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书了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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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就是白茶了,原著中大反派的贴身仆人,也是他的心腹,帮他做了很多腌臜事。
白茶端着酒杯走了出去,刚才说着喜庆话的男人也跟着离开,并暧昧的将门关上,房间里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沈黛末以及静默坐在床边的冷山雁。
因为紧张,沈黛末紧紧地靠着墙根,盯着对方。
他一身华服喜服,因为坐着的缘故,衣袍堆叠,衣摆上的锦绣如浓云滚滚,一条成色极好的空云纹披红从肩膀披下约束在他的腰间,眉眼并没有用脂粉装饰,但却冷艳逼人,一瞧就知是位华丽矜贵的公子。
所以……剧情你怎么不按照套路走啊!!!
“妻主,该就寝了。”坐在床边的大反派开口了,清冷的嗓音如同凛冬寒涧,清透逼人,却自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沈黛末一个激灵,后背贴墙根贴的更紧,仿佛他不是在说‘妻主,该就寝了。’而是再说‘大郎,该喝药了。’
“不、不、我不喝,呃我不困。”沈黛末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磕磕绊绊的说:“你累了就先睡吧。”
冷山雁冷眸微抬,看着背对着他的沈黛末,随意转动着手指食指上冰魄幽凉的玉骨戒指。
他一生所作的恶行败露,人人喊打,跳入河中自尽,没想到再一睁眼却又回到了少年待嫁时期,恍惚了好几天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只是重生又有何用,他的一生早就在少年时就定好了,继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绝对不会让他嫁给好人家。
当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履行娃娃亲,嫁入破落的沈家,嫁的还是上一世被他下令打死的赌鬼仆人沈黛末。
另一条是嫁给顾家的病秧子,这条路他上辈子已经走过,为了不陪着面都没有见过的‘妻主’一起下葬,机关算尽,害人无数。
两条都是必死的绝路,他望不到一线生机。
上一世,顾家给了1000两彩礼,所以母亲才被继父撺掇毁了娃娃亲,将他嫁入顾家,之后对他在顾家的遭遇不闻不问,只在缺钱的时候才会来要些钱银。
在顾府的半生,他像一具活着的死尸,熬灯油似地煎熬着。
这一世,他想走不一样的路,嫁给沈黛末。
沈家虽然破落,但眼下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人丁又稀薄,不像顾家人际关系复杂,远近亲属足有上百人。
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沈家四口,再将沈黛末姐姐的女儿抢来自己抚养,有一个孩子傍身,冷家就不会再逼着他改嫁,他就可以像人一样活着。
所以他让白茶在外散布流言,冷举人嫌贫爱富让儿子悔婚另嫁,迫于舆论压力,他母亲只能硬着头皮让他履行婚约嫁给了沈家。
沈黛末此人好赌成性,30多岁还一贫如洗,挣得微薄银钱全都投进了赌坊里,甚至不惜在外面借钱去赌。
这样的人就算有一天失踪,也只会被当做被讨债的打死,不会有人怀疑……冷山雁眸中凝着冷光,在他嫁进沈家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婚礼只是执行计划的第一步。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沈黛末居然会在新婚之夜来这一出,计划有些乱了。
“妻主,夜深了,天气寒凉,您真的不歇息吗?”冷山雁又问了一遍,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让暖室红烛都打上了一层白霜。
沈黛末欲哭无泪,就在前一个小时,她还在震惊于小说里大反派折磨主角配角的各种残忍手段,现在让她跟这种人同床共枕?
“我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困,冷、郎君要是累了,就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说完,沈黛末坐到桌边,依然背对着他,留给大反派一个深沉的背影。
冷山雁敛了敛眸:“妻主可是嫌弃我?”
沈黛末背对着他摇头:“没有没有。”
“那为何妻主不愿意碰我?新婚之夜……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会责怪我无法侍奉好妻主。”
沈黛末瞬间听出了话中深意,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父亲的……更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父亲’指的是沈黛末的父亲,男子嫁入妻家便要改口了。
听到沈黛末这样说,冷山雁的神色稍微好了些,只是他盯着沈黛末挺拔的脊背,微微有些疑惑。
记忆中的沈黛末好赌又好色,不然也不会跟小侍通奸。
可现在新婚之夜,她却不碰自己的夫郎,为何?
*
沈黛末坐了好一会儿,感受到身后人慢慢没有了动静,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偷偷转身回头看。
不知何时,冷山雁已经脱下了喜服,自己上了床榻,眼眸轻阖,面若冠玉,不施任何粉黛却有月光也无法比拟的清冷。
该说不说,大反派恶毒,但实在美丽。
感慨之余,沈黛末忽然想到,现在的冷山雁才刚嫁人,还没有来得及做书中的那些坏事。
而且从原著小说曾透露,大反派之所以成为大反派,是因为他在成为鳏夫之后,受尽了顾家人各种羞辱折磨,之后才慢慢黑化,变成深宅中的恶魔。
所以此时的冷山雁,并不是彼时的冷山雁,对吧?
如此一想,沈黛末对他的抵触感倒也不那么强烈了。
外面寒风凛凛,她裹紧了身上的婚服,凭着原身的记忆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毯子,窝在春凳上凑合着睡下。
房间内一时安静无比,仿佛在落雪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红烛烛花爆了一下,已经睡着了的沈黛末,丝毫没有发觉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冷山雁慢慢睁开了眼。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盯着熟睡的沈黛末,冷眸深邃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