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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不再多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变加速朝前疾驰而去。

吴先斋这会子正忍笑忍的肚子疼,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捂着嘴,耳朵里听着赵敬堂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咆哮,“……下作!无耻!卑鄙……”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们整日里算计我们,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们一个个的觉得自己是文人,动动脑子就能将人算计的掉坑里。可我们也有长项,不高兴了杀个把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边还在骂,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只觉得压在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子给出了。他这会子才有几分悟了,原来林雨桐这个人的正确用法是这样了。早知道这样,就早该使用了。你看人家胡木兰,只用这么一个人,事情多好处理,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有时候,真不是事情麻烦,而是手里的刀不够快!

正得意呢,门被推开了。胡木兰拉着脸进来,开口就问说:“你把顽石的事告诉了多少人?”

顽石?

关顽石什么事?

胡木兰见他还不明白,就道:“我在邱香山家,看到一副你给他的字画,那字画上的石头画的可真是……不俗啊!”

字画?石头?

字画有!石头绝对没有!

想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你怀疑什么?”

“那么大拉拉的摆着,你觉得不会出事?”胡木兰问说。

吴先斋有些慌了:“那怎么办?也不知道顽石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给他示警?”

胡木兰朝门外看了一眼,昨晚,林雨桐就去了邱香山的书房,若是昨晚她就发现了这个呢?但昨晚到现在,她便是得到了情报也没时间送出去,所以验证一下顽石是否安好,是检验林雨桐是否有嫌疑的一个重要指标:“唤醒吧!”她这么说!

事实是,顽石失踪了。

吴先斋傻眼了,真出事了。

在胡木兰面前,他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半天也反应不上来,他松了松领口,朝胡木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知道怎么辩解都没用……”

“不需要你来辩解了。”胡木兰扭身就往外走,吴先斋知道,这一次,上面不把平津查一个底掉,这事都不算完。

胡木兰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而是谁都没告诉的直接飞回了重青。

“看来之前的消息是正确的。”这种大事,胡木兰一回了总部就将戴局长还有那个什么郑副局长一块请来,把事情说了:“派遣特工人员,当时是每个站都派遣了的。这个顽石当年就是吴先斋派遣过去的……哦!还包括那个香草。可实际上,他所谓的派遣成功的两人,都是不成功的。那个香草咱们之前跟工党通过气……”当然不能承认那是自家派去的,只说是从可靠的消息渠道知道,她是疑似rb特工的,“结果工党将错就错,给的答案依旧是rb特工,别的一句没提。”这就把他们架在上面下不来了,想问你都无从问起,但这个棋子差点坏了大事,却是事实。“另一枚棋子就是顽石,顽石在言安。这是机密。我能知道,那是我曾经跟他一起共事过……吴先斋能知道,那是因为他是派遣者。这些年,这个秘密就我们和局长三人知道,顽石也该是一直安安稳稳,并没有出事,对吧?”

她不确定这一点,因为她不知道老板这些年究竟有没有启用过此人。

坐在主位上的这位老板点点头:“至少年前是无碍的。香草出事之后,我就唤醒过顽石,那时候一切如常。”

猜想也会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到了现在基本就可以确定,顽石出事,一定是年前年后的事。年前三五天,年后三五天,左不不过是这十天前后的事。

这段时间出问题,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平津站。

“吴先斋此人,我不想怀疑。但细想想,他连这点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吗?怎么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哪怕是口误,也不能说将这样的绝密情报告诉别人,何况这个别人还不是一个人。最先知道的是邱香山,再后来,都知道了。咱们所知道的知情者,就是邱香山、周一本、金汝清、林雨桐。可这隐形知道的,像是吴先斋的秘书,吴先斋的司机……还要防止这些人有没有二次泄密。所以,这都得查!首当其冲,吴先斋先跑不了。要是他跟别人眉来眼去,那咱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戴老板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泄密,你得多方位的查,不光是对着rb人和工党泄密叫泄密,对着zhong统和任何其他情报机构的泄密都叫泄密,都不可姑息。”

“是!”胡木兰应了一声,看向两人:“平津站任何人都可以查,查出来都不姑息吗?”

郑皆民就道:“几个意思这是?”是想大动干戈,还是想趁机排除异己?

胡木兰轻叹:“这邱香山,我不觉得他有多无辜。知道了某个隐秘,不说藏在心里,时刻警醒着连睡梦都不能说,反而将这么要紧的信息挂在墙上,还是那么一种自以为是的拙劣隐藏方式……他居心何在?”

“周一本此人,不是rb人,能用那么恶劣的虐|杀手法,也不是工党的人,跟中tong结下死仇,当然也不会是中tong的人。不过,此人如今没什么靠山了,又跟吴先斋和邱香山交恶,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次杀王华生的事件中,他就嫁祸给了邱香山,也就是说,作为知道顽石的人之一,恰好之后他也去过邱香山的书房。他不是其他势力的人,但未尝不会为了坑跟他有积怨的人,而把个人恩怨凌驾于党国利益至上。鉴于此人有嫁祸同僚的前科,因此上,他也不能排除在调查的人员之外。”

有道理。

“至于金汝清嘛……”胡木兰看向两人:“不瞒二位,我看不透此人。到了我这份上,自认为见过的各色人都不少,但此人却是我看不透的人之一。我想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虽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我就是想查查看。”说着,就看向戴老板,“我知道您看好此人,再叫我替您彻查一次,这次过后,您要用,也可放手大用了。”

戴老板点头:“他的档案也仅限于你一人看。”

“明白!”胡木兰说着,就又道:“此人跟我那个学生妖狐,两人之间的关系二位也有耳闻。这事情一旦牵扯到男女关系上,这就非常可怕了。如果其中任何人有问题,难保另一个人也干净。所以包括我的学生,我也会跟着彻查……不会有丝毫徇私。”

“但这么大动,你的人手怕也不够。”戴老板就道:“平津站不是还押着个徐媛吗?将她直接给你用吧,有个帮手,事情好处理一些。”

这还是担心自己包庇吧。

因着里面有自己的学生,她倒是不好拒绝,一口给应承下来了。

胡木兰一走,林雨桐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没想到顽石的事这么快被胡木兰发现了。”那么,这泄密的人必须找出一个来。

四爷在桌子上摆了几个棋子:“你说这次把谁扔出去……”

邱香山?

这家伙要是想送消息,早送出去了。不会将消息隐藏起来,放在书房里备用。要说他有问题,这太牵强了,没道理之前不送消息,后来反而送了。胡木兰不会信的!

周一本?

林雨桐也摇头,此人跟各方结仇,早年手里没少沾工党的血。说他是工党的人,这是胡扯。不过说他故意陷害其他人二有意的泄露消息这倒是说的通,不过这个过程很难操作,因为每一个环节都得设计的精巧,可这一点尤其不容易。最好除去的就是此人,但却偏偏不那么好除掉此人。

将这两个都这么排除掉之后,林雨桐看着剩下的一枚棋子愣神:“只能是他了?”

吴先斋!

好像把站长操作成通工分子也不太容易操作吧。

“他不需要通工,他只要跟中tong的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就足够了。”四爷将那枚棋子扔到垃圾桶里:“就他了!”

要将此人做成板上钉钉,两人从现在起就该着手了。

四爷估计想算计吴先斋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也早有腹稿了:“有个人倒是能帮上忙。”

谁啊!

“俞家兄妹!”这两人用好了,那是有奇效的。

尤其是那个俞敏杰,他是真蠢。

他是披了中tong的皮,可却正事一件没干。如今更是混迹在戏园子当中,跟着那些戏子在唱戏。此人最近迷恋上一个唱武生的……可这唱武生的喜欢的是姑娘,不是他那样的。

想拿住这个武生,林雨桐决定亲自去看看。

如今的戏园子,那是相当热闹的地方。一旦有角,那也是一票难求。

只自己和四爷去逛,别人会觉得奇怪。于是四爷借着孝敬老太太的名义,在站里就叫楚秘书帮着弄一包厢:“离的近点,位置选的好点。老太太年纪大了,别的爱好没有,就好这个。”

都知道之前老太太为了林站长和金站长的事,过来闹了一次。如今做儿子的要给当娘的低头,楚秘书就道:“您放心,票我会叫人送到家里。”

最好的位置,最大的包厢看戏。老太太觉得他儿子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儿子还有儿子带回来的女人缓和缓和关系,反正包厢大,一家人坐进去都宽敞。于是,她亲自给儿子打电话,站里的电话都是被监听的,电话里说了什么,都有记录在案的。老太太叫儿子务必去看戏,一个人还不行,还得把你那个林小姐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