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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还挺喜欢在学校里的,虽然照她现在的学识和成长程度,显得有点欺负小孩子——十个任务世界,她好好地读过一次从小学到博士的课程,在之后几次角色扮演中,也偶尔有从高中念起。

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的时候,丛澜还没有过多的想法,毕竟那时候年纪真的小,脑子不容许她想太多。

但后来经历得多了,丛澜就明白她这个系统有多好。

系统也很欣慰,它觉得自己比好友强太多,看看它绑定的宿主吧,多么可爱的小姑娘,积极向上又努力,还不搞幺蛾子。

付出是双向的,丛澜感谢系统,系统也就多照顾了她一些。

于是此时,又一次混杂在十几岁小孩子中间,尽管从表面来看丛澜是要少他们三岁的,实际上,丛澜比他们大很多。

看着这群小孩,丛澜就觉得好玩。

而与这个世界的隔阂也在这样的日子里变得越来越少,说到底,她其实还是有点不适应。

我居然回来了?

我怎么就真的回来了呢?

这是去年的时候,她频繁产生的疑惑。特别是在自己独处的时刻,更是随随便便就会突然陷入这样的思考中。

丛澜以为自己患了PTSD,有了类似的症状。

然后她发现,跟这个世界的接触越深,类似的情感就会慢慢减少,故而,她选择了依然老老实实上课。

只不过简单跳了个级,从小学升上来了而已。

起码初中的同学还大一些。

郁红叶问过丛澜,这样一天上一半课程,会不会太累,要不要转去体校。

丛澜用一直满分的成绩回答她:不用。

第一节下课,又饿又困的丛澜从书包里摸出来她爸塞进去的一盒子牛肉干,快乐开吃补充能量。

丛凛爸爸的手艺没得说,家传的,他现今就跟兄弟两人一起经营着家里的餐馆。

郁红叶从来不插手家里的饭菜,都是丛凛包办,营养均衡全面,连零食都是他特意做的。

什么果干肉干,丛澜就没缺过。

一阵香味儿传来,在小小的空间里氤氲弥散。

丛澜个子矮,加上外表乖巧,又是跳级、转校来的,班主任怕她被欺负,特意安排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不过老师多虑了,丛澜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小毛孩子在她跟前的小心眼儿,她随便一瞥就能识破。

因此,尽管是个三月份转来的新生,但丛澜以自己高大的人格魅力,早就征服了这群陌生的萝卜头——特别是五月份的校运动会上,丛澜参加项目不是拿第一就是破纪录,赛场上一道让其他班羡慕的风景线,二班的人可骄傲了。

两次的月考成绩总结中,丛澜都挤下了隔壁班的第一,牢牢地霸占着新名次。

同班同学:哇哦哇哦,丛澜就很厉害!

同桌闻见牛肉干味道以后一阵无语:“……”

又来了又来了,我学神同桌又饿了。

同桌是个扎着好看马尾辫的女生,名字叫黄诗睿。

“丛澜,下午有机器人,你要一起去看吗?”她问。

除了文化课以外,学校还有不少的艺术课、兴趣爱好、体育竞技等活动。

像是什么球类运动、科学类课外课、音乐等等,每个人可以选择两到六种,算学分的,学校也鼓励大家的参与。

丛澜问了下时间,发现在下午第二节课后就是。

“那我可以的。”她说道。

顺便把牛肉干给同桌:“我爸做的,尝尝,好吃。”

黄诗睿接过:“谢谢!”

她很高兴,并跟丛澜分享了妈妈做的小蛋糕。

丛澜没有节食的必要,她很占便宜,不怎么容易吃胖,而且现在正是小孩子长身体的时期,加上她日常运动量很大,再吃不饱的话反而对身体不好。

所以丛凛给她准备了各种健康小零食,丛澜还会偷着去买不健康的。

也不是就馋这一口,但总觉得不吃点不健康的,人生里就缺了点什么。

丛澜:吃不胖我任性。

黄诗睿问她:“你的花滑怎么样了?今年有比赛吗?我去给你加油呀!”

丛澜是2008年七月份回来的,09年的时候,她技术恢复不错,动作都有了,只是稳定性堪忧,丛澜不满意。

去年四月有十一运、九月有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十二月有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

恰好,最后一个青少年比赛还是在齐齐哈尔举办的。

丛澜去看了,这比赛太小,连看台都坐不满,门票还免费,进去就能找地方坐。

十一运跟夏季项目沾边,至少新闻里还会捎带播报一下,但这个青少年系列的比赛,就真的是查无此赛了。

她在齐齐哈尔待到了今年三月份,教练之前说让丛澜报名参赛,但她看着自己那生涩的技术,拒绝了。

教练:“你发挥好的话……”

丛澜:“我再等一年,就不用拼这个可能性了。”

她对国内赛青少组没有什么强烈的执念,再加上恢复的速度虽然不错,但真的不太行,所以丛澜压着自己,一直没去比赛。

至少等她技术水平上来,能跟成年组选手一较高下,这个时候再去参赛,那她还是乐意的。

因为花样滑冰的推广太艰难了,这项目在国内目前还是小众,青少年系列压根就不能单独办比赛——办不起来——所以大多时候是跟成年组的锦标赛、冠军赛等等连在一起举办的。

可能是为了鼓励孩子们勤奋努力,就算年龄不够,Jr也可以报名Sr的比赛,跨年龄组参赛,能拿到第一也是Jr的本事。

丛澜:“要等十月以后了,到时候有全国性质的比赛。”

而且那个时候,她技术稳定下来,可以把自己牵出去溜溜了。

黄诗睿一口应下:“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到现场去给你加油!”

丛澜觉得不太行,这比赛时间八成在周一到周五。

“你可能要在电视机里找我了,如果有转播的话。”她道。

黄诗睿:“……”

别吧?我同桌第一次参赛诶!

丛澜又补充:“很可能连转播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比赛太小众。祖国辽阔,仅限于东三省的小众运动,哪儿比得上足球排球乒乓球啊。

虽然足球是真的烂。

黄诗睿:“……”

·

下午看完了机器人,丛澜意犹未尽地提前跑路,直接去了冰场。

老黄在场边抱着保温杯思考人生,他带的另一个学生正在冰上紧张地练习交叉步。

丛澜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箱走来:“老师你怎么在发呆?”

老黄一愣神:“你今天这么早?”

丛澜:“周五放假。”

老黄也感觉到今天商场的客流量增大了不少,但他有心事,就没注意。

这会儿被丛澜一提,他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哦哦,周五了啊……那是早点放学的。”他点点头,“该练体能了吧?今儿还有什么课?”

丛澜指了指楼上:“我妈给我找了个芭蕾的培训班,就在楼上,一会儿我去看看。”

老黄:“挺好,花滑别称不就是冰上芭蕾嘛,小姑娘去学学也不错。国内的运动员艺术水平上不去,就是忽略了场下的功夫。”

他也没多说:“成吧小忙人,一会儿到点了来找我。我现在还有俩学生。”

丛澜:“嗯呢。”

她把东西先存在了俱乐部这里,冰刀要磨了,出了更衣室,丛澜摸去旁边磨刀师傅那儿,将自己的一双冰鞋递给他。

师傅见到她的时候就笑了:“你这冰刀挺废的。”

丛澜叹气:“等以后技术动作标准了,就不会这么废了。”

冰刀很费,每天的训练量累积起来是很庞大的,专业运动员每年都要消耗不少冰刀,用到一定程度的话要去磨刀,把磨损的刀刃重新打磨好。

要是磨损的部分多了,冰刀磨无可磨,就要直接换整个新刀。

一年下来,十对左右还是需要的。

如果是练习新技术,那冰刀消耗的速度就更快了。

每个人的技术动作有偏好,对冰刃的要求也不一样,在磨刀的时候就要根据不同的使用者进行不同的修改。

所以,找到一个适合的磨刀师傅也很重要。

丛澜坐在这儿跟他聊了两句,对方保证磨好,她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先去健身房练体能,有氧运动和无氧运动都要有。

花滑比赛是有两个节目的,一个SP(short program),译作短节目,一个LP(long program)或者FS(free skating),叫长节目、自由滑都可以。

两个节目的时长不同,规定的技术动作也不同。

短节目还好,时间在2分30秒左右。

这个对体能的要求没有自由滑的高,因为自由滑是男单4分30秒、女单4分钟,还要有更多的难度动作。

两个节目的时间上,都可以有十秒的长短误差。

一场自由滑下来,跟用尽全力跑三千米似的,累惨了,很多运动员到了后半程都会体力不济。

长时间的节目要求运动员有极佳的耐力,间杂的跳跃则是对运动员的爆发力有了更高的要求。

所以,有氧和无氧都要做,不能忽略任何一个。

在健身房累成狗,缓和了以后,丛澜去买了瓶水,打算上楼看看那个芭蕾的培训班怎么样。

练一练芭蕾的肢体动作,不用专精,对以后在冰上的表演会很有助力,姿态、气质等都有很大的提升。

老黄听到丛澜冷不丁提起要去学芭蕾,心里是很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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