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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吵到撕破脸的地步。

宋时桉突然听到外头人声嘈杂,料到这是到东市地界了,连忙问姜椿:“到东市了,你要不要下去逛逛?”

姜椿摇了摇头,体贴道:“你跟太子姐夫出门办事辛苦了,且回家歇息,回头等休沐日你再陪我来逛不迟。”

虽然宋时桉并不累,但她这般体贴自己,他当然得领情:“好,那咱们回家,等休沐日我再陪你过来好好逛逛。”

俩人就这么温馨地楼抱了一路。

等马车停在宋家二门口,宋时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官袍已经被姜椿坐得皱巴成麻花。

偏就那般巧,庄氏妯娌三个以及宋时初姐妹三人这会子正站在二门处,送来宋家做客的庄大太太、庄二太太以及她俩各自的闺女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

宋时桉跟姜椿俩人一出现,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

宋时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声音乍然响起:“大哥你的官袍怎地如此皱巴?”

“咳咳咳。”李氏连咳三声,并狠狠瞪了宋时音一眼。

李氏是真的拿这个女儿没法子了。

因她的缘故,自己如今在这个家里说话都腰杆不硬,生怕与两个妯娌闹起来,她们会拿音姐儿说事儿。

毕竟大嫂跟三弟妹都有女儿,音姐儿被卖进过青楼的瘸,真要计较起来,是会带累其他姐妹的。

偏音姐儿不晓得夹起尾巴做人,还喜欢跟桉哥儿媳妇凑一处,成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搞事儿。

有那样的瘸,还是这么副跟桉哥儿媳妇颇为相似的混不吝性子,哪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敢要她?

她盘算着,还是得将她嫁回自己娘家李家才行,有自己母亲这个外祖母护着,音姐儿才能不受委屈。

不过这事儿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得等二老爷这个相公回来,问过他的意思,才好跟自己娘家大嫂提这茬。

可惜宋时音不晓得她母亲打算将她嫁给舅家表哥这茬,不然当场就得撒泼闹腾起来。

宋时桉扯了扯衣角,淡定地回了一句:“跟太子爷去办事,来回都骑马,衣裳不皱才怪呢。”

然后拉着姜椿上前,拜见庄大太太、庄二太太两位舅母,又同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两位表妹见礼。

两位庄太太见着姜椿这个外甥媳妇,不管心里是甚想法,面上却极热情,一人拉住她一只小手,把她狠夸了一顿。

还让丫鬟将她们来之前就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呈上。

姜椿让桂枝跟桂叶将东西接过去,笑道:“多谢大舅母、二舅母。”

还投桃报李地将手伸进荷包里,借着荷包的遮掩,从系统仓库里取了两枚玉扳指出来,亲自塞到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手里。

嘴里笑嘻嘻道:“偶然得的玉扳指,两位表妹别嫌弃,自己戴或者赏人都成。”

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连忙道谢:“多谢大表嫂。”

因外头寒冷,几人随便聊了几句,庄家人便告辞了。

送走庄家人后,往回走的路上,姜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没瞧见钟文谨。

便问宋时音:“你二嫂呢?”

宋时音回道:“二嫂出门采买东西去了。”

姜椿了然。

钟文谨拿到了自己的注资,就忙不迭寻借口出去采买物品去了。

急成这样,看来她是真的很缺钱。

姜椿点头道:“知道了。”

她侧头看宋时桉的时候,余光瞧见了桂枝手里的匣子,顿时眼珠子转了转。

她拔高声音,自言自语道:“两位舅母竟然一见着我就给见面礼,这般客气做甚,我又不是那等会惦记长辈见面礼的人儿。

譬如母亲跟两位婶娘忙得还没顾上给我见面礼,我也没有一日三回地催个不停呀。”

她现在荷包鼓鼓,倒不是图见面礼这点子财物,但见面礼有时候也代表认可。

不拿到她们三妯娌的见面礼,不说外人知道了会不会说三道四,就是府里的仆人私底下也会看轻她们。

不被家中长辈认可的媳妇,日子可不好过。

当然,姜椿肯定不会不好过,也没仆人敢欺负到她头上,主要是担心钟文谨。

庄氏:“……”

李氏:“……”

秋氏:“……”

三人闻言,齐齐无语。

特别是庄氏,这家伙从自己这里抠走不少好东西了,昨儿还给了她一支价值不菲的三尾凤钗。

结果她还搁这惦记见面礼呢。

而且旁人“忘了”给,她还逮着机会就要。

是,她的确没一日三回地催个不停,但两三日就会催一回。

李氏原不想这么快就给,毕竟庄氏这个婆婆都还没给呢,但她向来要强,何曾这般被人追在身后讨债过?

当即就道:“我前几日病着,没顾上这茬,待会儿就让人把见面礼给侄媳妇你送去。”

姜椿顿时喜笑颜开:“多谢二婶!早就听说二婶是个性子爽快的利落人,今儿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庄氏:“……”

秋氏:“……”

秋氏见二嫂松了口,连忙跟上:“我想着替椿娘你寻件像样的见面礼,这才拖了几日。

所幸昨儿总算叫我寻到样合适的,原想晚些时候打发人给你送去来着。”

姜椿从善如流地道谢:“多谢三婶,听您这么说,我可太期待了呢。”

两个弟媳妇都给了见面礼,闪着庄氏这个婆婆算怎么回事儿?

但如果庄氏这个时候也发话给她见面礼的话,自己这个婆婆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她简直气得牙根疼。

偏姜椿还不罢休,得寸进尺道:“哎呀,不知两位婶娘可给二弟妹准备见面礼了?

若是只给我不给二弟妹的话,那这见面礼我就不能要了,不然被二弟妹知道了,我们妯娌关系就微妙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家伙不但厚颜无耻地给自己要见面礼,还帮她妯娌要上了。

李氏脸色差点绷不住,勉强道:“都是侄媳妇,有你的肯定也有锐哥儿媳妇的,我这个当婶娘的还能厚此薄彼不成?”

姜椿笑嘻嘻道:“也有二弟妹的份就行,不过嘛,我是长嫂,二婶要厚我薄她也不是不行,我相信二弟妹肯定不会妒忌我的。”

李氏:“……”

她咬牙道:“放心,我肯定一视同仁。”

秋氏也表态道:“当然有锐哥儿媳妇的份儿了,不然锐哥儿肯定要找我这个厚此薄彼的三婶说道说道。”

老大向来沉稳内敛,不爱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即便她真不给姜椿这个侄媳妇见面礼,他至多心里记自己一笔,不会当面说什么。

但老二就不一样了,他是个有甚说甚的性子,如果自己没给他娘子见面礼,他能找到梧桐苑来跟自己讨要。

姜椿满意地笑了,很有避嫌自觉地没评价宋时锐这个小叔子,只笑道:“有二弟妹的我就放心啦。”

庄氏最终还是抹不开脸面,没在这个时候表态。

而是选择在吃过晚饭后,趁着众人吃茶的功夫,让珊瑚拿了两只锦盒过来,给姜椿跟钟文谨一人一只。

淡淡道:“家里忙忙乱乱的,你们二婶跟老太太又轮流生病,我一时间也没顾上见面礼这茬,现下给你们罢。”

姜椿立时喜笑颜开:“多谢母亲,我可太喜欢您给的见面礼啦。”

庄氏嘴角抽了抽。

盒子都没打开呢,就闭着眼睛说喜欢,就不怕自己给她个空盒子?

在西市转悠了一天的钟文谨,脸上也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真情实感道:“多谢母亲赏赐。”

李氏跟秋氏对了对眼,都等着看庄氏这个当婆婆的给了她们甚见面礼。

若是给的比较贵重,没准她们还得跟着调换,免得被大嫂衬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谁知姜椿跟钟文谨都直接将锦盒交给了自己的丫鬟,并未当场打开。

达成目的,一身轻松的姜椿抿了口茶,状似闲聊地说起了今儿去新城长公主府的情况。

她笑道:“长公主殿下平易近人,我与她相谈甚欢,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

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她又话锋一转,摇头无奈道:“就是干坐着闲聊到底无趣了些,若有甚既能打发时间又不耽误闲聊的玩意儿就好了。”

大周连叶子牌都没有,女眷们聚到一处,只能靠下棋、投壶、听书以及看戏打发时间。

很不巧的是,下棋跟投壶,她是一点都不会,而新城长公主又不爱听书跟看戏。

所以就只能干聊。

她说这番话的目的当然不是抱怨或者凡尔赛,而是故意说给钟文谨听的。

希望她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将麻将这个打发时间的大杀器拿出来。

好在钟文谨也没辜负她的期待,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倒是知道样番邦的物什完美符合大嫂的需求。”

姜椿顿时眼前一亮,嚷嚷道:“甚物什?多少钱?

若是不贵的话,二弟妹你帮我买两件,一件我孝敬长公主殿下;一件就放母亲这里,留着咱们大家一起玩。”

庄氏轻哼一声:“玩物丧志!再说了,正房岂是你们肆意玩耍的地方?莫在我这里胡闹。”

姜椿假装没听见,只一脸期待地看着钟文谨。

钟文谨摸摸鼻子,扯谎道:“贵倒是不贵,一副麻将也就五两银子而已。

只是我得找与那个番僧游医相熟的番邦商队问问他们还有没有货,大嫂且等我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飘了。

在山沟沟里的时候,她每日勤勤恳恳挣钱,两年多时间也只攒下五六两银子而已。

如今一副拼夕夕商城价值100块RMB的“象牙”麻将,她都敢卖五两银子了。

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不贵。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大嫂的脸色了。

姜椿却是惊呼一声:“麻将?一副只要五两银子?这么便宜?”

钟文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