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和郎君小别胜新婚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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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朝廷的文书调令就下来了,命她即刻前往寒山县赴任就职。
寒山县地处凤州,远离京城也不富庶,是个名副其实的闭塞偏远之地,索性她从京城去往寒山县时要经过老家苏城县,所以她提前写信给冷山雁,告知她自己中榜并要赴任的消息,让他提前准备,与她一起前往寒山县。
送信的人快马离去,沈黛末这才收拾了行囊,离开暂住的客栈准备出发。
在这个客栈里居住的客人们多是学子,落榜的大多已经灰溜溜地回老家,准备下次再战;中榜的学子则欢欢喜喜的准备参加朝廷准备的琼林宴,奔赴大好前程。
只有沈黛末,明明榜上有名,却无缘琼林宴,只得了一个贫穷小县城的知县一职。
看着她离开,客栈里的学子们窃窃私语。
“听说是得罪了何大将军,这才出手整治了她,也是做给咱们看的,谁若不服大将军,下场估计比她还惨。”
“是啊,明明是会试第一名,殿试再怎么样也该是第一甲,或是第二甲前几名,却莫名其妙100名开外,连京城都待不下去。”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
“谁让瑞贵君得宠,何大将军又手握重兵呢,毕竟现在北有胡人虎视眈眈,南有南越这个劲敌,都离不开何家,连太女的风头都抢了去。”
一个年轻女子插进了她们的聊天中,她五官平平无奇但眼神却炯炯有光:“太女是大姚江山的继承人,肩挑江山社稷重任,何大将军再如何也不能动摇国之根本。”
其他学子们不敢说话,因为眼前女子正是新科状元,周桑。
周桑早早拜在文丞相门下,文丞相是太女的外祖母,周桑自然也就成了铁血太女党,知道沈黛末事件的来龙去脉,看着她的马车在纷乱的杏花雨中渐行渐远,眼神流露出惋惜。
比起周桑的惋惜,沈黛末倒是觉得无所谓了,一味沉湎过去无用,不如享受现在。
因为孟燕回赠送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了,不仅马车车身用了昂贵上乘的木料,雕刻精美,里面还铺着柔软厚实的毯子,躺在上面不仅舒适还有减震的功能,比她被烧毁的马车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难得的良驹,古代马匹贵重,像这样好品相的马儿光是租一次都要1、200百文钱,价值能比得上苏城县换一栋带院子的好房子,堪称古代版玛莎拉蒂。
就这孟燕回还说它寒酸,王孙贵族就是如此豪横。
一个月后,沈黛末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苏城县,席氏和冷山雁站在门口迎接她。
家门口再次点起了爆竹,只是这一次的阵仗比她考上举人时还要大,毕竟有了实权的官职,虽然官位不大,但绝非平民富商之流可比的。
鞭炮声噼里啪啦,炸开刺目的星火,碎裂的红纸在烟雾中如花般飞艳,冷山雁一改往常沉郁的深色穿着,一袭淡银色长袍,容色清冷矜贵,静立在烟火中,远远看去如同披上了一层淡光,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却将所有人的眼球牢牢吸引住。
不等查芝搬出落脚的凳子,沈黛末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清风拨乱了她额前的碎发,轻薄的裙裾翩飞,像一阵夹杂着花香的春风拂到冷山雁面前:“郎君,我回来了。”
冷山雁唇畔凝着笑意,将她纷乱的碎发撩至耳后,眼底萦着压抑已久的情愫,毕竟她这一去太久了,一月底出门,五月份才回来,小半年的时间,流逝的时光承载不住他的思念,他时常在深夜辗转反侧,坐在她曾坐过的书案前,看她曾看过的风景,掰着手指头数她归来的日子。
然而真到了她回来的时刻,周围又都围满了贺喜的客人,身后还站着席氏,冷山雁不得不继续压抑着,持着外人挑不出错的温和语调说道:“妻主平安归来就好。”
然后就将她迎了进来,在一中恭贺声中,维持着端庄稳重的主君形象,连袖子都不曾挨着沈黛末,默默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与客人笑着交谈。
街坊邻居们几乎都来了,不仅如此,顾锦华、县令县丞、乡绅大户、府中衙役们,甚至辛氏、胡氏都带着家人前往祝贺,恭贺声连绵不绝,一桌桌的宴席府中都快装不下了,送来的礼物更是堆满了屋子。
客人太多,家中人手不够,冷山雁不得不去外面雇了专门帮富人家承办喜事酒席的四司人,免得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沈黛末被顾锦华拉去了前院宴席,后院自然由冷山雁主事。
辛氏给了冷折月一个眼色,冷折月抿着唇起身,隔着桌子向着冷山雁遥敬一杯酒:“恭喜大嫂嫂高中,即将外地赴任。”
冷山雁执起酒杯,淡淡笑着:“多谢。”
冷折月心里不满地哼了一声,可即便再不满,他也不敢再当面发作。
沈黛末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虽然沈黛末和冷母的官职一样,但一个是举人出身,一个却是进士出身,地位差了一大截,连带着进士夫郎冷山雁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守鳏的二哥冷清风,也因为沈黛末中了进士,在顾家过得好了些。
况且冷母那边似乎出了些紧急状况,派人回来要了几次钱,家里财政一时艰难起来,这个时候就沈黛末中进士对冷家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就是管别人借钱,别人看着冷母、沈黛末这对婆媳俩个都是做官的,也能多借一些。
只是冷折月心中落差巨大,自己从小就瞧不上的大哥,却成了几位兄弟里过得最好的那个,就因为嫁了一个好妻主,不仅没有通房小侍,没有难伺候的岳父,还百般维护他。
再想想和自己定亲的县令独女乌烟瘴气的后宅,这一对比,冷折月心里膈应的难受,精美的酒菜也食之无味。
酒宴结束,冷折月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而沈黛末那边也吃得差不多了,白茶扶着沈黛末上楼回屋,看着沈黛末绯红的脸颊,他抱怨道:“那些人也真是的,就知道灌您酒。”
沈黛末跌跌撞撞地走:“放心吧,我喝得都是不烈的淡酒,没醉。”
白茶紧紧揽着沈黛末的腰,微微嗔怪道:“还说没醉呢,路都走不稳了。”
沈黛末微微一笑:“我脑子清醒着呢。”
自从上次被喝断片闹出甘竹雨的事后,她对酒就格外上心,但凡觉得五六分的醉意涌上头就再也不喝了,免得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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