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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就点头,“联系就联系呗。他家大概收到律师函了。这事你别管,也管不了。有律师处理,跟你不相干。”

金文心当真愕然了,“真打官司吗?会不会太严重?”

丫丫看她:“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大家相互骂还有掐架,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多了去了,也没人因为骂几句打几下就去打官司呀!”以前楼下的邻居闹的比这个厉害多了,还有去菜市场,哪一天不为了你占了我的摊位,我占了你的摊位吵架?话说的难听的多了,过了就过了呀。不是说和为贵吗?

丫丫就起身,一副送客的样子,“因为你见到的都是贩夫走卒,而这回不一样。我妈是公众人物,她靠这个吃饭。你就没想过,这个可以对她胡说诽谤,那个也可以胡说八道,那人人都觉得那么说没事,名声就毁了。毁了名声,靠什么吃饭?何况,不是任何人都觉得被人骂一下无所谓的。别说她自己觉得有所谓,就是她觉得无所谓,我也觉得有所谓。她不找人打官司,我也会找人……打官司的。所以,管好自己的嘴,不是想好的话,别往出说。”

金文心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又说错话了,也不好意思呆着了,“那你明天去学校,帮我告诉温厚,就说不要给我发短信了……”

有毛病啊!

“你直接不搭理他不就完了吗?”丫丫起身开门,“今晚作业挺多的,我还忙着你,你赶紧忙你的去。”

被丫丫半推搡的塞出去了。

那边丫丫把门关上了,金文心才反应过来,才说要敲门的,结果就看见自家姐姐靠在楼梯边上抱胸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然后张嘴就问,“你又干什么了?”

金文心摇头,“没有!”她急匆匆的回房间,“就是跟她聊天。”

这一回屋,见金文华没敲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房间门反锁了,这才拿出手机,对温厚回了一句:以后不要跟我联系了,叫我家里人知道了该生气了。

很快那边回了一句:心心,其实那天的事要不是林文雅突然动手打人,其实都没事的。她一打人,事情一下子变的复杂了。我听初中部的人说,你跟她是双胞胎,之前也没听你提过。是异卵双胞胎吗?难怪一点都不像。

金文心心情复杂,回了一句: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不过不是她。

那她就是多管闲事。她是你们家亲戚吗?她先动手打人,按说我们家也能起诉她的。

金文心吓了一跳,起诉丫丫吗?

可千万不要!

她急忙回复道:她是……

打了这两个字,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说她是林姨的女儿?那她要是林姨的女儿,自己是谁?别人都以为林姨是自己的妈妈。班里的同学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于是,她把这两个字删掉,又重新打字,为丫丫说话:她挺可怜的,老家没什么人了。在这边上学呢。

那边回复了一声:那我知道了。

就再没有发过来了。

温厚把手机递过妈妈,“问过了,林文雅不是金家的女儿。好像亲戚家的孤儿,在这边借读的。告了也没用,不会为了林文雅就撤诉的。这种案子,最多就是以道歉为结局,妈,这其实也没什么。您本来也是有错的,脾气也太着急了。认了也没什么……”

放屁!

温厚追了几步,“而且,金文心脸都打肿了,人家肯定留了底子。您说被打了,脸上连个印子都没有。去医院人家医生也说您是无理取闹。妈,别闹了!再闹我连学校都没法去了。打官司的事悄悄处理完就算了,也没多少人知道。您要再闹下去……我不管,反正我不去学校了,太丢人了!”

孩子高三了,温厚妈妈能说啥?不就是一致道歉信吗?给!给还不行吗?

事情处理的很干脆,这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可林文雅是孤儿的事还是被学校很多同学知道了。温厚觉得自己的宽容应该叫人知道,要不然真以为自家怎么着了呢。就把这事跟两个关系比较好的说了。

大家这才知道,林文雅是孤儿呀!

最近,丫丫是觉得很奇怪,大家不自觉的都给她打饭,而且这一顿这个多买了一个鸡腿,吃不了给她了。那个多买了一份红烧肉,也给她了。还有网购的教辅书,说是商家多发的,退了就是犯傻,留着用吧,然后扔给她了。

她的人缘比之前更好了,大家……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好到叫她无所适从。

直到有一回上厕所,听到两个隔壁班的女孩聊天,“……看着酷酷的,没想到这么可怜。”

“就是,谁能看出来她是孤儿。”

“那金文心家真挺够意思的,收养了她还送她上咱们这种学校。这学费可不是小数目。”

“估计她也不知道人家花了这么多钱。她是遇到好人了。”

“不是我说,金文心妈妈看着真的很漂亮,做的吃的也很好吃。可惜后来金文心就不带了……”

“也是!之前都是只金文心会带吃的来,林文雅从来不带……现在想想也能理解,虽然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但到底是不好意思吧。”

“那肯定的呀!我要是住在别人家,也不好意思提要求的。你看她们班的同学,现在都特别照顾她。”

……

直到指名道姓的,丫丫才发现这个孤儿是说自己的。

等那俩姑娘走了她才出来,然后又觉得荒唐。她也不是孩子了,这样的流言小儿科的很。她不打算澄清,不澄清对那个女人来说有好处。以前的事对公众人物来说,不是什么好的过往。没人提最好。

不就是叫人说一句孤儿吗?曾经什么样的流言没有过?她不至于为这个怎么着。

她就是不能再收人家的东西了。

今儿天冷,前后几个人都说一起去吃牛肉面,好啊!那就去吃!

然后同桌多加了两份牛肉,非扒拉一份到她碗里,“分量这么大,我还以为跟外面卖的那种一样,一份两片肉的那种。你帮我解决一份。”

丫丫:“……”她用筷子挡住了,“我不缺钱,更不缺吃饭的钱。真的!”

“没人说你缺吃饭的钱。”

“不就是吃不了帮着解决一下吗?你怎么还这么想?”

“就是,现在哪里还有吃不起饭的人?”

……

她倒是成了多思多想的那个了。

晚上放学,海哥来接了。她觉得要是别人都把她当孤儿,其实就很不必叫司机接了。学校还有班车的,班车上下学还自由了。

回去之后她就想提,结果她还没提呢,就被金教授叫住了,“丫丫十八岁了,生日那天刚好是周末。我问过你们老师了,那天是你们修整的日子。你有没有要请的同学,可以在家里小小的办个成人礼。”

不用!从没想过这个。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可高调的,将来,她终将跟班上的那些同学不一样,归于平淡。有这一年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她已经很感激了。

可拒绝吧,说的还不能太硬,于是便道,“高三都挺忙的,别看修整的那一天,家里都安排了课程的。成人礼什么的,那都是形式,我也嫌弃麻烦,就不办了吧。”

四爷不强求,就道,“那也好!等考上大学了,通知书下来,请同学到家里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