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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个局,并不是为了让刘睿影下不来台,灭了他刚刚在“文坛龙虎斗”上折桂夺魁的风头。却就是请君入瓮,胁迫着他不得不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

女人对男人最有力的武器,便是情感和身体。

王淼与刘睿影算不上相识,情感又是个需要日积月累的过程。想来想去,便只有如此行事,才能让刘睿影进退维谷,从而和她一道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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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早就把刘睿影查了个底掉,尤其是与李韵的那些恩怨,却是再清楚不过。

靠近春暖阁内院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王淼赶忙走到桌案旁,“呼”的吹熄了蜡烛,同时极为紧张的拨开窗纱朝外看去。

刘睿影顺着王淼手拨揩的缝隙,看到内院中站着两人。

身处二楼,面庞和身形都看的极为清楚,竟然是李怀蕾。

李怀蕾低头踩着掩盖在杂草中的石板,心事重重的在院内踱步。

忽然抬起头来,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看到不远处的游廊上不知何时来了个人。

这人出现的悄无声息。

就连刘睿影和王淼都不曾注意到他是何时来的,又是怎样出现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早就来了,一直在这里。

在这里等着李怀蕾。

在此之前,他将自身行迹掩藏的极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人慢慢从黑影里走出。

他的脸要比一般人宽上三倍不止……远看还驼着背。

等他站在李怀蕾身前半丈远,暴露在灯火下时,刘睿影这才看清,他的背上生了个大瘤字,像是背着个婴儿的尸体……

李怀蕾虽然从显然认识此人,大抵已经看的习惯了,故而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但刘睿影他们三人看见,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李怀蕾也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平静,只是她尽量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又朝前走了几步。

此人对着李怀蕾躬身行礼。

只是他本就身体异样。

着实看不出是行礼还是如何。

不过他的头顶的确是快要碰到了地面,显得对李怀蕾极为恭敬。

“你来中都城做什么?”

李怀蕾冷冷的问道。

此人抬起死鱼般浑浊的眼睛,看着李怀蕾的面庞,语调平稳的说道:

“我来接大人您回去。无论是想坐轿子还是骑快马,都已经备好。还请大人随我上路。”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决定,我决定了就不会改。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见你。即使见你,也会杀了你。”

李怀蕾说道。

这些言语,都传到了刘睿影的耳中。

不得不说,这个驼子着实胆大,应当是东海云台的人,还和李怀蕾有着不浅的纠葛。

他约在春暖阁见面,应当是知道王淼今日的举动。

所谓灯下黑的道理,他倒是用的极为自如。

“既然大人您会来见我,还没有杀我,那就说明您还是有意。还请大人和我回去,不然我就用您的剑,杀了刘睿影。到时候您不走也不行。”

驼子说道。

虽然他字字都用了敬语,可态度却极为强硬。

根本没有把李怀蕾当做“大人”,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回去的”

李怀蕾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说道。

面前的人也骤然陷入了沉默。

突然,李怀蕾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微弱的清风,而深处与闭合的院落,哪里会有清风?

故而慌忙回头查看。

就在这一刹那。

对面之人如风一般,扬起手臂,甩开衣袖。

袖筒里露出一套精巧的机括暗器。

不到一丈的距离。

李怀蕾对他而言是个手到擒来的标靶。

尤其是清风分散了精神,对他还没有太多的防备时。

中了钢针的李怀蕾,软软地瘫倒下去。

手里的剑被这驼子接住,自己的身子也在落地前,被他揽在怀中。

这会儿,他浑浊的眼睛,一下睁得很大。

看着李怀蕾肌如白雪,眉如翠羽。

微微颤抖的双眼上,覆着长长的睫毛。

朱唇如花含露般饱满,似是用力想要张开说话,但就是无力做到。

女子轻盈的身体静静地躺在怀中。

皮肤透着芳香,黑发散发着香气,凌乱的裙裾下半遮半掩的玉腿白皙光滑。

他哆嗦着骨节突出的五指,颤颤地滑进李怀蕾凌乱翻卷的衣裳,朝她红底白花的衬裙下一寸寸探去。心中呻吟着,炙热的喘息好似喷火一般。

曾经一直渴望的事现在终于成为了现实,此人口中不禁迸发一阵狂喜的低吼。

就在此时刘睿影却是再也忍不住,抓开窗纱,冲着这驼子一声大喝。

李怀蕾算是他在诏狱中的部下。

自投诚之后,向来中规中矩。

话不多,也无做派。

即使不是他的部下,刘睿影也不能容忍一个男人如此欺辱一位姑娘。

此人却反应迅疾,也不曾抬头。

黑暗中只听闻了刘睿影的怒喝,他便将昏迷的李怀蕾用胳膊一夹,大半个身子往旁一倾,风驰云走般翻过院墙,抢掠而出。

身形就要隐没之际,飒然抽出腰间的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径直冲着刘睿影所在的窗户袭杀而至。

刘睿影和王淼赶忙侧身,躲过凌厉的刀风。

“还是不要追了,那是她们云台自己的事情。你追了也没用。李怀蕾既然回来见他,说明她心中还是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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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淼拉住刘睿影的手臂说道。

“何况这诏狱和查缉司之中,人才多如林木。你又不倾慕于她,还是顺其自然得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但刘睿影并未听进去这话。

纵身一跃,从破损的窗户冲了出去。

原路翻出院墙,便进入了春暖阁旁的上清庙。

穿过秒钟竹林,刘睿影尽量抄走近路。

听闻后方的大殿中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刘睿影这才确定了房间。

但等他来到时,上清庙后方的角门打开。

他看到一匹白马拉着个板车,扬起一阵尘土。

只得鼓足劲气,运起身法,朝前追去。

在刘睿影追到距离板车大概一丈半远的后方时,白马又是发出一阵嘶鸣。

那驼子却是扯住马缰,极为轻快地翻身下马,拔出了刀。

刘睿影看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傲然,不可一世。

恍若自己再前进一步,就是生死的分界。

好在刘睿影也锐气十足。

今晚不算疲惫。

也未喝太多的酒。

面对如此的强敌,仍旧可以调动足够的劲气,用以震慑。同时也能让此人来衡量眼前局势的轻重缓急。

刘睿影与此人的身形一动不动。

仿佛脚下生根,犹如参天巨木般,深深地扎根在大地里。

在两人这段对峙的这段功夫里,生命与死亡也在不断的对峙和流逝。

不经意间。

板车上翩然而起一道黑影,轻盈的落在了地面。

只见李怀蕾对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似若不见,不紧不慢一步步踱到二人中间。

不慌不忙地冲着那驼子摆了摆手,让其收了刀锋。

“没想到你当真会追来。鉴于此,我不杀你。”

李怀蕾说道。

“你……难道……”

刘睿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怀蕾明明中了暗器,浑身僵硬不已,怎么现在却又像个没事人一般?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刘睿影还是将其牢牢地压制下去。

他不愿意相信当初那样真诚的李怀蕾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李怀蕾从容不迫的态度,却使刘睿影提不起任何精神去质问。

看来他们两人早就知道刘睿影在二楼可以透过窗纱看见,故而才演了这么一出戏来。

刘睿影只觉得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一个晚上,却是被两个女人捉弄了两次。

现在到底谁真谁假,他也无心分辨。

手里的剑,从未像此刻这般沉重。

但他十分清楚,要是李怀蕾无碍,和这驼子一并联手的话,自己没有能力将两人留下。甚至还会搭进去什么。

眼前亏吃不得,唯有以退为进。

刘睿影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散了周身的杀意。

将剑从右手换到左手,重新运气身法,面朝着两人,双臂平展,倒退而走。

重新回到上清庙后方的角门口时,众人都来了这里。

大家都听到了响动,尤其是刘睿影的朋友们,更是对离开许久的他放心不下。

但现在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刘睿影却莫名升腾起一种恐慌……

他知道哪张脸,哪句话是真的,便也没有了轻松和笑意。

刘睿影把怀中一直揣着的诗集还给了酒三半,想要对他道谢一声,但话却噎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

萧锦侃抬头看了看天幕,走到刘睿影身边,伸手放在他的剑上,轻声说了句话:

“正所谓去者不追。”

刘睿影听后很是触动的点点头。

随即又被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寂寥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