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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欲扑上去却被孟致云拦住:“你这小蹄子,枉我待你这般看重,你为何非要这般毁我孟府名声。”

谢夫人脸也臊得通红:“各位,出了这样的事,是谢府对不住孟府,只是我家妙瑛是被人陷害的,还请各位见谅。”

孟老太太懒得看二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把人打发走了,岑氏哭的天昏地暗,孟老太太本为此事焦躁的心都被岑氏哭烦了。

庸王回府后摔了满地的瓷炉,浑身的酒意还没散去,额头隐隐作痛,他手捏着眉心。

他确实是与谢府合谋,本意在谢妙瑛把宁离牵引到后院客房,嫁借换衣之名,届时他再闯入也能坐实二人的关系,还能在孟府大闹一场让他们没脸。

他进屋后也便抱住了屋内的人,温香软玉在怀加之他酒意上头没有注意怀中人是谁,直到他把人压在榻上一顿激吻后才发觉怀中泪眼滂沱的是何人。

随后谢妙瑛就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再然后便是他在众多官眷前丢人的情景。

宿谦匆匆上门,管事的把他带到书房,门一开便是庸王暴怒的脸色。

“殿下。”宿谦拱手拜见,他已经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不肖一刻外面已经传的轰轰烈烈,他不免汗颜。

“本王真怀疑今日是着了孟岁檀的道儿。”庸王咬牙切齿。

“殿下何出此言,那孟岁檀并不在府上,眼下这个时辰大约才从宫中出来。”

“就是因为如此,他心机深沉,谁知道他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本王真是小看他了。”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本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眼下,孟府和谢府的姻亲算是断了,殿下打算如何?这风言风语不肖一会儿便能传到圣上耳朵里,您怕是……”

“本王这便进宫请罪,宿大人,若是圣上要罚我,你必定告诫旁人莫要上谏替本王说话,免得惹了父皇暴怒。”他闭紧双眸,像是气狠了。

宿谦低垂着眸子:“是。”

谢府

绮罗阁内传出嘤嘤呜呜的哭声,谢夫人着急的在外踱步,她叫人去官曙递了口信,谢阁老方进门便匆匆过来了。

“官人。”谢夫人匆匆上前,一脸忧心。

谢阁老脸上宛如崩裂的山体,大步流星的上前:“谢妙瑛呢?”

谢夫人看他暴怒的样子,不免害怕:“官人,妙瑛也是被人暗算……”

“谢府和孟府的姻亲断了也就罢了,偏偏还明着沾上了庸王,圣上这下对我免不了心生忌惮,她若是还要脸,便白绫了断罢。”他摆摆手。

“你……你怎的如此绝情,那是你女儿啊。”谢夫人慢慢地坐了下去,喃喃。

屋门传来吱呀的声响,谢妙瑛乌发蓬乱,双目红肿的看着她素来敬爱的父亲,此时满脸冷漠。

“父亲,这事是妙瑛的错,是我没有办好事。”她委屈的说。

“你真是蠢货,连那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是庸王,如果圣上一心要保他,全数罪名都得推到你的身上,你届时便是……身败名裂。”

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不敢想,她回想起当时的头昏,大约是因为那一杯酒……

她忽然明白,今日这场戏的主角本应是宁离,但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她,有人看透了他们的技俩。

“是孟岁檀,父亲,是孟岁檀设的圈套。”

“怎么会。”谢夫人恍惚不已。

“计划原是没有出差错,只是不知怎的女儿便着了道。”可孟岁檀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谢昶来不及说什么,宫中便传来了传召。

他急匆匆的进了宫,迎面砸来一道圣旨,原是庸王在圣上面前说心悦谢妙瑛,可惜她已有了婚约,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是他酒后胡乱。

孟岁檀也在旁,默不作声,圣上却勃然大怒,直接关了庸王的禁闭,夺了谢昶的差事,修缮宗庙不必他参与,由孟岁檀一力主持,工部和吏部协助。

最后,圣上还是同意了谢妙瑛为侧妃,谢妙瑛到底是阁老家的贵女,不是寻常的婢子,待庸王关了禁闭出来,择个日子迎入府内,也算全了皇室的颜面。

宣政殿前,谢昶和孟岁檀并肩而下,谢昶面色难堪,侧妃,为妾。

“今日之事,阁老放心,我不会再计较,好歹曾经相识一场。”孟岁檀神色淡淡。

“不必,孟大人手段当真拙劣,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只是你有什么冲我来便好了,何至于拖妙瑛下水,她对你未曾有过二心。”

“比不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混弄水,院考那事,虽说阁老是主手,但是她也默认知道,流言就是她散布,身边有庸王的指使,目的不就是想拖我下水,谁又比谁清白。”

谢昶侧首:“你果然都知道了。”

“最主要的,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面色冷淡,高挑的身量隐隐有压制谢昶的趋势,他为阁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栽了一个跟头。

“把邹云山的妹妹放了。”他淡淡的说。

谢昶面色一变,反应了过来:“你……私藏罪犯。”

“若是不放,你假传圣旨让人杀了邹云山的事我不保证不会败露。”

说完他淡淡看了一眼谢昶,绕过身走下台阶,徒留谢昶面色发沉,满面愁绪。

翌日,宁离被虞少渊送到慈光寺前,宁离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虞少渊没忍住,轻吻倏然落在了她的额发。

许是吻太过轻,宁离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头顶有些轻痒。

“记得同我和师父师母写信,你日日在这儿师父虽不说,但还是关心你的。”虞少渊叮嘱她,絮絮叨叨的模样俨然对她不甚放心。

“我知道了。”宁离依依不舍的拜别,“我走了,师兄。”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门口守着的人眼中,他绷着脸,眉眼肃沉,被压抑的阴鸷快要倾斜而出。

而虞少渊宠溺笑笑,眸中的笑意像春雨一般,润泽无声,目送宁离蹦蹦跳跳的进了里面。

进门后,宁离的笑意还没收敛,便见到了不大想见的人,她本想当做没看到,但是又想起了二人利益殊途同归,便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午。

“孟大人。”

孟岁檀看着她这副略有些张扬的模样,心头欣慰又欢喜,这才是她的本性,有点小聪明,不多,但是能明哲保身,得了些好处就张扬,眉梢眼角遮掩不住的丽色。

但又印因这份张扬与他无关而阴郁。

“谢昶被夺了宗庙差事,你该放心了,我此番如此帮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好处。”他眸色紧紧盯着她。

宁离面上茫然:“什么好处?你说吧,有什么忙我肯定帮。”

怎么像兔儿似的。

但孟岁檀仅剩的理智都已经被方才虞少渊的那一举动冲昏了,他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这样的事,他就哽的欲吐血。

“你……怎么了?”宁离看他一言不发的模样,紧绷的小脸也不免害怕。

孟岁檀伸出手臂拦腰一抱,宁离登时被他抱在怀中,悬空离开,他像搬运东西一样往他的值房搬去,宁离反应过来后蹬着腿捶打他的胳膊,奈何无论怎么捶打都如钢筋铁骨一般。

“你发什么疯,给我放开。”她气红了眼,又抠、又拧,就差拿嘴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可怖的力量,她完全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孟岁檀轻而易举的把她放在值房关上了门:“外面不是谈事的地方,冒犯了。”

“你关门做什么。”她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警惕的在屋内找可以遮挡她的物什。

“自然是讨要我的好处。”他自然的上前捏着她的后颈身躯一转,把人推到墙上,像蛰伏已久的狼一般覆了上去。

宁离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他的身形太有压迫,导致她无法抵抗,被迫仰起了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一条腿挤入中间,让她更无法动弹,随后她被提起腰身二人贴的更加严丝合缝,从旁看来就像是她被迫抱起,缠着他劲瘦的身躯。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强迫的意味,宁离有些慌,一着急就掉了眼泪,她双手推拒着他,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宁离脑袋还在发懵。

但孟岁檀只是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仍旧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唇间香甜的味道让他一下子有些上头,在过往的二十五年中,他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男欢女爱离他太远,克制的性子叫他视这样的事很厌恶,他满腔抱负,只为协助英明的君主。

直到今日才发现,错了,一切都错了,他专横、霸道,但凡看准了的东西他不允许让别人觊觎。

“我会对你好,我也愿意承受你所有的愤怒和不喜,但是只能是我,没有别人,皎皎。”低哑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和让人腿软的粗喘。

微凉的唇一下下的吻着她,似乎不满意她的走神。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难过太过汹涌,孟岁檀顿了顿,遗憾的离开了她的唇,松开了桎梏。

“你……你认错人了吧。”她挣扎过后抬手啪的一声,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孟岁檀脸被打的偏过,宁离却生出了怯意,生怕他暴怒下会对自己做旁的事。

她泛红的眼眶满是愤恨,“你看清楚,我是宁离,是你最不喜欢的宁离。”

“我知道,我很清楚的知道,皎皎,我……后悔了。”他声音放的很低,缓缓说。

宁离抹了把眼泪,无端回忆起在普华寺中她藏在朱红柱子后,看着孟岁檀和谢妙瑛二人相携的模样,纵使是假的,但那一刻的伤心和难过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