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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也扎不醒, 何院判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劝宋时桉另请高明。

民间神医薛神医、太医院擅长妇人病的卢太医以及医术最高明的何院判都没法子,宋时桉还能另请什么高明?

他一挥袖子, 将案桌上的茶具全部扫到地上, 红着眼睛怒吼道:“废物!都是废物!没一个顶用的!都是废物!”

宋振庭站在卧房门口,一脸歉意地朝何院判拱了拱手, 然后悄悄打手势,请他离开。

宋时桉宋大人向来斯文有礼, 何院判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发疯, 被狠狠震惊到了。

生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他连忙朝医童使了个眼色, 主仆俩悄摸溜了出去。

宋振庭才要开口劝自己儿子冷静。

宋时桉这边却突然眼神一亮。

对, 兴许还有人有办法。

他看也不看站在门口的宋振庭一眼, 绕过他, 直接大踏步地往外走。

宋振庭在他身后讶然道:“桉哥儿,你去哪里?”

宋时桉走进东次间,径直朝正满脸担忧之色的钟文谨走去。

走到她面前后,也不顾甚男女大防了,一把扯住她的袖子, 就将她往卧房方向拖。

嘴里道:“你跟我进来。”

宋时锐“诶”了一声,站起身来, 说道:“大哥你有事让谨娘办, 直说便是,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宋时桉看都没看这个弟弟一眼,对钟文谨道:“不想你大嫂死的话, 就赶紧跟我进来!”

宋时锐脸色顿时沉下来,才要张口, 就被钟文谨给拦了下来:“不妨事,事急从权,我先进去瞧瞧大嫂。”

他这才愤愤不平地闭了嘴。

宋时桉听她这么说,便松开了她的衣袖,率先抬脚往卧房走去。

钟文谨连忙跟上。

等进入卧房后,宋时桉环视一圈,冷冷道:“你们都出去。”

桂枝跟桂叶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宋时桉见宋振庭还杵在门槛上,他挑眉道:“父亲,您也出去。”

宋振庭:“……”

这要换作平时,他非得训斥这个不知长幼尊卑的家伙一顿。

但现在儿媳妇生死未卜,儿子心情不好,他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了。

转身走了出去。

宋时桉见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亲自走过去关上门,然后抬眼看向钟文谨,问道:“你大嫂昏迷不醒,府医跟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可有唤醒她的法子?”

钟文谨茫然道:“啊?我不懂医术,哪里晓得甚唤醒大嫂的法子?”

先前在东次间坐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拼夕夕商城翻找了,从医疗器械到各类药品全都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一样能派上用场的。

毕竟昏迷不醒这种类似植物人的病症,就算放在现代,也只能维持基本的体征,能不能醒来全看病人的求生意志。

钟文谨是宋时桉最后的希望,他满怀希望问出那句话,结果听到的却是如此残酷的回答。

他顿时就绷不住了。

一个健步迈到钟文谨跟前,然后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大声质问道:“你没办法?你怎么可能没办法?你那拼夕夕商城里就没有治疗这病症的器械跟药物?”

钟文谨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因为被大伯子掐住了脖子,而是被他嘴里说的话给惊呆了。

怎么回事儿,大哥竟然知道自己有拼夕夕商城系统?

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甚时候知道的?

为何先前甚异常都没表现出来?

大哥跟大嫂那般恩爱,大哥知道了这秘密,也就等于大嫂知道了这秘密……

难怪自己拿出甚“番邦物品”来,大嫂都不吃惊,原来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处了。

大嫂,你可太会演了!

然而没等她在心里感慨完,宋时桉又爆出惊天大料:“就算拼夕夕商城里的商品没法救她,你跟她都是来自现代,难道就一点头绪都没有?”

钟文谨:“???”

啥啥啥?

大嫂也是来自现代?

所以宋家拥有两个穿越女?

这,这,这怎么可能?未免也太巧了些?

呵……难怪大嫂见到自己拿出来的那些“番邦物品”一点都不惊讶,她一个知晓自己有拼夕夕商城系统的现代人,有甚好惊讶的?

大嫂,你骗得我好苦啊!

哼,明知道自己也是穿越女,还不跟自己认亲,成日看着自己在那瞎蹦跶很有趣是?

大嫂,有本事你就醒过来,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宋时桉见钟文谨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吃惊过度的模样,没好气道:“你别光顾着惊讶,赶紧想想到底有没有办法唤醒她!”

钟文谨当然有在想,但她一不懂医术,二没在拼夕夕商城系统找到医疗器械跟药品,哪有甚好办法?

思索一番后,她叹气道:“我也没甚好办法,看来只能搞抽象的了。”

宋时桉眉头立时皱得能夹死苍蝇:“你甚意思?该不会想让我去请甚巫师或是神婆来给她叫魂?”

他虽然信鬼神,但姜椿这情况,就算真请巫师跟神婆来,多半也是没用。

不过,倘若最后实在没法子的话,他也不介意试试。

钟文谨无语道:“倒也不必如此抽象,大嫂胆大包天,怎可能会轻易吓丢魂?”

宋时桉冷冷瞪她:“那你是甚意思?”

钟文谨弱弱道:“先想法子给大嫂喂些吃食,让她补充补充体力;

然后大哥你在她耳边多说些美好的或者能刺激到她的话,没准她一着急,就醒过来了呢?”

这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没办法的办法。

宋时桉沉吟片刻,松开了掐住钟文谨脖颈的手。

冷冷道:“倒也算是个办法,我且试试,若有成效,我自会重谢;若没成效,哼……”

钟文谨抿了抿唇,没吭声。

大嫂出事,大哥难免着急上火,她好脾气地没计较他这恩将仇报的行为,也不惧怕他会对自己如何。

自己好歹也是宋时锐的娘子,正经的宋家二奶奶,宋家龙凤胎孙辈的母亲,大哥就算不管不顾地发疯,自己也有相公跟宋家人护着。

*

宋时桉吩咐桂枝去将一直温在灶上的皮蛋瘦肉粥端来,这是姜椿刚生产完时自己点的菜。

他将姜椿扶起来,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自己亲自喂她吃。

昏迷不醒的人没有吞咽能力,本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结果他才刚舀了一勺粥喂进姜椿嘴里,她就“咕咚”一下咽下去了。

喜得宋时桉连忙将汤匙放到桂枝端着的粥碗里,一叠声地唤她:“娘子?娘子?娘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椿安静靠坐在她怀里,嘴唇一动不动,甚声音都没发出来。

宋时桉一颗欢喜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他沉默地拿起汤匙,又舀了一勺,送进姜椿嘴里。

然后她再次“咕咚”一下,吞咽了下去。

宋时桉安慰自己,好歹她还能吞咽,这就很好了。

人不吃饭是会死的,只要能吃得下东西,身体能扛得住,就有醒来的希望。

他就这么一汤匙一汤匙地,将一大海碗皮蛋瘦肉粥喂完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他替姜椿擦干净嘴巴后,伸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笑骂道:“都昏迷不醒了,还这般能吃,真是个饭桶。”

桂枝被自家大爷那张眼神冰冷,嘴角却含笑的面容给吓得哆嗦了一下,抖着嗓子说道:“奴婢去给奶奶端水来漱漱嘴。”

然后忙不迭端着碗退了出去。

漱嘴显然是不可能漱嘴的,宋时桉才将温水喂到姜椿嘴里,她就“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把宋时桉搞得哭笑不得。

也罢,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漱嘴呢?

收拾妥当后,宋时桉将桂枝打发出去,让她在外头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然后自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姜椿的手,絮絮叨叨地同她说话。

“你该不会惦记自己在现代的房子,跑回去看情况了?

有甚好看的,我是宋家嫡长子,将来宋家这栋大宅都是咱们的,不比你那只有两间卧房的小房子强千百倍?

二弟二弟妹跟三弟三弟妹都得借住在咱们的宅子里,他们讨你开心就让他们住,惹你厌烦了我就把他们赶走。”

“俩小崽子身子骨都壮实得很,小三倒罢了,小二性子活泛,一看就是个调皮孩子,若你没这个母亲武力压制,爹又管不住他,只怕要变成个纨绔子弟。

到时别说把你们姜家带向兴盛了,不带沟里就该阿弥陀佛了。”

“我原还想着帮姐夫三十年,五十来岁就乞骸骨告老,然后领着你天南海北地玩耍一番。

等回京后,就在慈安寺旁边买座山头修个别苑,山里凉爽,咱们夏日住过去,连冰盆跟风扇都没必要用,夜里甚至还得盖被子。

你要是醒不来,我带谁去玩耍?跟谁去住别苑?总不能让我纳个小妾?

我倒是有这想法,又怕你哪日醒过来,打断我的三条腿。”

话到这里,宋时桉抬眼看向姜椿的脸蛋,等她的反应。

他是故意如此说,好刺激刺激她的。

但令他失望的是,姜椿闭眼睡得香甜,五官没一处有反应。

他只能继续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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