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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 画下了句号。

总监部死牢外,除了刚出来的锳纪、五条悟和那个总监部的老头,所有人都傻乎乎的。

锳纪没在乎现场其他人的反应, 他只是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笑了笑, 转头坐上了车。

禅院甚一满头雾水,但看到锳纪的举动, 他也跟着上了车。

很快,禅院家的人离开了,总监部的人也刷拉拉全走,只留下了五条家的人。

五条长老有些头疼:“家主, 到底怎么回事?”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他觉得以锳纪的水平是搞不出来这等完美、缜密的计谋的,八成是尾崎红叶那个女人在背后推手。

五条悟决定过两天就去高原公司找尾崎红叶聊天。

五条悟:“什么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事情到此为止了。”

“家主?到此为止?”五条长老:“可是!?”

五条悟:“没有可是,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他拉开车门上车:“回家啦回家啦, 我想吃布朗尼蛋糕。”

“事情结果不好不坏吧。”

另一边禅院的车子上,锳纪和禅院甚一坐在后排小声嘀咕着:“最初夜蛾老师已经要和我做遗产交接了,他愿意将所有的研究成果都给我, 也愿意让我成为高专校长。”

禅院甚一呼吸一紧:“这可是好事啊!”

“是啊,那个老头一个劲骂夜蛾老师, 夜蛾老师态度很坚决, 但很快悟过来了。”

锳纪耸肩,“然后总监部和悟立刻结为同盟, 总监部说既然五条家下了委托, 那夜蛾正道研究变异咒骸的事并非出自个人意愿, 判刑理由不成立。”

禅院甚一恼火极了:“于是总监部就宣判夜蛾正道无罪, 还说他是特级咒术师?”

夜蛾正道不死, 锳纪自然拿不到夜蛾正道的东西。

“悟说变异咒骸技术是五条家的,我说夜蛾老师已经决定将技术给我了。”

锳纪想到刚才三个人在夜蛾正道面前为所谓【遗产】吵起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总监部高层说,夜蛾老师还在,这技术是老师的。”

禅院甚一忍不住问:“最后呢?”

锳纪摊手:“最后悟说,夜蛾正道隶属于总监部,接了五条家的委托,却留下遗言将技术给禅院,要么三家共有这份技术,要么夜蛾正道和在场的人订立束缚,以后永远不再研究变异咒骸,也无法将任何变异咒骸制作细节说出来。”

禅院甚一不可置信地说:“于是就真的……无事发生了?”

锳纪眨眨眼:“是啊,既然夜蛾老师没有罪责了,以后也不会再研究变异咒骸了,他也没法将制作熊猫的方法说出来,夜蛾老师就还是高专校长。”

禅院甚一觉得局势变化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了:“那你刚才说自己要去高专当老师,是怎么回事?”

锳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是我提的,本来我看夜蛾老师订立束缚,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但如果什么收获都没有,就太亏了。”

具体来说是没法和禅院直毗人交代。

锳纪只是不懂,但他不笨,自己既然提出了要当高专的校长,如今失败了,若是不反击一下,很容易被人看穿。

禅院直毗人为什么要去削内务省的预算?

就是为了威慑试图利用禅院、却不想付出代价的人。

锳纪按照兰堂和尾崎红叶的办法,变向利用了禅院将夜蛾正道的事情摆平,总要给禅院家争取到一点明面上能看到的好处。

……禅院直毗人可是知道锳纪为0咒力,那个委托书是真的,锳纪要救老师的心也是真的,锳纪拿着攻略能骗了整个禅院,唯独不可能骗过禅院直毗人。

幸好,禅院兰司说族长在犹豫这件事给了锳纪一颗定心丸,反正这件事不会损害禅院的利益,禅院直毗人没理由强硬阻止。

锳纪:“我说我要去高专当老师,总监部那个高层就说要提拔老师为特级咒术师。”

因为锳纪是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变成特级,就能压锳纪一头了。

禅院甚一叹了口气:“可惜啊,功亏一篑。”

锳纪有点心虚,他打个哈哈:“还好吧,反正所有人都没得到想要的。”

禅院甚一一想也对,五条家委托夜蛾正道研究变异咒骸,本来即将到手的秘法没了;总监部同样什么都没捞到,虽然他们收押了熊猫,可作为唯一一个变异咒骸,熊猫可金贵了,总监部也不好做什么。

至于禅院家,不仅没损失,还能将自家实力渗入到东京高专里,也算是收获了。

要知道高专学校可是总监部的自留地,虽然御三家可以派学生去上学,甚至塞个辅助监督,但绝不可能插手具体的学校事务。

“只能这样了。”

禅院甚一一想到锳纪差点成为东京高专校长,拿到夜蛾正道留下的所有咒骸资料,就惋惜不已。

锳纪摸了摸鼻子,纠结许久,还是小声说:“其实没什么可惜的。”

禅院甚一诧异地看着锳纪。

锳纪凑到自家老大哥耳边小声嘀咕:“老师之前给我做了一个变异咒骸,我放到甚尔那边给惠当保镖了。”

这说的是熊也。

禅院甚一:???

老大哥瞪圆了铜铃一样的眼睛,指着锳纪,你你你了半天,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锳纪雀跃地说:“以后熊也从小棕熊变成大棕熊,就可以去高专上学啦!”

这也是锳纪不赞同五条悟的办法的原因之一,如果让夜蛾正道表示熊猫是特殊变异,是意外出现的,那熊也怎么办?小熊弟弟只能躲藏一辈子了。

如今夜蛾正道和五条悟订立了束缚,夜蛾正道以后没法再制作任何变异咒骸,可是这之前制作的……嘿嘿嘿,就不算在其中啦!

禅院甚一差点吐血,他一把抓住锳纪的胳膊,恼火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家族早点知道这个消息,也许就不会有这次的波澜了!

锳纪猛地扭头看禅院甚一,浅褐色的眼眸越发透明,给人以无机质和冰冷的错觉。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呢?惠是伏黑,不是禅院,既然禅院不出手,那我以弟弟的名义委托老师做咒骸,和家族又有什么关系?”

禅院甚一对上这样的眼神,呼吸一窒。

锳纪收回视线,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嘟着嘴说:“需要帮忙时说什么家族不方便插手,发现有利可图时就立刻行动起来……唉,我可不想在你们的灵堂上压着甚尔给你们磕头。”

禅院甚一沉默了,他低声说:“你也在恨着吗?”

锳纪听懂了禅院甚一这句话,禅院甚一问的不是对现在的禅院,而是对更久远的、曾经双胞胎幼年时在禅院的遭遇。

锳纪摇摇头:“我是无所谓的,家族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叔父说的对,我想做的事,向来都是直接去做了,没人能阻拦我。”

说到这里,锳纪突然笑了,他放松身体靠在车座上:“大哥,如果我当族长,你会帮我吗?”

禅院甚一定定地看着锳纪,突然伸手去掐锳纪的脸颊。

锳纪没察觉到恶意,就没避开。

禅院甚一掐了两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锳纪揉了揉脸:“大哥?”

禅院甚一:“……没什么。”

吓死他了,还以为他弟弟被咒灵替代了。

锳纪重复了一遍:“我想当族长,大哥会帮我吗?”

禅院甚一叹了口气,他抬了抬眼皮:“你确定要当吗?”

锳纪此前的确一直在犹豫,他苦恼地说:“总觉得当族长了会很麻烦,但是……”

“你当了族长,你的意志就是家族的意志,所有人都将为你所用。”

禅院甚一伸手拍了拍锳纪的肩膀:“放心吧,你肯定比五条悟要强。”

锳纪噗得笑了,他笑得很畅快开心。

明明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强,可禅院甚一仍然顽固地认为,自己弟弟更厉害。

也许这就是在亲长眼中,自家的崽子永远是最好的吧。

锳纪的心情陡然昂扬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所向无敌。

车子的速度逐渐放缓,要回禅院家了。

下车前,锳纪突然对禅院甚一眨眨眼:“熊也的事还请保密,在他长大之前,我不会告诉叔父的,大哥你是家里唯一知道的人哦~”

然后锳纪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下车了。

禅院甚一的眼睛微微睁大,面色古怪起来,继而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情绪。

说起来兄弟之间肯定有独属于各自的小秘密,比如一起上房揭瓦,在面对父亲的铁拳时互相为对方隐瞒等等。

但禅院甚一和下面两个弟弟的年纪相差太多了,再加上甚尔是天与咒缚,出生后没多久就被父亲厌弃,禅院甚一还真没有和弟弟们当共犯的经历。

结果都快要奔四了,他反而开始被弟弟信赖以及依赖吗?

禅院甚一表情纠结地挠头,也跟着下车了。

但这种感觉并不赖,嘿嘿。

如果说禅院家开会复盘此事,大多只是感慨差一点禅院就能□□全场、功亏一篑好可惜,那五条家就是非常恼火,五条家上下纷纷认为是锳纪利用了五条悟对他的信任骗了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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