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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忆情抹了抹嘴,露出讨好的笑,“我吃了面包!”

叶阑墨生怕她吃撑了,赶紧给她泡了消食的山楂茶。

“以后不要这样了,再忙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别让我担心。”

“知道啦。”安忆情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

叶阑墨心里一动,“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多了,我明天要……”安忆情巴拉巴拉的说起任务,还让叶阑墨给她一点意见。

她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任务,说不紧张是假的。

叶阑墨只说了一句话,像平时那样发挥,她有实力,只要稳得住就行。

安忆情也不是不懂,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发泄一下心情。

叶阑墨话风一转,“那个司机做了什么事让你恶心到了?”

他太了解她,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

她这么整人,只能说明她很不爽。

安忆情也没有瞒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叶阑墨的脸色沉了下来,都是男人,他哪里不懂对方的心思。

但是,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追安忆情?一个司机啊。

他不是看不起司机,他尊重每一个靠自己本事吃饭,不偷不抢的人。

但小邵这个司机,挺让人恶心的。

你光明正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偏偏,私底下尽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如果我没有记住的话,他是邵家二房的幺儿。”

安忆情微微点头,“对,他从小跟着老太太长大,被宠的不成样子,读书不成,又不肯去当兵,给安排了这么一份工作。”

现在司机是体面的工作,而且还是这种荣耀加身的单位,说句实话,他在婚姻市场还挺受欢迎。

只是,他眼高于顶,寻常女人他看不上。

看在邵家的面子上,她并不想将人得罪死了,但架不住他主动凑过来找抽。

叶阑墨上次就查过邵家的底细,了如指掌,“邵家老太太是个厉害的女人,年轻丧夫,硬是一手将两个儿子拉扯长大,都成了材,就是太娇惯孙子。”

“隔代亲,都这样。”安忆情是深有体会,外公最疼她了。

两人也就交换了一下信息,都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们的默契是有的,不用说破。

叶阑墨本来还想多陪陪安忆情,但看她打呵欠困的不行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摸摸她的脸,“去洗洗睡吧。”

安忆情确实困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养足精神。

“等我忙完这一波,我们去玩吧,就我们俩。”

每次出去玩都跟着一大批人,都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好。”叶阑墨的眼睛刷的亮了,开始期待起来。

……

安忆情穿着得体的套装,妆容素雅,反而减了几分美丽。

重要的场合,不需要太出挑,免得喧宾夺主。

她刚走进单位,就被好几波人拦住打听消息,安忆情露出茫然的神色,“小邵司机被我打伤了?送去医院急救?还打了石膏?哈哈,你觉得可能吗?”

别人看着她娇弱的模样,自然不信,就是好奇怎么会传出这样的风声。

安忆情一连被好几个人拦住,一路都面带微笑,不焦不燥,端庄得体又大方。

全然不受流言的困扰。

看在大家眼里,对她更高看一眼,这一份豁达的心性值得赞赏。

安忆情莫名的收获了一波好感,拎着食盒走进办公室。

对面的同事好奇的看过来,“这是带饭了?好端端的怎么不吃食堂?食堂有很多好吃的。”

他好奇的打开食盒,清蒸龙虾,香菇鸡滑,陈年花雕大闸蟹,三文鱼土豆沙拉,白斩鸡。

他咽了咽口水,谄媚的看着安忆情,“小安,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请我一起吃吧。”

食堂的菜品种挺多,但像大闸蟹,三文鱼,龙虾这种高档食材是绝对没有的。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哇,好香,居然有花雕大闸蟹,中午聚餐吧。”

他们工作体面,工资也高,社会地位也高,但想吃一口新鲜的海鲜也不容易。

安忆情平时挺低调的,从来不带饭,在食堂随便吃吃。

她不挑嘴,那么多菜中总有爱吃的,但她还是最爱吃家里的饭菜,食材特别丰富。

“好啊,人多热闹。”

朱姨是安忆情的直属上司,她是英语司的副司长,经常陪同领导们出国访问。

“小安啊,你是怎么弄到大闸蟹和大虾的?”

“我出身向阳岛,从小吃海鲜长大的孩子。”安忆情一脸的骄傲。

朱姨这才想起她的档案上写着出生地是申城的向阳岛,一时忘了。

大家羡慕哭了,有些人表面上吃豆芽菜,其实回家就吃海鲜大餐。

姚姐心细如尘,“不对啊,海鲜不好运输吧。”

安忆情就是种种顾虑,都不爱显摆。

她并不想暴露有一个冷库的事,虽然如今成了一个摆设,几乎不怎么用。

“我男朋友发明了速冻技术,海鲜一上岸就冰冻起来,但海鲜还是鲜活的,能保鲜三天。”

从向阳岛直接货运到北京,三天也够了。

众人沉默了,有一个科学家男朋友,就是了不起啊。

女朋友想要什么,哪怕世面上没有,男朋友也能帮她搞出来。

姚姐羡慕的不行,“为了让你吃上新鲜海鲜吗?”

安忆情秀了一波男朋友,“对,我习惯了吃最新鲜的海鲜,几天不吃就想的慌,以前不怎么方便,现在解决了运输技术问题,我就能多吃几口饭了,他也非常高兴。“

众人:……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中午聚了餐,大家一起吃了饭,上面的批示就下来了,安忆情递交的翻译稿通过了。

安忆情这才忙碌的准备起来,到了傍晚,她就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跟随领导出席晚宴。

与会的有不少外交使节,大家都衣着得体,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应酬着。

安忆情一直跟在领导身边,替他做翻译,领导是个很有文学素养,审美情趣很高的人。

其实他也会英语,还说的很好。

不过,这种场合都说着自己的母语,由翻译低声翻过来。

安忆情觉得吧,这是为了让领导多些时间思考,免得出错。

像周公,他就会多国语言,但在大型外交场合,他也带着随身翻译。

应酬了一圈,领导坐下来休息片刻,等着上台演讲。

安忆情也趁机拿出特制的笔记本,小小的一本,比巴掌还小。

她打算再看一遍,加深印象。

别的还好,就是诗词太长了,绕口又强记。

虽然说,她可以带着笔记本上场,但要是嘴瓢了,或者卡壳了,谁都救不了她。

忽然,她的神情一僵,她写了诗词翻译的一页纸被撕掉了。

一直关注她的朱姨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在这种场合锻炼后备力量,是最合适的。

更重要的外交场合,当然是他们这一拨老人上。

但,领导那么多,外事活动多的不得了,都需要后备力量跟上。

他们需要更多的优秀人才,

安忆情是这一批考进来的最优秀的一个,早就被列入重点培养名单。

所以,才轮到她在这种场合小试牛刀。

如果表现好,就能得到更好的锻炼机会,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但如果表现不尽人意,那她将被回炉重造,何时再有机会,那就不好说了。

换句话说,这一次非常重要,决定着安忆情的未来。

安忆情默默的将巴掌大的笔记本翻过来,露出被撕掉的痕迹。

朱姨的脸色一变,抢过来翻来覆去的看,这笔记本她之前看过的,安忆情将最关键的资料都记在上面。

这一页是最重要的诗词翻译!

谁干的?!

两人面面相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就在此时,领导环视四周,“安忆情呢?”

安忆情赶紧举手,“在这里。”

领导和蔼的看着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场了。”

朱姨急的不行,额头都冒汗了,临上场出了这种事,安忆情的情绪会不会受影响?她能脱稿吗?

安忆情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I'm re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