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锳纪听后笑了笑,他不置可否:“有用的定义和标准是什么?还是人定的嘛。”

夏目漱石忍不住说:“所以您不认可现行普世意义的规则和标准吗?”

锳纪觉得这老头有点烦了:“我哪句话这么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目漱石深吸一口气,他认真地说:“您拥有如珍珠那样强大的实力,如果随心所欲,也许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

锳纪承认这句话是对的,他说:“我知道啊,但不要想用你们认为的规则来约束我,我自有判断。”

黑发青年看向老者的神情平淡而淡漠,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样炸在了夏目漱石耳边。

“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是斩不断的,我可是无物不斩的禅院锳纪。”

夏目漱石怔住了,此刻面前的青年无端和五条悟重叠了,一如之前五条悟对总监部、特务科以及军警等多部门面前放狠话的样子。

【我是最强,这不是宣告,而是事实。】

夏目漱石心下叹息,咒术界这帮人真是仗着实力为所欲为啊!

“我明白了,感谢您抽出时间和我会面。”夏目漱石拿出一本《宿命一生》放到锳纪面前,“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锳纪低头看了看小说,问夏目漱石:“你什么时候写完明暗下本?”

夏目漱石愣住了,他试探着问:“您想看?”

“我朋友想看。”

“……老夫试试。”

会谈结束后,锳纪和夏目漱石吃了午饭,这家料亭的和牛烧烤还是挺好吃的,锳纪愉快地和夏目漱石说了再见。

吃饭的后半程,夏目漱石没有再说什么令人心烦的话题,而是提了不少古籍和文学知识。

锳纪好歹也是扎扎实实学完大学的人,生活在禅院这样的古老家族中,他的文学和眼光素养都极高,倒是和夏目漱石聊得挺开心。

只是锳纪离开后接到了魏尔伦转交的、米格尔小哥拿到的法国内部调查报告,在看到法国人将自己认定为异能人型后,锳纪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特别想骂人。

“他们混蛋!我可是人!!”

他好不容易混了个人籍,法国人就这么将他定义为非人类,简直岂有此理!

魏尔伦挺失望的:“哦,您是人啊。”

锳纪瞪魏尔伦:“你这什么表情?”

魏尔伦的眼神有些飘,他用报告转移话题:“既然法国方面认为您是异能人型,怪不得没想继续探查您的消息。”

锳纪诧异地看魏尔伦:“啊?为什么?我以为他们很好奇远东的制作技术。”

魏尔伦奇怪地看锳纪:“在法国人看来,您是咒术师制作的异能人型,换个说法,就是咒术师用特别手法制作了一个实力堪比超越者的特级咒灵。”

锳纪嘶了一声,对哦,总监部内部的确有关于咒物受肉的实验,比如将咒灵和人结合,或者将人变成容器,以实验容器能发挥多大实力等等。

不过随着五条悟强势成为五条家主,总监部高层开始换人,这些机密性极强的实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和打压。

毕竟五条悟的眼神太好使了,他假装不知道毁掉一个实验室,就足够总监部肉疼了,总监部不想投资打水漂,只能暂时放弃这块研究。

而且咒具工厂的利益如此庞大,总监部一时半会也顾不上搞什么新研究,反正从去年开始,锳纪接手的关于咒物侵蚀人的案子越来越少了,这是好现象。

魏尔伦继续解释:“一般异能人型都有缺点,而且即便禅院家有您这样可能实力堪比超越者的咒灵,也比不上五条悟这个六眼最强,法国人当然不在意了。”

可能在法国人看来,锳纪这个超越者和高危□□【壳】类似,是个一次性爆炸用品吧。

魏尔伦神色平静地说:“在他们眼里,人类造物只是他们的工具,他们看不上我们的。”

锳纪沉默了,随即他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我是人!”

顿了顿,他又放弃辩解,翻了翻报告:“算了,兰堂那边好像没问题?”

魏尔伦的笑容真实了一些:“是的,按照我所了解的流程,他明年就能回来了。”

锳纪心情大好,比起见光死的魏尔伦,兰堂可以帮更多的忙。

“米格尔做的不错,又快又好。”

锳纪对这个黑皮小哥的效率很满意,于是他通过手机短信,给米格尔下了第二个任务:“时刻关注欧洲那边的动向,再帮我调查一个人,他叫里梅,是个实力很强、掌握反转术式的诅咒师,术式是冰系的,你小心别被他冻住了。”

锳纪还将自己绘制的关于里梅的小图邮件给了米格尔。

米格尔看后倒吸一口冷气。

看这清冷的气质,这漂亮的白红相间短发,这忧郁的眉眼,以及身周翻飞的雪花冰晶……米格尔下意识地发信息问锳纪:“这是个妹子?”

锳纪无语地回复:“没看穿着和尚服饰吗?是个男的。”

米格尔摸了摸下巴,只能赞叹了:“……您这画工真棒。”

锳纪结束了横滨的事务后,准备回东京。

但在新干线的入口处,锳纪诧异地看到了明显在等他的太宰治。

魏尔伦已经先一步隐入人群,锳纪给魏尔伦发了个你先走的短信,迎上了太宰治。

太宰治也知道自己的打扮很引人注意,他见到锳纪后指了指新干线旁边的甜品店,然后身形一闪钻了进去。

锳纪好奇地跟着溜达进去,店铺里没人,只有太宰治和两个明显是下属的黑衣大汉。

太宰治招呼锳纪:“您和我的时间都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

黑发男孩凑到锳纪耳边,小声问:“您在特务科里见到了谁?”

锳纪怔了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太宰治嘿嘿笑:“因为这个人很可能是首领的后台,我当然想知道啦。”

锳纪:“夏目漱石,他也是织田很喜欢的作家,说找我要签名,但我总觉得他是在评估考核我。”

顿了顿,锳纪客观评价道:“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幽冷深邃:“啊,夏目漱石啊……”

太宰治自然听织田作之助提过续写小说的事,但结合着现在的局势,太宰治忍不住想,当年织田作碰到夏目漱石,是真的意外吗?

不过这点异样一闪而过,太宰治恢复了笑脸,他说:“这可是内务省的大人物,怪不得森先生能得到军警和特务科的支持,这可有难度了。”

锳纪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出了太宰治的言外之意,他很直白地问了出来:“你想做什么?”

太宰治挺胸抬头:“作为老师的弟子,唯有将老师踢下来,才能体现他的教学成果吧。”

锳纪想到如今在总监部如鱼得水的尾崎红叶,赞同这个看法:“你说的对,先代首领教出来的红叶就很厉害,你可以的!”

“多谢您的消息,作为回报,我姑且和您提一下。”

太宰治的语气有着淡淡的漫不经心和随意:“首领恐怕已经看出条野采菊是高原塞过来的间谍了,小心他将条野当弃子。”

锳纪茫然脸:“……条野?那是谁?”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睁大,继而变成温和的笑容:“没什么,您转告给尾崎小姐就行了。”

太宰治和锳纪告别后,绕了两个圈子,解决了新冒出来的、想要挑战森会社权威的愣头青后,才晃悠回森会社总部。

太宰治推测这次夏目漱石见禅院锳纪,是因为港口附近的地契在禅院手中,特务科担心禅院真的插手横滨的事务,才想请夏目漱石试探一下。

那结果呢?

以太宰治对禅院锳纪的了解,这位禅院老师的态度恐怕和特务科想象的截然不同。

想到蓝色光雨下、从天而降的杀神,太宰治发出短促的笑声。

也许森老板的债务很快就能还清了。

事实证明太宰治的推测是正确的。

经过夏目漱石的亲自面谈,特务科得出了禅院锳纪和五条悟是同类型的、不会遵守规则、随心所欲的人后,立刻决定帮助森鸥外赶紧还掉禅院家的债务,尽快将地契拿回来。

森鸥外接到消息后立刻心烦意乱起来。

有人帮忙还钱自然是好事,但要回来的地契八成会被特务科拿走,森鸥外不想被禅院桎梏,但他更不想被特务科管辖啊!

“要不找黑客吧。”

太宰治不负责任地说:“我最近认识了道上一个情报贩子,貌似可以帮忙联系俄罗斯的黑客团伙,他们曾在费城黑手党的全力搜查下全身而退,还拿到了赎金。”

“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忙黑了这5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