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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想抽他一顿。”严春也气愤不已,“玷污了多少女孩子,害死了多少人命!要不是小孟,他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妈了个比玩意!”罗肖国啐了一口,在江盛又撕裂惨叫一声后,他吩咐,“叫个救护车吧,严春。”

“……好吧。”

车库外,阳光洒过来,孟思期感觉刺眼,将头往里转了转,贴上了路鹤的温热的胸膛。她一直都没有主动贴过他,但是这一次她感受到劫后余生的欣慰,感受到罪犯落网的激动,还有路鹤带给她的安全感。

其实师父、韩队、赵雷霆、小川他们以前都给了她安全感,但是这一次,她从路鹤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特别是他结实温热的胸膛,就像一座让人可以安全入眠的港湾。

见孟思期安静地窝在他的怀抱里,路鹤低了低头,嘴角慢慢弯起,又抬头,走向了阳光下的警车。他故意放慢了步子,但是马上意识到什么,又加快了步子。

他打开副驾车门,将孟思期慢慢地抱进副驾,系好她的安全带。每一个动作都迅捷温柔。孟思期很疲惫,她扭过头,“周周呢?”

“来了。”路鹤又打开后排车门。

梁云峰抱着孩子坐进了副驾,“路队,孩子应该没事,是熟睡了,不过还是尽快送到医院检查下。”

那一刻,孟思期才缓过神来,她朝后排望了望梁云峰怀里的孩子,孩子骨瘦如柴,脸上有一些血色,但是脸颊上残留许多干了的泪痕,她在这几天应该遭受了许多罪,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但是孩子终归是得救了,经历了太多的艰难险阻,今天终于救回了孩子,她能想象徐一周的妈妈周迎君迎回孩子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孟思期回过头,缓缓躺在座椅上,她真的好想好好睡一觉,哪怕睡到不省人事。原来经历过死亡过后,人其实最想的是睡眠。

路鹤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他开得又稳又快,不像刚才来的时候,他的车速太快了,那是他第一次开那么快的车。

一个小时前,办公室里的他第一次感觉到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空落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强烈,如果孟思期真的出事了,他不知道自己所坚持的事业是什么?

当气氛凝固到低谷的时候,冯少民跑了进来,“路队,有消息,有个交警拾到了孟思期的警官证!就在四川路上。”

“快!”路鹤喊道,“快查四川路方圆十里,有没有江盛龙城企业的下属或合作单位。”

那一刻路鹤竟然有些疯癫的发笑,孟思期给警局传回了最关键信息,她太聪明了,她一定是在被软禁的汽车里时,通过机智将自己的警官证抛出了车窗,抛给了巡逻交警。

几分钟后,信息科传回了信息,蔡双玺喊道:“林敏嘉找到了信息,在机场南路上,有一家名叫恒盛的修车馆。”

“江盛要带思期去飞机场?”路鹤脸色大变,大喊道,“马上去修车馆!老冯,赵雷霆,你们带人去飞机场,还有,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安排全面检查!快!”

冯少民喊:“赵雷霆,我们赶快通知韩队出警。”

“好!”赵雷霆拔腿就跑了出去。

路鹤几乎是飞跑向警局庭院,他疯狂地奔跑,争分夺秒,如果下午孟思期飞走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路鹤冲向了警车,几乎把罗肖国一干人甩在了身后几百米。

他冲向庭院,飞速上车,冲出了警局大门,警笛瞬间响起在今阳天空。

不一会,后面又跟上几辆警车,警笛呼啸长鸣。

只是路鹤的车太快,快到他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岁月!

如果孟思期出了意外,他不知道他追求她的誓言会不会让他终生悔恨!

他还记得刚到达恒盛修车馆走进大门的时候,他喝了一声:“老板出来!”

当时一个五大三粗、胳膊上布满纹身的光头胖墩男人,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来,轻蔑地笑道:“哪里来的傻比,你他妈跟谁嚣张!”

路鹤二话不说,举枪明示,一声巨响,一只白炽灯四分五裂,天花板上顿时洞穿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

修车馆里所有人顿时被震住,僵在当场。那么随意的一枪盲打,将远处的小只白炽灯打灭了!

胖墩男人忙陪笑道:“不好意思,您找谁?”

“我是警察。江盛在哪?”

胖墩男人犹豫了下。

“说!”路鹤怒吼。

“在,在地下车库。”胖墩男人嗫嚅回道。

“怎么打开?”路鹤刚才看到地下车库的门是紧闭的。

“卡,有磁卡。”胖墩男人马上叫人给他递了一张卡。

这时门外陆续停下几辆警车,罗肖国带着刑警们把修车馆团团围住。

路鹤疯狂跑向了车库。

如果晚了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路鹤记得,当时江盛正举枪对准孟思期的脑袋,只差扣响扳机。

如果他晚了一秒钟,也许现在孟思期……

他根本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

路鹤开车时,又看了眼旁边的孟思期,她静静地躺在座椅上,像是熟睡着,睫毛乌黑浓密,静谧而倔犟,阳光在她脸上一道一道地划过,有五颜六色的光芒轻轻地跳跃。

路鹤重新望向前方,抿起薄唇,嘴角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到了医院后,梁云峰带徐一周检查,也在医院通过电话通知了孩子家长。

路鹤陪同孟思期做检查。孟思期觉得自己没事,并不想做检查,但路鹤非要她做一次全面检查。

她配合地完成了检查,走出医护室的门,顿时感动不已,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呈现着,是二队的所有成员,师父,韩队,赵雷霆和小川都在。他们脸上充满着担忧,但又表现出高兴。

她马上笑着汇报:“韩队,师父,我没事,我很好。”

赵雷霆激动说:“思期,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度过这个下午,我从来没有这么为你担心,如果……”他眼中微微湿润。

“赵雷霆,你这做报告呢,”韩长林笑道,“现在别说丧气话了啊。”

唐小川说:“赵雷霆,你说这些话,肯定让思期难过,说点开心的。”

冯少民笑道:“小赵将来要当局长,肯定会说话的,他是想先抑后扬。”

赵雷霆抓着后脑勺笑了笑:“对,我就是先抑后扬。思期,我们听到了你斩杀白面人的事迹,你勇敢、机智、果断,不惧艰险,视死如归,你是我们警察的骄傲,也是人民群众的骄傲。韩队,我早就说要买束花……”说着他鼓起掌。

大家一起鼓掌起来,路鹤站在一旁抿唇微笑。

这时走廊里的医生病人们都齐刷刷看过来,他们望到身着警服的警察们,肃然起敬,也被他们的掌声感染,脸上洋溢着笑容。

“咱们也不要在这里耽误医院工作了,”韩长林说,“走,咱们接小孟回家!”

“好。”赵雷霆积极响应。

韩长林转头看向路鹤,“路队,一起回去还是。”

路鹤看了眼孟思期,两人的目光交汇,他淡声道:“不了,我还要处理下江盛的事。”

“那行,我们也要安抚下徐一周的家属,尽快结案。回见。”

“回见,各位。思期。”路鹤说。

“回见路队。”孟思期笑着回应。

几人一起下楼,孟思期听赵雷霆说,徐一周父母已经来了,孩子情况没什么大碍,应该没有受到身体上的虐待,可能绑架期间有人照管着,但精神方面受到了很大刺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两天唐小川和赵雷霆会轮流到医院陪同家长照料。也是想等稳定下来和孩子有个交流。

上车时,唐小川留了下来,继续在医院观察徐一周的情况。

赵雷霆开车时也不闲着,告诉了孟思期今天的情况,还抑扬顿挫说了一通路鹤当时震惊四座的分析,孟思期说,她就知道路鹤很厉害。

赵雷霆说:“不不,你也很厉害。”

“我那算什么本事。要不是……”

“小孟,”韩长林在副驾说,“面对犯罪分子,你机智勇敢,应变自如,这些就是优秀警察的精神。”

“小孟,”冯少民坐在她旁边,说,“不止是罗肖国,路鹤也说了你的情况,不许谦虚。”

孟思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她知道罗肖国他们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看了最后结果,然而把过程用精彩的话描述一遍。

如果没有路鹤,她应该已经死了,所以这件事路鹤肯定没有告诉他们,不过她也不会说出口,她怕他们担心,现在这一切就很美好。

她活了下来,案子告破,她能和他们一起继续前行,一路欢声笑语,这就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