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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真君思忖,手掌凌空翻转一下,掌心多出一枚玉色的丹药,散发清新异香,他大大方方递到温故身前,“助力修行的丹药,我给夷道都没给过,普天之下只此一颗。”

温故望着丹药看几秒,缓缓别过头,“师父师姐送过我很多丹药,我才不缺丹药。”

“我的丹药岂是他们能比的?”紫衣真君漫不经心的道。

温故不买这个账,看不出这是什么丹药,自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

紫衣真君端详他的神色,再从纳戒中取出一条浓紫色缎带,缎带上银线刺绣一根根清晰的羽毛,漂亮逼真至极。

“这条紫绶仙带,与我密不可分,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催动咒语便可借我身上一半的法力为你所有,不过时间很短,你若是收下,不可滥用。”

“这个我不能要。”温故觉得太贵重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杀器,借紫衣真君身上一半的力量,修真界都能被他轰没半个。

紫衣真君不置可否,轻笑道:“有何不可收的,你想借我的法力,是要经过我的允许,元九渊的仇家不少,有此物在身,你们无后顾之忧。”

温故被打动了,小声问:“咒语是什么?”

“咒语就是……”

……

烟波浩渺的水镜峰,温故揣着玉色丹药一阶一阶走下白玉阶梯,远远便瞧见一道俊挺的人影。

元九渊半抱着手臂,斜倚在朱漆的红柱上,目光凝滞盯着空旷前方。

来往过的弟子皆不由自主地看他一眼,女弟子会多看几眼,才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听到脚步声,元九渊回过头,神情一瞬间若冰川上的雾凇融化,露出苍翠欲滴的松木。

温故几步跑过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底喜悦光芒闪烁,“你等了很久了吧?”

“不久。”

元九渊上下端量一遍他,目光在温故手腕上缠绕的紫色缎带停留几秒,不动神色地轻笑:“我方才一直在想,你是怎么来的?”

温故其实也不太清楚,这几日他仔细想过,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元九渊。

听罢,元九渊眸色沉了沉,削长的眼梢眯起来,“商则派人开车撞得你?”

这是温故推测出来的,商则舍弃自尊求而不得,想和他玩强制爱,来个小黑屋囚禁,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因祸得福,穿到了修真界。

“我不想再提起这个人,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温故深深地叹口气。

元九渊道:“若是我能再见到他,定当为你报此仇。”

温故很感激,笑眯眯地望着他,“你要怎么为我报仇?”

“自然是将他杀……杀鸡骇猴,此事报给高队长,将他绳之以法。”元九渊一丝不苟地道。

温故也是这样想的,英雄所见略同,想到商则,不免想起《罗刹天》,他再次叹口气:“秦导那边一定找我找疯了。”

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悉心栽培他的秦导。

元九渊沉静不语,端倪他脸上歉疚的神色,意味深长道:“若是你能回去便好了。”

温故一瞬没有回答,随即开心地笑道:“这里有你,有师父师姐,我不想回去。”

元九渊何其聪慧,明白温故这样说是为了让他开心,温故的个性柔软,总在为他人的感受着想,唯独忽略了自身的感受。

离开生他养他的世界,孑然一身来到这个危机四伏的修真世界,元九渊能想到他的畏惧和不适,可温故将情绪隐藏的很深。

他唤出重剑,两人向温故思慕的千鹤峰飞去。

茂林修竹的山间一处僻静的小院,温故跃下飞剑,像倦鸟归巢一般冲进院子里,推开房门,舒服地躺倒在整洁床榻上,肆意地晃荡着修长笔直的小腿。

元九渊端着下颚,一瞬不瞬地望着活色生香的人。

温故被他看得羞怯,从床上坐起来,“我记得佛珠里有外伤药,你能给我一盒嘛?”

“你受伤了?”元九渊顿时紧促。

伤的位置温故难以启齿,他很小声地说:“路上骑马磨破大腿了,有一点点痛。”

温故身上的皮肉很娇嫩,元九渊不由想到,从佛珠中取出一个青玉瓷瓶,一本正经地问:“需要我帮你上药么?”

“……啊,不太好吧?”温故羞得白净耳根发红,说话都不利索了。

元九渊神色平静如水,不沾半点浮薄之气,“你我是至交好友,你当我是最好的朋友,男人之间互相上药而已,有何不妥?”

温故睁大乌浓的眼睛,被元九渊一番义正言辞说得发怔,龙傲天的世界里是没有“基情”的,男人之间只有友谊,不然就是龙傲天的小弟,互相上药为友情的鉴证,所以元九渊神经粗一点很正常。

“好吧。”他妥协了。

温故慢吞吞扯开腰带,腿上的皮肤长年不见阳光,更细腻白净,每一寸的骨肉匀实,展开在深色锦绣的床榻上,有种无法言喻的视觉冲击力。

元九渊定定地盯了几秒,拧开青玉瓷瓶,若无其事地问:“伤在何处?”

温故强行压下羞耻感,掀起衣摆,纤弱的脊背倚进床榻的角落,“喏,就在这。”

莹润如凝脂般的皮肤上几丝深红的血痕,宛如雪亮的剑锋上一抹猩红,同样的杀人与无形之中,元九渊喉结莫名的滚动,屈身半跪在床榻,“若是疼了告诉我,我手轻一些。”

“好……”

温故垂下眼,纤细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他只记得元九渊是直男龙傲天,却忘了自己的性取向。

元九渊的力道很轻,指腹温热,熨烫过皮肤并不蛰疼,反倒留下暧昧的火花。

越是羞赧,温故越容易面红,现在他不止脸是红的,一层轻薄的粉从他白净的皮肤里沁出来。

元九渊神色沉静自如,离得太近,他能听到温故紧张急促的呼吸,便转移话题道:“我听徐复师兄道你在云崇洞遇上元今暮,此人所说一派胡言,你不必放在心里。”

温故很感谢他打破这隐秘的气氛,嗓子里细声细气,“我知道,他说魔族的人皆荒淫无度,但你肯定不是好色之徒。”

元九渊的指腹一顿,抬眼瞧着他,幽邃的眼底暗味流动,身体蓦然向缩在床角的温故压近,声音沙哑却吐字清晰:“若我是呢?”

温故脊背一僵,元九渊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团团围截在逼仄的床角,他漆黑点墨的眼神浮动游移,怔忪地问:“你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不知道,现在像一只鲜嫩可口的羔羊,在豺狼的窝里转来转去,还天真无辜地觉得自己很安全。

元九渊哑然失笑,正欲恶意地欺负他,忽然神情一顿,迅速平稳地替温故将衣裳拉下来,低声道:“师父来了。”

说罢,他翻身下床,若无其事整理压褶的衣袍。

温故跨下床,匆忙系上腰带,双手摸摸温烫的脸颊,可以想象现在脸有多红。

殊不知此情此景,多像偷情幽会被人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