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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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百里便是掩月楼所在,春儿领着众人穿过山间小路,前方是一面静湖,湖中央建着一座凉谕·
春儿先行一步走进凉亭,从怀里取出一枚圆形的令牌,即便她没有修为在身,因令牌之上附着魔息和咒文,她只需将令牌放在石桌上浑然天成的凹槽里,便可以开启结界。
春儿说道∶”这道结界笔直通往楼主寝宫,以前每月月圆,我都是从这里去掩月楼找他。”
这个”他”,自然是上任楼主。
周羽棠说∶”我们这么多人行动起来未免目标太大,要不就我跟我主人去吧?” ”算上我。”江小枫急迫的站出来,”若怀遇真的是陆盏眠,我有话要跟他说。”
周羽棠看向谢炀,乖巧征询主人意见。谢炀点头,牵起他的手先一步进入结界。
江小枫紧跟其后。
尹喻和温知新异口同声∶”千万小心啊!”
江小枫要跟陆盏眠说什么?代替锦薇骂他一顿?
周羽棠心里揣着好奇,着实没留意到自己的手被谢炀牵着,重点不是普通的牵手,而是十指相扣,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仰头看见写有”星月交辉”四字的匾额,三人从角门溜进去。走过前方日常办公的”大堂”,进入后方供人居住的”寝殿”,周羽棠等人待在暖阁里,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寝殿内传来的说话声。 ”该进药了。”女声纤细温柔,像小奶猫的爪子贴在人心上。
白娇娘!
周羽棠和江小枫同时探出脑袋,试图看清那个被白娇娘温柔对待的男人面容。
可惜大失所望,白娇娘坐在雕有金龙的大床边上,床内的景物皆被玄色绣祥云纹的床幔遮着,别说那男人模样了,就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瞧不见。
被无视的白娇娘也不生气,反而愈发温柔的劝道∶”快起来将药进了,这样才好得快啊!” ”好什么好!”男人的手伸出来,粗暴的掀翻药碗,”净做这些无用之功!”
嗓音沙哑不似人声,江小枫有些失望,因为这人不是陆盏眠。
周羽棠也有点失落,即便陆盏眠不是个东西,但他身为男主自有其魅力所在,外表帅破苍穹,炸裂宇宙,其嗓音更是能让万千少女一胎十宝!
这个怀遇公子的声音宛如杀猪,肯定不是陆盏眠了。
周羽棠这样想着,然后就被啪啪打脸。 ”盏眠!”白娇娘嘶声怒斥道,”这药我熬了三天三夜,你怎能这样践踏……。”
陆盏眠掀开床幔,怒不可遏道∶”区区殷血蛇胆就妄想拔除我体内血蛊,你是太小看蚀魂,还是太高看自己的医术?”
这一露脸,周羽棠和谢炀乃至江小枫都惊了一下。
天哪!
周羽棠揉操眼睛,再揉揉眼睛。
这还是当初那个眼底澄澈明净、灿若星辰大海、面若冠玉纤尘不染清华无双的男主吗?他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面色黄白,瘦骨嶙峋,双眼眼窝深深凹陷进去,致使两颗眼珠外突,看起来越发骇人。原本乌黑如锦的秀发失去了光泽,不仅毛毛糙糙,甚至还掺了不少灰白,看起来极为憔悴,像个时日无多的老人。
谢炀压低嗓音道∶”蚀魂。”
周羽棠恍然大悟。
自古以来最毁人形象的唯有”病魔”二字,再英俊帅气再倾城绝色也难以抵挡病魔的摧残。
不到一个月的光景,陆盏眠面目全非,不愧是容尚卿的拿手绝技,蚀魂,当真恐怖如斯!
白娇娘眼见心爱之人生不如死,心痛的红了眼眶∶”盏眠,不可以自暴自弃啊!你已是掩月楼的主人,掩月楼在魔界是有头有脸的,总会有办法的!”
陆盏眠闻言却心如死灰的笑了∶”办法,什么办法?再有三天,就三天,一个月之期抵达,蚀魂再发作起来我就。…。” ”车到山前必有路。” 白娇娘泪眼朦胧道,”大不了去找容尚卿。”
陆盏眠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去求他!那个疯子只会糟践我玩弄我,岂会轻易给我清魂丹,与其被他作践,我倒不如……” ”不行!”白娇娘激动的抱住他,拼命摇头,”不许说那个字,我不许你说!你杀父之仇未报,雄心壮志也未能展现,你舍得吗,你甘心吗?”
陆盏眠眼中点燃怒火∶”对,你说得对。谢伶霄还活的好好的,我怎么能先死 ,让他轻松痛快呢?”
白娇娘含泪点头。
陆盏眠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已经是掩月楼楼主了,下一步就是夜宫宫主,然后宰了容尚卿那个贱人给自己报仇,最后是太上仙门!我要将谢伶霄千刀万剐,将所有害死我爹的人绳之以法,我要夺回属于陆家的太上仙门!”
白娇娘喜极而泣∶”对,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不能………”白娇娘面色一僵,猛地散出一道魔息打向暖阁∶”准在那里!”
江小枫召出风回鞭用力劈散魔息,连接暖阁的那面墙无可避免被凿出一个巨型窟窿!
白娇娘大惊失色∶”是你们!”
陆盏眠先是一愣,然后双眼迅速充血∶”谢伶霄!”
白娇娘如鬼似魅,杀气腾腾的朝江小枫咽喉索命∶”找死!”
虽然对上夜宫圣使胜算缥缈,但江小枫并不畏惧,正欲以风回还击,冷不防被周羽棠一把推开;”周阁主?”
足以捏碎人头骨的五指在距离周羽棠咽喉仅剩半寸的位置停住。
爆体而出的金光将白娇娘罩了个囫固,白娇娘措手不及,一时竟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她贝齿紧咬朱唇,看不见的威压刺的她浑身经络剧痛,明明对方只是散出灵力而已,并未具体动杀招,可为什么她会怕成这个样子?
连后槽牙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你是谁?”白娇娘又怕又恨。 ”小糖啊。”周羽棠伸出双手做了个”小蜜蜂飞呀飞”的动作,”小糖,想起来了吗?”
一股寒意顺着白娇娘的尾椎骨爬上后脑勺∶”原来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