狐疑地看着五条悟,向他求证:“当年甚尔也是突然变得胸有成竹,对上扇叔也很游刃有余,明明之前他还老是被扇叔骂呢。难道我的读档还能给你们增加智商吗?那为什么我没变聪明?”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少年爆笑不已。

锳纪不爽地拿起硬邦邦的面包砸五条悟:“你笑什么?”

五条悟随手接住面包,他笑吟吟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锳纪嘟囔了什么就放过此事,他打了个哈欠:“困了,昨晚没睡,我先休息一会。”

五条悟轻轻嗯了一声,他说:“我不困,你睡吧。”

等锳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后,五条悟才长出一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拿出手机,开始翻看手机里的短信和各种聊天记录。

差别还是挺明显的,五条悟高速翻完各种信息,对比现在的自己和那份二十八年记忆中的自己……他发现另一个自己稍微有点蠢。

也不是蠢,而是没人引导,直到夏油杰离开,五条悟这个人才骤然开始长大。

“所以老子果然是最厉害的。”

五条悟(13)和五条悟(28)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嘛,十三岁的小少年轻易给二十八岁的自己扣了个蠢货的帽子后,不禁自得于自己的优秀。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己和禅院锳纪的相识。

不对,确切来说是源自于禅院锳纪砍了自己一刀!

想到这里,五条悟凑到床边,他伸手去捏锳纪的脸。

果不其然,当他碰到锳纪的瞬间,锳纪睁开了眼睛。

看得出来,锳纪只是本能地睁开眼,眼中没有任何意识,停顿了两秒,似乎认出了五条悟,锳纪这才又闭上眼,含糊地问:“怎么了?”

五条悟快速说:“锳纪,你小时候来五条家,接的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

锳纪闭上眼,想都不想就道:“总监部想要测试你的无下限和我的斩击。”

五条悟了然:“是想看你的斩击是否能真的斩开无下限吗?”

他又问:“可是后来有个加茂的人死在五条了,这是怎么回事?”

若非突兀得到二十八年的记忆,五条悟根本不会想起来细究当年的违和和破绽之处。

锳纪继续含糊着说:“是加茂家的诅咒师,他负责打开你们家的结界。”

说到这里,锳纪即将睡着,他呢喃着说:“前段时间我还在美国见到了,那家伙脑门有疤……”

锳纪:ZZZ~

五条悟:!!!

五条悟差点跳起来!

脑门有疤?那不是未来会占据夏油杰尸体的诅咒师吗?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跳到自己面前了?!

五条悟立刻伸手去推锳纪,想要细问,然而这一次锳纪没半点反应,睡得超级沉。

五条悟先是惊愕,继而无可奈何。

第一次他碰锳纪,锳纪就醒来,这纯粹是禅院锳纪本人对外界的警惕所致。

但锳纪第二次入睡是在五条悟的骚扰下,所以锳纪直接将五条悟的气息判定为安全,只要不是天打雷劈房子塌了,五条悟就算将锳纪踢到床板下,估计锳纪也只是翻个身继续睡。

五条悟有些无语,他不爽了一会后突兀笑了。

小少年抓了抓头发,小声抱怨:“你和杰真是两个类型。”

细细品味记忆里的挚友夏油杰,五条悟觉得吧,其实他和夏油杰的相性不太好,或者说俩人谁都不服谁,所以天天吵闹打架。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太少爷了,而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太婆妈。

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又无法让对方听自己的,可放眼四周、竟只有对方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最终只能互相妥协,互相学习,继而互相影响、互相成就。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五条悟想到星浆体的任务,想到天内理子,想到伏黑甚尔……白发少年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锳纪的脸颊。

锳纪像是打蚊子一样拍了一下,五条悟眼疾手快地避开了,于是锳纪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翻身继续睡。

五条悟得意地笑了。

笑了几秒钟,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呆。

五条悟咳嗽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将这股得意劲压下去。

如果说夏油杰是不打不相识,那么禅院锳纪就是舒服了。

哪怕是从小看到大的五条家都无法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与想法,但禅院锳纪可以。

五条悟不需要考虑太多,他可以直白地展现一切,而禅院锳纪给与的回馈也是相同的,换言之,他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无所谓正反,但我们却都站在咒术师这一面。”

五条悟此刻回忆当年与禅院锳纪的对话,恍然有所明悟。

“你最初留在禅院应该是因为伏黑甚尔吧。”

五条悟突然觉得不爽:“如果不是他,你就会是五条了!”

白发少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反应过来,被捅的是另一个五条悟,和他没关系!

“不行,我得去找他练练,我才不会输给他!”

五条悟愉快地决定,等回国后就去找伏黑甚尔打架!

至于那个脑门有疤、偷窃夏油杰尸体的混蛋……

五条悟自言自语地说:“急什么?老子才十三岁。”

夏油杰这时候估计在上初中,还没进入咒术界呢。

他握了握拳头:“一切都来得及。”

拿着攻略打游戏,他要是还能打输了,不如直接买块豆腐撞死。

整理好心情和记忆,兴奋劲过去后,五条悟也有些累了。

他昨晚也没睡啊。

五条悟看着禅院锳纪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又看看沙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但好在这张床有两米宽——于是五条悟果断将锳纪推到床边,他自己扯了厚厚的被子,抢了锳纪的枕头,也闭目浅眠起来。

傍晚,锳纪迷迷糊糊地醒了,他能感受到旁边还有个被子卷。

但这个被子卷没有触动锳纪的警惕,锳纪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这才扭头看身边。

哦,五条悟在睡觉。

锳纪扫了一眼五条悟设置在床边的术式结界,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倚在床头玩手机。

手机里有叶卡夫发来的短信,可能是敲门发现房间里没反应,叶卡夫就给锳纪留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说,莫斯科戒严了,因为有人在地铁玩自爆袭击。

锳纪和五条悟出国时有总监部发的证件,俩人的身份其实挺敏感的,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回莫斯科,叶卡夫已经派人去取锳纪和五条悟留在莫斯科酒店的行李。

锳纪看完后先给叶卡夫发短信表示感谢,然后开始翻看莫斯科当地新闻。

……很可惜,新闻是俄语,他看不懂。

锳纪收起手机,可能是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了五条悟,锳纪身边的被子卷里探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

“……天亮了?”

“不,天黑了。”

锳纪已经完全忘记睡觉之前和五条悟聊天的内容,他对五条悟说:“莫斯科那边出事了。”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说:“这个世界天天出事。”

男孩艰难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好冷,开无下限!

敲门声响起,锳纪看了五条悟一眼,五条悟收起了结界。

锳纪开门,正看到叶卡夫带着一个小伙等在门口,那小伙手里推着锳纪和五条悟的行李箱。

锳纪笑着说:“谢了。”

叶卡夫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们的人去拿行李时,还被安全部门的人拦了,你们俩是不是有官面上的身份?”

锳纪爽快地点头:“是呀,出国需要特批,除非偷渡。”

叶卡夫纠结了几秒后才说:“那你们是纯粹来玩的还是……?”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散地走了出来:“出来玩的,怎么了?难道怀疑我们和莫斯科袭击有关系?”

叶卡夫连忙摇头:“这倒不是,是我们遇到点麻烦,你们接外快吗?”

锳纪很快想到之前冰面上的意外,他关切地说:“枪械的问题查出来了?”

叶卡夫的表情有些阴狠,他重重点头,先示意手下将锳纪和五条悟的行李送到房间里,等手下离开后,叶卡夫才道:“据说有狼人窜到我们这边了。”

锳纪&五条悟:“……”

他们俩异口同声:“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