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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感谢白礼打赏的四百点破防值!真狠啊!”

系统看了一眼后台,又去看高速路上的实况转播:“白礼玩得还挺开心,渣男已经在哐哐撞脑袋了。”

柯丁在蒙头大睡, 迷迷糊糊道:“四百点?怎么来的?”

系统把前因后果一说, 柯丁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卧槽, 周光赫等下不会一回家就来骂我吧?”

“等等——周家好几个亲戚都在准备往这边来,最快的四十分钟内就能到!”

柯丁:“这是临时给我上强度!!”

回家的一路,周光赫都如坐针毡, 身体和精神同时经受着双重煎熬。

白礼哭完便不肯再理他,也不肯再与他说话,十足的少爷脾气。

周光赫温声哄着,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捋着气,一开门时便听见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可回来了!”父亲怒气冲冲道:“看看你做得好事, 把你叔伯几个都惊动过来,还不赶紧认错!”

若是小辈之间吵架,那些长辈未必眉毛会抬一下, 绝不会浪费时间多管一秒。

可那是白家的小少爷。

他们几度想攀上北边的关系, 可那不是送礼请客就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能连上白家的就这么一个机会,绝不可以搞砸!

没等周光赫辩解, 一圈长辈连道歉带赔礼,还说自己照顾不周, 没有尽好地主之谊, 今后一定带着白礼到处逛逛, 把杭州的美景美食都享受个遍,千万不用急着走。

“光赫打小就是个不识礼数的性子!你别跟他计较!”

“本来你就身体不好, 情绪更不能激动,张婶你还干看着什么, 燕窝热好了没有!”

“医生,白先生情况还好吧?咱们要不要带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周光赫被这阵仗闹到快要内伤,他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听见吵闹声都头痛难受,此刻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系统小声说:“破防值加二十,又加二十,又加二十……嘿嘿。”

“存玉在哪里?”男人厉声道:“都是他惹出来的乱子!”

“如果不是他胡乱写什么日记,白礼哪里会生气成这样!”

“你胡说,”白礼的眼泪又上来了:“如果不是存玉天天给我煎药喂药,我哪里还等得着今天被你骂成这样!”

恰在此刻,施存玉端着药碗缓步出来,唇上没有血色。

“先把药喝了,别的我们再慢慢说。”

长辈冷哼一声,看周光赫的目光像刀子。

“都这副样子了,你也好意思把责任推到存玉身上!”

周光赫猛然一看,这才发觉施存玉手上还挂着针头,有护士在后面帮忙举着药袋。

“夫人这些天贫血难受,一直在休息。”保姆小声说:“每天都要打好几袋药,医生也说得养养再做手术。”

周光赫最后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才把这帮长辈顺利哄走。

大概是他这辈子所有装孙子的能耐,以及堪称顽强的精神意志力。

白礼可算是哄好了,去泡了个澡回房间睡觉,晚上还要再请医生过来检查状况。

大伯走之前再三嘱咐该如何如何照顾好这小少爷,看着侄子只恨他太不争气。

但凡有几分姿色,嘴巴乖点会哄人些,现在都已经跟去京城做赘婿了,以后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倒好,还敢把这小凤凰痛骂一顿,让我这老家伙来给你擦屁股!

蠢,真是好蠢!

关上大门以后,周光赫浑身都是虚汗,像是被活活刮了一层皮。

施存玉刚刚打完一袋营养针,医生在给他换另一袋。

“有点痛。”青年蹙眉叹气,声音很轻:“一定要输液吗?”

“这袋用于补钾,”姜医生把葡萄糖液挂在支架上,面不改色道:“夫人需要忍一段时间,为您自己的身体好。”

周光赫拖着被透支的身体走过来,不顾形象地倒在沙发上,把医生视作保姆般的空气角色。

“都是胡闹。”

“施存玉,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逼疯了?”他转过头,看着妻子怒声道:“白礼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来赔?!周家那些老不死的可以要了你的命!”

施存玉忍着眼泪,终于开了口:“你说到底为什么,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

“你用爱换走青春,我还留下了什么。”

周光赫头痛欲裂,捂着头想骂人:“这和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你自己言行哪里有问题!”

施存玉幽幽地说:“到底为什么,让你更难过。”

“这样爱你除了安慰还能怎么做。”

周光赫:“……”

一定是他太累了,现在每个人说话都听起来像发疯。

他已经没有精力和任何人再多说一个字,今天就这样吧。

眼见着渣攻摇摇晃晃地上楼睡觉,柯丁长长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凤凰传奇的歌琅琅上口,刚才差点唱出声。”

系统:“没有人在跟你挑战这个啊!!!”

柯丁:“哎,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跟人说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系统:“你差不多可以了!!”

余杭区,某中档小区。

施家父母在手忙脚乱地帮儿子收拾行李,不断念叨着还有什么一定要记得带。

“拿一瓶老干妈,外头的东西不好吃!”

“妈,那是新加坡,”施存金在埋头打王者排位,语气很嫌弃:“谁去国外旅游还带这么老土的东西……你别给我丢人了。”

“还有药,发烧的拉肚子的都带一点。”

“不行不行,那个不能带!孩子他妈快拿出来,小心被扣个走私的帽子!”

施母对出国事项一无所知,一边给亲儿子叠好外套牛仔裤,一边忍不住埋怨养子。

“你那哥哥真是一点本事没有,也不知道关照弟弟!”

“家里难得有人要出国看看,他也不帮忙换换外汇塞点红包,也不怕弟弟在外头买不起东西,给家里丢人!”

施父在拿手机搜注意事项,忍不住拿脚踹儿子。

“别玩了!要出国了也不警醒点,英语蹦不出一个屁当心被人卖了!”

“你干什么,”施母在旁边拦着:“去新加坡要什么英语,那地方跟杭州能差多少?人家都是说中文!”

两天后,跨国航班按时起飞。

看着旅游团签,施存金美滋滋地亲了一口。

他可是他们家第一个出国的人了。

施存玉当然不算,他结婚出去度蜜月靠得都是老公,自己半点本事都没有。

哪像他,靠自己本事搞了个好工作,大专没毕业照样吊着打那些研究生!他现在过得比其他人可好太多了!

人事主管穿得像旅游团导游,直起身和所有人打招呼。

“这次航班在吉隆坡转机,大家有一下午的自由购物时间,我们会安排专车带大家到处逛逛。国外小偷很多,咱们别单独行动,就算购物也有一定要看群里的消息!”

“等到了新加坡,咱们要注意当地文明规矩,随地吐痰小心被鞭子抽嗷!”

大伙儿笑得不行,纷纷答应。

五个小时以后,飞机终于抵达吉隆坡。

“来来来,都跟我上接驳车,咱们等会就去免税店啦!”

男男女女跟在主管身后,拿着手机猛拍。

“马来西亚的口红、红酒、巧克力,那都是质量又好价格又便宜的好东西!咱们买的时候也记着家里人,给老婆老妈带点!”

乍一踏上大巴车,冷气刺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施存金心想天气也不算太热,怎么空调开这么狠。

汽车没开多久,有股奇异的香味飘过来,叫他昏昏欲睡。

再过一会儿,满车人都彻底没了意识,彻底陷入深度睡眠里。

司机捂着口罩,停车开门,示意同伙们立刻绑人。

一觉黑甜,就是睡得怎么都醒不过来,有点难受。

施存金再睁开眼睛,发现天是黑的,自己手脚还被捆着。

“唔唔!”他试图大叫,此刻才察觉嘴巴早已被死死堵着,全身上下没地方能自由活动,连手指之间都打了死结。

黑布笼着他的眼睛,外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见类似的支吾或抽泣声。

蛇头踹了旁人一脚,叼着烟骂。

“哭什么,不许哭!”

“真以为世上有凭空掉的陷阱,让你在岗位上一个月八千,啥都不用干还可以出国旅游?!”

“傻逼,你上当咯!”

施存金吓得几乎要尿出来,恨不得吐掉嘴里的抹布大喊。

你们放我回去,我哥哥有钱,他老公也有钱,你们去找他要,找他要!!

一行人直接被层层转卖到了缅北佤邦,由当地雇佣军押入电诈基地里,女的做荷官男的当狗推,没有一个能跑得了。

领头的人拎了把MP7冲锋枪,把麻将般的成袋手机倒在地上。

“五分钟,跟你们家里人打电话发微信报平安,敢耍花样发暗号老子就先剁手脚再喂狗!”

“都跟他们说!你们在新加坡玩得很好,还碰到好的工作机会,有定居的可能!”

“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再哭老子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施存金已经陷入绝望深渊,恨不得掐死那个介绍工作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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