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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桉觉得不能惯着姜椿, 不然她现在都敢上手摸自己臀部了,下回不知她又会摸哪里?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能令他面红耳赤。

所以他决定如上回一般, 先晾她一阵子, 让她知道害怕,好收敛下自己的行为。

于是午饭时他坐在饭桌前默默用饭, 任凭姜椿如何与他搭话,他都不发一言。

姜椿又尝试了几次, 宋时桉都不接茬, 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这是生气了。

她撇嘴道:“夫君起高热那会子,身子都是我给你擦的, 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今儿我不过就是搂了下你的腰, 至于同我闹脾气嘛?大惊小怪!”

宋时桉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只是搂了下自己的腰?

那在自己臀部摸来摸去, 还打自己臀部一巴掌的,难不成是鬼?

倒是很会避重就轻。

这家伙是吃准了自己脸皮薄,不可能同她掰扯甚臀部不臀部这样羞耻的事情,才这般肆无忌惮地指鹿为马。

他淡定地伸手舀了一汤匙水蒸蛋送进嘴里,只当没听到她的话。

掰扯是不可能掰扯的, 他要脸。

姜椿哼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伪装:“夫君你就别装相了,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生我气, 不过就是装出个生气的模样来吓唬我,好让我往后不敢再占你的便宜罢了。”

宋时桉:“……”

她就不能笨一点?

自己的目的都被她看穿了,那她往后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他眸色低垂, 淡定地咬了一口白面馒头,一声不吭。

只要自己不承认, 她就没有看穿自己。

嗯,就是这样!

姜椿嗤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我就是看穿你了。”

宋时桉继续低头干饭,闷不吭声。

姜椿抬眼看着他,得意笑道:“所以,我往后不但会继续占你的便宜,还会更加得寸进尺哦。”

宋时桉听了这话,差点破功,最后还是憋住了。

要是自己对她说教,且不说她会不会乖乖受教,自己开口那一刻就输了。

姜椿见他依旧不理会自己,她将筷子放下,身子往他跟前凑,嘴巴嘟起来,假装要亲他。

宋时桉迅速搬起马扎,连人带马扎挪出老远,直接到了饭桌的另一头。

他深吸了口气,忍无可忍地冷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姜椿立时坐直身子,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然后哈哈大笑道:“哎呀呀,夫君总算说话了呢,这是不生我气啦?”

宋时桉无奈地闭了闭眼。

果然圣人之言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这样没脸没皮又诡计多端花样百出的家伙,自己跟她斗法,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但他也不能惯着她,不然她肯定蹬鼻子上脸,愈发过分。

所以他决定采取爱答不理的态度,不得不说话的时候就说,旁的时候一概不理会她。

如此在姜河跟前也能说得过去。

直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对自己动手动脚,他才肯改变态度。

姜椿的嘴角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心想:小样,想跟我斗?你脸皮还是太嫩了!

厚脸皮VS面皮薄,厚脸皮KO。

两人就这么一个得意洋洋,一个沉默不语地用完了午饭。

饭后,姜椿找出针线笸箩,将做了一半的棉袄铺在炕尾,继续做起来。

宋时桉则将炕桌摆在炕头,继续他的抄书大业。

卢正衡还未将绘画所需要的物什送来,他现下除了抄书,也没旁的挣钱营生可做。

姜椿是个话痨,才安静地做了不到一刻钟针线活,就憋不住了,絮絮叨叨地说道:“夫君画画得好,明儿替我画个炉子样式,后日我去县城一趟,叫铁匠照着图样给打一个出来。”

不等宋时桉疑惑这炉子的用途,她就自己做出了解释:“这炉子其实是给夫君打的烧石炭的取暖炉,夫君身子骨弱,齐州府的冬日又难熬,只靠棉衣保暖的话,你怕是扛不住。

虽然家里有炕,炕烧热了也还算暖和,但你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躺在炕上?

这人呀,还是得勤快活动着,身子骨才好得快。”

宋时桉手里的毛笔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怕自己扛不住齐州府的严寒,所以专门找铁匠给自己打取暖炉?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在姜家度过的第一个冬日。

那时候他身子骨比现在还差,姜河劝姜椿带自己去县城找个好大夫给瞧瞧,姜椿厌恶他这个上门女婿,巴不得他早点死掉,只说熬过冬天就好了,没必要看大夫多花钱。

且在他明确同她说明自己茹素,吃不得荤油的情况下,她也不愿去帮他榨些豆油或是菜籽油回来。

他只能吃黑面馒头就芥菜头咸菜,芥菜头咸菜吃光后就干吃黑面馒头。

新棉衣更是别指望,他只得了件姜河穿旧的旧棉袄,棉裤却是没有的。

整个冬日,他都只能缩在炕上,盖着破旧的棉被,瑟瑟发抖。

身子骨理所当然地没调理好,自此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而这辈子,姜椿芯子里换了人以后,她把家里所有的黄豆都拿去给自己榨了豆油,每日尽可能地换着花样给自己做一两样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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