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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慎微养好手腕之后, 已经过了六日,太子和其余两位皇子明里暗里斗的水深火热。

应璟决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根据他故意留下的线索, 找到了他挪动位置的污款所在地,只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一直从中作梗。

他虽然已经突破开阳境,但毕竟精力不全都放在练武上, 武力值差些,不过厉宁封陪着他一起办案,应璟决取得突破的速度就非常快。

暴力有时候也是破局的关键。

此时二人带着人,匆匆往污款藏纳的地方赶去。

“宁封,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内力暴躁了很多?”

“有吗?”

厉宁封挑眉, “不过最近练功是练得累了点,我有不懂的问了我师父, 不过还没收到回信。”

他一直都是听师父的话, 把信送到城郊的庄子里, 再由那里的人往外送。

“你师父还是不见你啊?”应璟决笑道,“之前人家第一次主动和你书信往来的时候,你还百般设防,现在倒成你想见你师父一面, 还明里暗里拐弯抹角的邀请了。”

厉宁封理所当然道:“师父不见我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云游四方的高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理会凡尘俗物。”

“跟你说了也你也不明白。”

应璟决:“怎么不明白?江湖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息眠公子就是我的仰慕的高手。”

“……殿下,”厉宁封无奈一笑, “你去江湖随便揪出来一两个与我们同龄的人, 他们谁不知道息眠公子?那可是江湖风云榜排行第一的神仙人物——”

“小心!”

他声音蓦的一厉, 一把拉开应璟决, 长剑铮然出鞘!

只见周围的屋檐上, 探出来数十弓箭手,箭如雨般朝他们飞射而来。

应璟决招手,冷声道:“拿下他们!”

“你呆在这里,我去抓个活口!”

厉宁封估摸了一下双方战力,飞身而起,踩着箭羽冲向右侧。

一刻钟后,他们带来的人折损了一些,而刚才朝他们射箭的刺客此时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口吐黑血,已然身亡。

应璟决:“嘴里藏了毒,都是死士。”

“你觉得会是谁的人?”

应璟决慢慢站起来,望向前面的那座宅子。

“先不急。”

他挥挥手,后面跟着的护卫立即踹开门进去。

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查了这么多天,查出来的污款所在地。一个藏在城郊里的宅子,就在京城的范围里内,他们却打着圈子查了许久。

真真是灯下黑了。

护卫进去翻找了一阵,在这座宅子里不少地方都找到了污款。

“太子殿下!找到了!”

“这里也有!”

一个个箱子被抬出来放在院子中央,挨个打开看,真金白银铜板不计其数,古玩字迹珍品各个价值连城,更别提其余零碎的珠宝和翡翠。

最后几乎堆满。

厉宁封眼睛微微睁大:“……这么多?!”

仅仅只是一个南安的乡试而已,就能贪污这么多银两,读书人的钱这么好赚的吗?!

应璟决:“这还是少的,朝廷每年拨给边疆的军饷,存在层层盘扣的情况更严重。其实军中的东西还好一些,江东水灾泛滥那一年,朝廷派下去的救济粮,到了老百姓的碗里,就只剩下了几粒稀疏的米了。”

他抿着唇,眼神逐渐坚毅,拢在袖口中的双手缓缓收紧。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

可以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龙椅,收拢权力。

厉宁封拍拍他的肩膀:“会的。殿下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应璟决呼出一口气,回答起他刚才的问题:“刚才偷袭的显然是偷偷关注我们动向的人,这么蠢,除了三皇兄,我不做他想。”

“柔妃也有参与,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儿子真是不择手段了。”厉宁封伸了伸懒腰。

不过不管怎么说,污款已经找到,拷问之下,南安的学政交待出来了不少作弊的学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南安的考生这次被牵连的很惨。

厉宁封瞥了眼好友:“顺利收尾,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应璟决摇头。

他在查污款下落的过程中,不少次都查到了和连慎微有关系的蛛丝马迹,可偏偏追查下去就断了。

这座宅子也跟他又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所有收集起来的线索,也只能指向他,即使全部都拿出来,以父皇的偏向性,也不可能定连慎微的罪。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应璟决总感觉南安这件事,查起来虽然受到的阻碍很多,可总体而言能称得上是顺利。

很多线索细小,但来的及时。

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盘控制这一切,叫他生出一种被人引着查案的感觉。

应璟决按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连慎微做出来的事,他一笔一笔都记着,等日后一并还回去便是。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南安的事,还有他那两个愚蠢的皇兄。

“带上这些东西走。”

-

同一时间。

城郊边界。

虫鸣声在夜间格外明显。

叶明沁没被调去刑部,而是去了大理寺。

因为连慎微的关系,她有资源,不过也没少被排挤,当官的这段时间,逐渐凭着本事积累了自己的一批班底。

不过处入大理寺,她手里就被派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闲差——

查栾秦甘还有没有私底下结识的人。

京城的人心知肚明,这栾秦甘的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被连慎微按上去的,是假的。叶明沁被派了这个差事,分明是有人刻意刁难。

叶明沁想做一名好官,义兄曾经跟她说过,她是她,连慎微是连慎微,她首先是一个个体,其次才是他的义妹。

她在这句话里悟出了一个义兄试图教给她的道理:

公理是公理,道义是道义,人情是人情。

这是她目前领会出来的。

法和情,泾渭分明,互不沾染为最好。

诏狱里和叶明沁共事的人,对她大都有一个统一的评价:灵活多变,面善心冷。

叶明沁可以很温柔的去关心一个人,也能和周围的同事关系处理的很好,但如果这些人里有人犯了事,而恰好在她管辖范围内。

她会提供条件相对好一些的牢房,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关进去,按律处置。

心不冷、不狠的人没办法往上走。

魏立的事她跟过几天,确实是无辜,义兄杀了他,就是犯了律法,其实远不止魏立的事情……

这和她心里一直坚守的东西相悖。

义兄与旁人都不一样,没有义兄,也就没有今日的叶明沁。不知道会不会有她最终选择站在了义兄的对立面的那一天。

心底深处,她并不愿意相信义兄真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不堪,所以在处理和连慎微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叶明沁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即使大理寺给她派的是一个草草结案的顺昌伯爵府通敌案,相关剩余排查的任务,她还是执行得很认真。

谁料,这一查,还真叫她查出来了一点端倪。

有人曾看见,一个蒙着眼的叫阿德的瞎子,曾在伯爵府周围多次出没过,因为每次都能避开路面障碍,所以有一些人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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