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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位攻略对象也浮出水面, 宁姝打算趁热打铁,去会会。

至于天黑闯独居男子住处,她是恶霸欸, 欺负民男, 才是基本操作。

彩鸢提着风灯, 在前面开路, 夜晚的菡萏院,有些许荷花香气, 看门的婆子一看宁姝,连忙跳起来, 朝屋里喊:“莺歌公子, 殿下来了!”

给宁姝一种她来临幸莺歌的错觉。

同样被掳过来,比起殷漾差点自尽,莺歌就识相多了,不仅没有寻死觅活, 在白天还给宁姝奏了一曲《荷香调》。

比起白天乍然一瞥, 此刻,少年的模样更为直白清晰,烛光洒落在他身上, 勾出他瘦削肩膀,五官处在尚未完全长开之时, 眉宇既有雌雄莫辩的婉约孱弱,又有少年天然的清爽, 端坐在圆墩上,抬眼瞧宁姝, 格外动人。

莺歌出身南风馆, 南风馆是长安最有名的伶人馆, 他这副容貌不算绝色,却别有趣味,别说是乐师,就算说是卖身的小倌,也毫无违和。

那天,原主对莺歌见色起意,又想判断尉迟序对自己的感觉,于是二话不说,着红甲卫把他从南风馆抢回公主府。

一路上,南风馆的阿爹还一边追一边喊:“殿下不可啊,乐师卖艺不卖身!”

原主身边的紫玉,嗤笑着落下一句话:“进了你们这烟花之地的,哪有卖艺不卖身的理?不过是为哄抬他的身价。”

既入风尘,便也别无选择,即使莺歌是良籍,宁姝作为皇帝宠爱的公主,想抢也使得。

南风馆对上权贵,只能打落牙齿吞进肚子,不过陆宁姝可不是抠门的人,临了丢几锭金子,总算堵住南风馆阿爹的嘴,堵不住长安城众口便是。

此刻,菡萏院。

宁姝嚼碎这段记忆胶囊送来的画面,面前的少年,正捏着袖子。

他像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许是宁姝一直没有发话,莺歌认命般地吸口气,抬起眼睛,倏地站起身,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腰带上,轻轻一抽。

宁姝抬眉。

少年身体瘦却不干巴,锁骨到胸膛的肌肤白洁,质感如玉,宁姝只一眼,按在他手臂上,阻止他下一步动作,问:“你这是做什么。”

莺歌眼眸低垂,说:“殿下晚上过来,不是只与草民聊聊天,草民,从了殿下便是。”

明明是狠话,从他的嗓音出来,倒像小白兔在做最后无谓的抵抗。

宁姝:“……”

嘿,这家伙对原主还挺了解,假如现在她是原主,本来带着色心,被这么一激,估计突然就食之无味,没有意思,上赶着的才香。

但她芯子换人了,强取豪夺它不香吗?

宁姝心下一转。

莺歌身高只比她高一个手指,她轻易将手掌按在莺歌肩膀上,突的,捏住那片粗糙的布料,往下一拉。

没料到她会有这举动,莺歌乍然一惊,连忙抓住衣服,道:“殿、殿下!”

宁姝往前一步,本来放在他肩膀的手,动作更无遮拦,竟然沿着衣襟,探入莺歌的衣内,手指压在那清薄的肌理上。

一刹那,莺歌浑身僵硬。

果然奇怪,宁姝经历过好几个世界,莺歌身上这种肌理,一摸就知道是习武之人,既是习武之人,怎就沦落到南风馆,她可不信,南风馆的阿爹会专门请人教莺歌武功。

果然,攻略对象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她笑得温和:“怎么,不是你说要从了我么?”

莺歌面上浮起薄红,张了张口,没找到更好的措辞,但他不知道,他这模样,更激人欺他之心。

宁姝抿抿唇角,她仰头,眸中闪烁狡黠的光芒,气势却碾压着莺歌,两人的距离,女子身上那股淡淡檀香,一个劲地往莺歌鼻子里钻。他眼神慌得乱飘,压住宁姝在他胸膛作乱的手指,他闭上眼睛,声音发颤:“殿下……”

宁姝从鼻腔里,懒懒地发出一个音调:“嗯?”

不等莺歌说话,宁姝继续:“我是个很平和的人,别说我强迫于你,我便问问你,你想怎么从了我?”

刷的,莺歌脸颊上的红,流到脖颈,他像一只被煮熟的虾,阖起的眼睫,在剧烈颤抖。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姝颇有耐心地等了会儿,才缓缓开口:“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问别的事了。”

莺歌微睁开眼睛。

宁姝:“莺歌,你身上的皮肤肌肉,有一股韧劲。”

少年的肌理,不是那种成块的强硬,却蕴含强大的爆发力,眼看着莺歌彻底睁开双瞳,宁姝笑起来,然而,再找不到半分暧昧,她又问:

“所以,你会武功?”

莺歌蓦地清醒。

他忙后退一步,背着宁姝,窸窸窣窣地整理好衣带,这才回头,躬身行礼,才说:“回殿下,草民自幼被养在南风馆学艺,殿下有多不知,琵琶也好,笛子也罢,都需要体力演奏,故而,草民确实需要经常锻炼身体,只是别说武功,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也没学会一些。”

“哦~是这样啊。”

宁姝背着手,轻声踱步,她视线一直在莺歌身上,莺歌便保持躬身的姿势,十分拘谨。

突然,宁姝咯咯笑出声,她脚步欢快地走到莺歌面前,扶起他:“好了,我只是问一句,你解释这么多,倒叫我以为你有什么隐情呢。”

莺歌:“殿下……”

突变只在瞬息之间。

他话音未落,只看宁姝手里多处一根蝴蝶宝石簪子,这是她刚刚偷摸摸从头上拔下来的,那簪子尖锐的一端,对着莺歌的脸,使出十成气力扎去,这情况下,如果真的插.进去,可不是破相这么简单,可会直直插到后脑,令莺歌丧命。

莺歌也能感受到那杀气,他的瞳孔猛地缩起。

他却似吓傻了,没有躲避,直到那尖锐的簪子,临了改变途径,擦过他的脸颊,险些刺入他耳廓,好在,只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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