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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下完棋,谢舒都没等来郎君任何的只言片语,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提及。

可是谢舒刚才明明看到郎君因为自己有多不快,他又怎么可能装作视若无睹?

何况,虞楚息越是不愿说开,越证明其中问题不小。

回到房间后,谢舒仍在思考这件事。

虞楚息今天下午并未去巡视产业,而是一直呆在书房,那极有可能是在书房里见了什么人,才得知了什么。

谢舒不由得看向洗墨,他毕竟不是原身,有一些东西,他不好询问洗墨,只能通过套话的方式来从对方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可是如果一件事情,他本身没有任何想法,又如何让洗墨开口呢?

这时,谢舒忽然心头一闪,总觉得自己之前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洗墨见主子神情莫测地盯着他,洗墨心口不禁一跳,主子这是怎么了?

自从谢舒如今搬到了听雨苑,洗墨也一下子闲散起来,不像之前那样事事都要照顾主子,有时还去府外为主子奔波,如今他只在书房里做事。

而且主子宽和了许多,也不用他时时在书房里候着。

洗墨本来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又生性活泼,见主子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和听雨苑的其他丫头一起玩,没几天就混熟了,有空还帮忙传话,跑腿......

现在洗墨想想,觉得自己该打,主子这样看他,定是因为他这几天有所松懈,他该把主子放在第一位的。

谢舒这时也想起洗墨这几日已经和听雨苑的丫头打成一片,于是问道:“今天下午,你在何处?”

被这么一问,洗墨不禁丧着脸道:“主子,洗墨知错了,我去帮风荷姐姐搬了件东西......”

然而谢舒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并未动怒:“哦?风荷那时没在郎君那里伺候吗?”

洗墨点点头道:“郎君下午在书房见了在前面做事的人,那人我也认识,专门打探消息的。”

原来如此,还是原身之前的事情。

谢舒脑海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其实谢舒自从醒来之后就有一点十分不解,那便是原身当时为什么会掉进秦淮河中。

前段时间的天气远比现在还要寒凉一些,一个男人因什么事情,才会在那里意外落水?

因为这个问题不能就这样询问洗墨,谢舒也就先放下不提。

可现在,谢舒心头隐隐有一个预感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他必须要早点弄明白。

不过最后谢舒看着洗墨疑惑又不解的眼神,还是忍耐下来,没有到合适的时机,他不能如此贸然问出口。

而夜晚入睡的时候,谢舒难免想了许多,也不知郎君现在到底还生不生气?

自己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下,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如果他说自己对原身的过去一无所知,郎君会相信他吗......

谢舒心绪复杂,明明身下睡得是软帐罗床,房内燃的是安神清香,却辗转难眠。

而与此同时,在椒墙的另一侧,虞楚息也迟迟没有合眼。

有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

第二日一早,谢舒便从床上坐起,昨天半夜他在睡着之前,想到了一个办法,之后睡得极快,今早起来竟然也神采奕奕。

谢舒洗漱完毕后,便准备去隔壁找郎君。

不过他还没敲门,风荷正好从内间出来,看到谢舒后便问道:“谢相公,您是来?”

谢舒开口道:“我是来找郎君说件事。”

风荷闻言露出一个微笑道:“郎君昨晚大概睡得迟,今早还有一会儿才起呢,这事是急事吗?”

这件事当然不着急。

于是谢舒轻声嘱咐道:“那等郎君起来,我再找他,对了先不要给郎君说,免得打扰他。”

说完谢舒便正要转身离开,风荷眸光一闪,开口道:“谢相公,您等下,您先去郎君的书房等他吧。”

风荷虽不知道昨天郎君到底怎么了,心情很是不好,今早更是如此,刚才发了好大一通起床气......

可昨晚在谢相公的面前好像有些不一样,倒不如让谢舒和郎君呆一会儿。

但风荷担心郎君不愿和谢舒多说,于是就让他先去书房等着,反正郎君等会就要去书房。

谢舒闻言后,便应下了。

他来到一楼郎君的书房,门外的丫鬟见是他,并未阻拦。

谢舒便推门而入,本打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这时却看到郎君桌上的青瓷瓶中插着的一枝桃花。

谢舒当然认得出这是他那天一路握在手上带回来的那枝,可隔了几天后,怎么还会如此鲜艳。

谢舒不免走进去看,等他注意到那桃花的枝头时,一时怔住了。

他曾经在书上看过古代有一种保存鲜花的方法。

只要摘下后的第一天,用火烧其柄,置于瓶中后入水,只要再用水洒地,又铺上芦席,反复几天后,便可以长期保持花枝的水分不被流失。

所以郎君竟是用了这种繁琐的方法吗?

谢舒垂下目光,看着那花瓣如胭脂一般,落在心尖,恍惚晕开一缕红痕。

谢舒立了许久,这才回神。

这时,谢舒看到郎君的书桌上用了一方砚台压着一张皱巴巴的薄纸,原本这并不会引起谢舒的注意,可他一眼掠过时,发现那纸上好像有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