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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

配料是柠檬汁、枫糖浆、苏打水、波本威士忌以及……

松田伊夏笑起来:“就这个好了,我要叫——”

——*[调查卡瓦多斯。]

安室透凝视着屏幕上的邮件。

卡瓦多斯,苹果白兰地。

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代号。

他无法确定这个组织在各国的暗面盘桓了多长时间,但肯定不下于十位数,要不然不会形成这么一套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的利益关联体系。

而作为代号的酒名并不是消耗品。

他不知道这个代号经过多少人的手,至少他能接触到这一层面的消息时,那一代的苹果白兰地是美国人,在贝尔摩德和FBI的对峙中饮弹自尽。

之后变成了在加拿大附近行动的情报员,对方和他有不少冲突,借着波本所展示出的睚眦必报,他让对方死在了赌场。

——实际那个家伙成为公安不小的收获,在审讯室吐出不少东西。

安室透之后在基地听人恭维他除掉挡路牌时,知道这个代号现在由一个日本活动的狙击手继承。

他听过对方的恶名,但只有零星任务有所交集,只记得对方是个面色暗沉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狭长的刀口。

名字叫——松本……

朗姆的短信接踵而至:[松本环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登上由前往奄大岛的轮船。

卡瓦多斯也会去。]

金发男人呼吸一滞。

他回复短信,放下手边的餐前酒,不动声色敛眸。

很少会有这样迅速的代号接替,除非现在的卡瓦多斯杀死了松本环,得到了他的代号。

这是一种令人不快的下马威,毫不掩饰锋芒地宣告到来,足以引起所有知情者的警惕。

朗姆的愤怒更为郁烈——因为松本环是他的人。

这意味着调查不再只是详细了解这么简单,他必须不竭余力地扒出对方的隐秘和弱点。

服务员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安室透略微点头示意。

一份三分熟的牛排置于面前。

金发男人垂下眼眸,拿起刀叉。

调查卡瓦多斯,而公安方的侧重在查清造成大规模混乱的威胁源。

前者暂时不论,后者完全指向一个名字——松田伊夏。

他暂时没法确认那些尸体是不是因他而死,理智不断的追寻引发了感情上对确认好友的亲人是个疯狂的刽子手这件事的痛苦反噬。

但理智不断强调:他要调查,试探,确认危险,采取措施。

锋利的餐刀切下,血从牛肉切面溢出,向下同殷红的红酒酱交融。

像是在切割谁的血肉。

他被感情带跑了。亲密关系是最牢靠的蜂蜜陷阱,他本能借此轻易获取信息,同以前无数次一样,却在现在一而再后退,想将对方推开。

安室透本该早已习惯这种踩着别人往上走时胸口迸发的撕扯,私心和感情让位于更为宏高的利益,让他一步也不能走错,半分都无法后退。

他忽得想起诸伏景光。

和自己同时潜入组织的卧底,自童年至今的好友。在他得知对方身份暴露时赶到天台,只看见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情绪将他撕碎,灵魂从身体中剥离漂至半空,然后看着在下方的自己。

被理智支撑起的金发男人面不改色将叛徒的尸体送回,他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惨白的脸,笑着开口:

“哈,居然是公安的狗。我和这家伙共用这么久安全屋,该庆幸没染上条子的臭味。”

hiro,hiro,hiro……

hiro。

他们会对他的遗体做什么?

他没救下诸伏景光,还要咬牙将尸体送到组织手里,来洗刷嫌疑,彰显自己绝无二心的“忠诚”。

现在自己持着的手枪调转枪口,对准松田伊夏。

……依旧不能失误,不能退缩。

安室透合上眼,几秒后再次睁开时,那双紫灰色的眸子里再不见一点情绪。

刀尖朝向牛排,他脑中一点点罗列。

混乱的过往关系——也许和脖子上的choker有关。

自毁心理——初见便有所端倪。但仍有很多细节静待深剖。

那天他坠在高楼上听不清的呓语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看不见的“人”说话。

还有,对方在梦魇中无意识抓破自己腹部的举动,那个行为到底是因为胃疼,还是……

金发男人想起温泉旅店。

短短几小时不见,少年脖颈就多出新的掐痕。比他留下的小一圈的指印。

握住餐具的手攥紧。

松田伊夏到底是不是会…在睡梦中无意识伤害自己?

还有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卡瓦多斯。

他将牛排推到一边,低头查看朗姆所说的轮船。

——*“三井海洋邮轮?”

松田伊夏晃了晃手里那张船票。

这间酒吧今晚热闹了一些,有零星几个客人坐在卡座上闷声喝酒,他仍然坐在几天前同琴酒见面的卡座,只是和上一次一样没喝到酒。

任务由邮件发送,伏特加不过将船票送到他手里,少年晃了晃腿,左右看看:“琴酒没来?”

伏特加:“大哥他……”

松田伊夏:“唉,真可惜,他眼睛可真漂亮。”

伏特加尚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一串急促的咳嗽:“…咳咳咳!!!”

隔着墨镜,小弟瞳孔地震地看向新人,五官写满对他“大胆发言”的震惊。

这个小小新人,居然妄图泡大哥!

“收起你没用的想法,卡瓦多斯!”他站起来黑着脸警告,“这次任务如果不能证明你的能力,就等着吃子弹吧。”

他转身离开。

——路过台阶绊了一跤。

松田伊夏冲着他离开的背影戏谑地吐了吐舌头。

他对琴酒没什么兴趣,只是拿这件事逗别人实在好玩。

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玩笑已经在组织传了几轮,变成了另一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