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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急步走了出来。

谢秋望着男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禁有些愣神。

男人看起来有着不太符合年纪的苍老,头发花白,腿脚好像也不太方便。

直到韩仲年出声:“乐乐,真的是你……”

谢秋蓦地回神,走到陌生的父亲身前:“爸,真的是我。”

韩仲年扔了拐杖,一把将小儿子抱进怀里,一时间老泪纵横。

谢秋在父亲的怀抱里闭上眼睛,眼泪无法控制地溢出了眼角。

韩柏言也偏过脸,默默擦了下眼睛。

好半晌后,父子三人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谢秋扶着韩仲年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到旁边的位置。

“听你哥说,你这些年是被谢家收养的。”韩仲年握着他的手,絮絮问道,“谢家人对你好吗?”

谢秋笑了笑:“他们对我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

“那就好,那就好……”韩仲年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你妈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谢秋陪着父亲说了好一会儿话,不管问他什么,只挑好的说,将不好的都偷偷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韩仲年突然想起来:“该准备午饭了,爸今天亲自下厨给乐乐做好吃的。”

韩柏言昨晚特意给弟弟发了消息,详细问了弟弟的喜好和口味,一早保姆就把菜都买回来了。

谢秋想进厨房帮忙,却被赶了出去:“让你哥带你四处看看,爸一个人就行。”

韩柏言接过话:“乐乐,我带你去楼上去看看吧。”

谢秋跟着走上楼,但可能是他走失的年纪太小了,还不记事,脑海里对这个家并没有什么印象。

“乐乐,这是你小时候的房间。”韩柏言推开一扇门,“我们一直还给你留着。”

谢秋站在门口,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这是间婴儿房,房间里的婴儿床还是二十年前的旧款式,但肉眼可见保养得很好。

谢秋走进房间,视线扫过一些陈旧的儿童玩具,停留在书架上。

架子上摆放了好几个相框,二十年的老照片已经褪色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照片里母亲有多么美丽,她怀里的婴儿有多么可爱。

谢秋取下一张合照,轻声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走失后,妈妈接受不了打击,生了一场大病。”韩柏言走到他身边,“那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几年后因病去世。”

谢秋指尖轻抚照片上笑颜如花的脸庞,只觉心脏抽痛起来。

“妈妈去世后,我就跟爸爸相依为命,爸爸没日没夜地工作麻痹自己,公司蒸蒸日上,他的身体却垮了。”韩柏言继续说道,“直到前几年我接手了公司,他才退下来开始养病。”

谢秋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如果当时我没有……”

如果他没有走丢,他们现在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呢?

“乐乐,这些年受苦最多的人是你。”韩柏言搂住他的肩膀,“谢家对你怎么样,哥哥都已经知道了。”

谢秋吸了吸鼻子:“哥,别跟爸爸说。”

“我知道。”韩柏言顿了顿,“好在不需要哥哥出手,谢家已经得到报应了。”

谢秋疑惑道:“谢家怎么了?”

“我打听到谢晋的公司被人举报偷税漏税,他本人还涉及贿赂国家公职人员,已经被关进去了。”韩柏言语气微冷,“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谢秋抿了下唇,心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贺司宴上次整治白家时,肯定连同谢家一起举报了,只不过怕他心软,所以没跟他透露谢家的情况。

“说到这个……”韩柏言皱了皱眉,“乐乐,你现在怎么会住在贺家?你跟贺司宴……”

谢秋收拾好情绪,故作轻松地回道:“几个月前我被谢家卖给了贺家,一千万呢。”

“一千万?”韩柏言脸色冷下来,“区区一千万而已,我们还给贺家就是了,乐乐你不用再回贺家了。”

“不是这样的,哥。”谢秋摇了摇头,“我欠贺司宴的,远远不止一千万……”

韩柏言语气坚定:“不管你欠他多少,哥哥都会帮你还清。”

谢秋不知该从何算起,只说:“这次我们能相认,其实也要感谢贺司宴。”

韩柏言面露惊讶:“是他安排的?”

谢秋点头:“那天他特意带我去酒会,就是想让你来认我。”

韩柏言正色:“如果是这样,改天我会亲自登门,感谢贺总。”

谢秋轻声回道:“哥,我跟贺司宴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来处理吧。”

韩柏言沉吟一番:“好,哥哥相信你。”

谢秋在韩家待了一整天,可能是因为血浓于水,尽管失散多年,他在韩家并没有一点不自在,父子三人也有着说不完的话。

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傍晚时他给贺司宴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吃完晚饭再回去。

贺司宴只回了一个“嗯”字,态度相当冷漠。

吃完晚饭后,兄弟俩合伙起来哄骗一番,终于让韩父相信谢秋过段时间才能搬回来。

韩柏言将弟弟送到门口,强调道:“乐乐,我和爸爸都希望你能尽快搬回家来。”

“我明白的,哥。”谢秋没有正面回答,“我也想跟你们多相处。”

“乖乐乐。”韩柏言轻轻抱了他一下,“回去路上小心。”

*

谢秋回到贺家老宅时,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静悄悄的,他以为大家都睡了,走进客厅时,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谢秋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你还没睡吗?”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这才几点就睡?”

谢秋自知理亏,也知道男人这是在阴阳他回得太晚了。

他走到沙发后,抬手帮贺司宴捏了捏肩膀:“就晚了一点点嘛,好哥哥别生气。”

贺司宴冷哼一声:“过来。”

谢秋乖乖绕过沙发,刚走到男人面前,就被一把拉了下去,坐到结实的大腿上。

贺司宴掐住他的下颌,抬起来:“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谢秋眨了眨眼睫:“不知道……”

贺司宴眸光很沉:“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谢秋下意识伸手去捂屁股:“不可以打我屁股了。”

贺司宴气笑了:“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谢秋试图蒙混过关:“一定要惩罚吗?”

贺司宴语气莫测:“你说呢?”

谢秋眼睫颤了颤,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这样可以吗?”

他好像隐约掌握了讨好男人的技巧,只不过还不确定是否次次都能奏效。

贺司宴眉心微动:“再亲一下。”

谢秋照做,还想再亲一次脸颊,但男人偏偏在他亲上去的一瞬间,朝他转过脸。

唇贴着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可不等他往后撤离,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了他的后颈,下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谢秋吃痛,本能地张开齿关,滚烫的舌尖便趁机顶了进去。

贺司宴的吻比上次还凶得多,舌头逡巡过湿热口腔里的每一处,又重重舔-舐敏感的上颚。

谢秋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滩水,被男人肆意摆弄成适合接吻的姿势。

每次在他即将彻底喘不过气时,贺司宴便会大发慈悲地退出一点,等他缓过来再继续狠狠侵入,亲得他舌根麻痹,亲得他口水都流了出来。

“呜……”谢秋忍不住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在男人怀里无力地挣扎,“不、不亲了……”

贺司宴闷哼一声,打了下他的屁股,嗓音又低又哑:“别乱动。”

谢秋身体一僵,尽管隔着两层衣服,依旧被烫得浑身发颤。

昏昏沉沉的大脑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个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