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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伸手将她拉近,低头,轻轻吻上她发顶。

清浅的气息靠近,钟吟眼睫动了下。

但只是一触即分,他便松开她。

自从那次被易忱打断后,寒假他们也没机会接触。但这次开学后,林弈年也没更多的举动。

很克制。

“不是捧杀。”

耳边突然传来他的低语,“我多努力一些,才能更好地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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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钟吟打开体育频道,看起NBA直播。她对这方面几乎一窍不通,多看了心中才有底。

“吟吟,导员刚刚发通知,明天教务系统开放校选课,你想要选什么了没?”

“我还没,”钟吟摇摇头,“你呢,有什么推荐吗?”

郭陶咬了口苹果,另只手滑动屏幕:“我还在论坛看呢。”

“据说那些什么鉴赏,健康什么的,都超水,但巨巨巨难抢。还有很多计信的不做人,搞黑科技卖课呢。”

“诶,”郭陶突然想起什么,“吟吟,你快让林弈年也搞点黑科技,帮咱们把课选上吧!”

钟吟眨眨眼,摸出手机,“行,我问问他。”

“忱哥哥,给我看看,你选的什么课呀。”另头,程岸贱兮兮地去摇易忱的肩膀,“好兄弟一起去呀。”

易忱一把拍开他手,“滚,不帮抢。”

“谁让你抢了,”程岸挤眉弄眼,“你去年不弄了个作弊神器吗?今年借我用用。”

“你还敢提。”

说起这个,易忱瞬间来了火,“去年你拿这个卖钱,要不是我尽快毁尸灭迹,差点被人举报到学院。”

程岸讪讪,举起两根手指,“今年绝对不卖了!就只抢我自己的!”

“忱、哥、哥。”

易忱一阵恶寒,伸手就要锤人,另一道嗓音插进来,是林弈年:“阿忱,再算我一份。”

“都没手吗?”易忱爱答不理地从鼻尖哼一声,“自己抢,抢不着拉倒。”

“年哥,你也要作弊啊?”程岸不相信林弈年是和他们一样的货色。

林弈年:“我怕抢不到。”

宋绪插话:“你去年不说,能抢到什么是什么吗?”

“今年是帮人抢。”

“……”

林弈年虽然说的委婉,但傻子都知道是要帮谁。

和宋绪这种天天秀恩爱的不同,他从来不在寝室提起钟吟半句,不得不提时,也会刻意模糊对象。

程岸忍不住看了眼易忱。

他盯着屏幕,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开口。

就在程岸准备打哈哈圆场时,背后传来一声硬邦邦的,“要抢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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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年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唇角翘起,报了课名,“随便抢到哪个都行。”

“学号发来。”易忱冷倦地耷拉着眼。

“稍等。”林弈年说。

“诶!还有我啊!”程岸急得去摇易忱的肩,被他不耐烦打开,“等着。”

发来的学号密密麻麻,起码有四五个人。

易忱忍无可忍:“林弈年,你当我做慈善的啊?”

林弈年:“这些应该是她室友。”

宋绪不好意思地举起手,“其实还有我。”

“……”

易忱:“等着。”

第二天,钟吟看到自己的课表上,多了几门据说水中之王的校选课。

“啊啊啊我也抢到了!”

“还有我!”

室友们都兴奋地摇着她的肩膀。

钟吟仔细对照着看了看,“但我们好像不是一个老师。”

“没事,反正都差不多。”郭陶不在意地一挥手,眉飞色舞地说,“还得是黑科技啊。”

听得郑宝妮按住她,“小声些,难道光彩吗!”

史安安在一旁笑成一团。

钟吟也不知道这事儿林弈年是怎么办成的。

但既然她们所有人都选到了,可能确实用了点不可说的小手段。

“但我们为什么也没选到一个时间?”

晚上吃饭时,钟吟翻看着林弈年的课表。课是一门课,但时间完全不一样。

“是吗?”林弈年也比对着看了眼。

发现确实不对后,他神色一顿,几乎快被易忱的幼稚手段给弄笑了,意味不明地说:“这个就得问阿忱了。”

“……”

钟吟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怎么是他抢的?”

“那个抢课程序,就是他去年做的。”

“他故意的吧!”

林弈年将虾剥好,放进她盘里,“不行我去蹲一蹲,有没有人愿意和我换课。”

钟吟只能点头。

但也知道希望渺茫。

还有个思虑她没说出口。

易忱不会把她和他安排在一节课吧?

应该不会…

个头!

这堂课时间在周四。

林弈年还是没换到课,当天下午,钟吟只能一个人踏进教室。

这次全寝室,都没有一个和她抢到同一门课。隔空钟吟都能察觉到易忱恶劣的坏心思。

她刻意挑了个中不溜秋的位置坐下。

最后几分钟,学生鱼贯而入,刚刚还空落的教室瞬间坐的满满登登。

有人坐在了她身侧。

钟吟下意识抬眼,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还没松口气。

下一秒,后面传来“哐当”一声,来人动作没轻没重的,靠近时,那股熟悉的青柠味洗衣液涌入鼻畔。

钟吟心中咯噔一下,猛地回过头。

正对上易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者淡淡扫她一眼,好似不熟般,懒洋洋地挪开。

“……”

钟吟深吸口气,也没给他眼神,转过头。

这堂课不愧为S大水中之王。老师做完介绍后,便直接开始放了电影。

但因为今天这栋楼装修,锤子声伴随着时有时无的电钻,让这个下午显得更为冗杂烦躁。

座位上,大多数人都在干自己的事。

钟吟也把手机调到体育频道,看起直播。

身后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钟吟紧绷的背也慢慢松下来。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节课。

中途有五分钟休息,钟吟去了趟洗手间,转身时,看到易忱趴在桌子上,一手搭在后颈,睡得不知今夕何地。

终于捱过这两节课。

铃一响,人群疏散开。

钟吟收拾完桌面,就要离开时,前排来了个男生,单刀直入:“钟吟,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后面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哂笑,如有实质的视线从背后盯来。

钟吟没管他,淡淡道:“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你和现在那位不都谈两个月了,”男生明显认识她,一副游戏花丛的老手模样,“应该也腻了吧?不考虑下一位吗?”

钟吟还没开口,后面传来座椅哐当的一声,来人抬步,挡在她身前,语气很不耐烦:“她不都说了有男朋友,听不懂人话?”

“你又哪位啊?”男生莫名其妙看他,“你又不是她男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易忱没什么表情地按了下指骨,看出他想动手,钟吟喊住他,“易忱!你别惹事。”

听清这名字,男生反应了下,打量一眼易忱,拖长音调,眼带讥讽:“哦,原来是前男友啊。那就更管不着了。”

易忱的脸色越来越差。

钟吟冷冷看向他,“我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不加你。你走吧。”

男生本就是想来碰碰运气,这下吃了个瘪,没好气地哼一声,大步离开。

一时空荡的教室只剩他们两人。

钟吟看也不看他,拎起包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她加快步伐。

楼中装修声此起彼伏,楼上不知在做什么,咚咚咚的声响,敲得她头疼欲裂。

每一次都是。

只要他出现,她总能被搅和得心烦意乱。

终于,钟吟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易忱也停顿,视线不偏不倚地望着她。

钟吟唇线抿紧。

刻意冷下语气:“把我和你自己安排在一节课,是你做的吧。”

易忱两手插兜,扬了下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钟吟胸腔翻滚着烦乱的情绪,不知从何发泄。

有什么隐隐失控,使得她抬高嗓音:“你这样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已经林弈年在一起,我们绝无可能吗?”

“你这样真的很掉价,”她几乎口不择言,“别来烦我了可以吗?”

钟吟一股脑说完,眼睁睁看着易忱僵立着,眼眸从明亮到暗淡。

他脸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但肢体反应却骗不了人。

一动不动的。

钟吟鼻子一酸,完全没法再对峙下去,只想落荒而逃。

突然,头顶又传来“咚”一声巨响。

这声响不同寻常。

钟吟愣了下,抬头去看。

没有看见这一瞬间,易忱脸色骤变。

“轰”一声。

头顶大片水泥砸落。

灰尘满目。

但钟吟已经被人紧紧护在怀里,后脑被一只手护住,浑身上下没有感到一丝痛楚。

男生浑身温度滚烫,呼吸沉沉打在她颈侧。

睁开眼。

她被易忱护在怀里,少年拧眉强忍痛意,黑眸紧张地凝视她,“有事没?”

一整块水泥,大半砸到了他的脊背和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