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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储备调整光脑系统-α,有了新的名字:以云。

云洲玉刚从马场出来,在这场“唇枪舌战”中取胜,他难免得意,唇畔挂着一抹不明显的笑。

这一年,他十岁。

他男扮女装,在城主府骗吃骗喝三年。

作为恩人,他在城主府的一应用度很是不错,有一间自己的小房间和小院子,还有一个照顾他的小婢,人人都叫他洲洲小姐。

后来,因为他在集学所优秀的表现,晴姬很喜欢他,经常在城主刘辞为云洲玉说好话,他的住处搬到晴姬的院子,成为晴姬的陪读和陪玩。

比起三年前乞丐模样,现在吃食好,云洲玉身板子挺直,往上窜不少,和十一岁的晴姬一样高。

他脸上线条滑润,鼻子不再秀雅,隆起的弧度隐隐英气,他嘴唇嫣红,面若桃腮,露出的五官娇嫩鲜妍,精致漂亮,又常梳着双环髻,两边各垂一道红穗子,身上衣裳也是红白色交替,与晴姬站在一起,晴姬是温柔的美,他很是艳丽,各有出彩。

仆从们常小声讨论云洲玉,一个眼光毒辣的老妈子说:“可惜,洲洲小姐这双眼睛,若是露出来,定能瞧得男子走不动路,骨头都酥掉。”

云洲玉听说后,问以云:“为什么说男人见我的眼睛就走不动路?”

以云回:“因为男子好色。”

云洲玉“切”了声:“我也是男的,我就不好色,真想不通,女的有什么好?”

事实上,云洲玉自认为没人比他长得好看,世界也就不存在“美色”。

以云给他盖了个戳:狂妄。

而后忽然想起,它的人类形态,好像是女性?

以云翻回程序查,还真是,出于对广大女性的维护,她提醒他:“你现在穿裙子,梳女孩子的装束。”

享受着女孩子的福利,还这么能哔哔呢。

云洲玉回:“大丈夫能屈能伸。”

以云:“……”

正这时,晴姬从马场跑过来,她如今十一岁,眼睛乌圆,面若芙蓉,难得在城主府阖府宠爱之下,没有养出娇蛮的性子,而是温和有礼。

她叫:“洲洲妹妹!”

云洲玉回过头,等她说话。

晴姬知道他性子沉闷,主动挽住他的手,语气撒娇,说:“你骑射怎么做到的,张师父单独教我,我都不行。”

云洲玉默默抽回手,说:“巧合。”

晴姬扑闪大眼睛,说:“可是你好厉害,来帮我看看好吗?”

以云插一句:“人家夸你嘞,你不开心吗?”

云洲玉咂摸着,事实上,别人夸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想到以云夸他时的心情,问以云:“你夸我几声?”

以云不知道他突然的怎么回事,选择闭嘴。

这边,云洲玉一发呆,由着晴姬拉他回马场。

马场上,女孩子们下马休息,城里几个公子还在跑马,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四五的大男孩,眉目英俊,驾马朝晴姬洲玉过来。

晴姬叫他:“兄长!”

这人正是刘辞的独子,刘晴的哥哥,刘晖。

刘晖眼神扫过云洲玉,脸上微笑:“洲洲妹妹怎么回来了,我们刚刚男孩子那边,看到妹妹正中靶心,都在讨论,洲洲妹妹能不能再射一次靶心给我们看?”

其实不是讨论,是男孩里不服输的太多,没射中靶心的,不信自己比云洲玉差,非说云洲玉运气好,刘晖气不过,把云洲玉叫回,让他再中一次靶心。

云洲玉:“……”

他脑海里和以云说:“为什么就他叫我妹妹时,我会有点不舒服。”

以云回:“嗯,他对你有想法。”

云洲玉浑身恶寒:“小爷是男的!”

以云:“你现在是女装。”

云洲玉心里“啧”了声:“那我还是改成男装好了。”

以云说:“确实,时机差不多。”

云洲玉在城主府三年,学会许多常识,也养好身体,更是初步接触到术符,只是青州城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他天赋太强,反而是这副肉躯不能承受的,所以天赋被迫隐藏,想要入术士之门,需要一个大术士点拨。

以云帮他看好,距离青州城三百里外,有一座邺城,那里有个大术士,能成为他的师父。

所以早在半年前,她催促云洲玉做准备,换男装,离开青州城城主府,只是云洲玉找各种理由拖着,她作为系统,也只是引导,不能强制执行,就陪着一起等。

想不到,促使云洲玉动身的理由,是女装太过艳丽。

以云以自己的目光审查一遍,发现他女装确实好看。

嗯,以云心道,想想就算了,不能说出口,不然云洲玉不知道又要得意成什么样。

刘晖还在等云洲玉说话,在他看来,洲洲妹妹蒙在眼上的布巾,不止不影响她的容貌,反而更有一种神秘感,让人想窥探,只是洲洲妹妹深居简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当然,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对她日渐升起的好感。

刘晖问:“洲洲妹妹?”

云洲玉:“哦,什么事?”

刘晴替刘晖说:“洲洲妹妹总是在出神,刚刚,我兄长问你,能不能再射一次靶心,让大家看看?”

这些年来,云洲玉虽然没有刻意讨好刘氏兄妹,也不会随便扫兴。

他没有拒绝:“好。”

再跨上马匹时,他伏身在马背上,风吹过,绑在脑后的布巾,和着发髻上的红色穗条,高高扬起,英姿飒爽。

在场的,不管男女,眼神都紧紧被他吸引。

马蹄踏起浅浅沙尘,他骤然放开马缰,从背后摸出弓箭,挽弓,没有多犹豫,箭矢破风而出,直直射中红靶心!

“哇!”

女孩子们疯狂鼓掌,刘晴拍得掌心发红,而男孩那边,爆出一阵哄声,又是喝彩,又是嘲笑不服输的人。

女孩蜂拥而至,让云洲玉教导。

云洲玉和以云说烦死了,却走不开,不得不耐着性子,指点不得要领的人,如此一来,他在马场待的时间久点。

别人看来,他下半张秾丽,却紧绷着,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又几乎百发百中,很是帅气。

只有以云知道,每次他放出箭矢前,脑海都会拟音:“咻——啪!”

“你能,”以云问,“不要再模拟这个声音吗?”

“咻——啪!”云洲玉又发了一箭,说,“我这不是看你成天没事干,只能看我玩,怕你无聊吗?”

以云:“大可不必。”

云洲玉不听。

他是个闷葫芦,刘晴以前曾逗他玩,想让他开口多说几句话,结果他多说的,只有“哦”“嗯”“好”。

实际上,脑里的话一筐筐。

对以云,他总说不完,有事没事,第一个找以云,叨叨叨的,以至于别人总以为他爱发呆。

近酉时,云洲玉跨下马,刘晴刘晖被城主夫人先接走了,一顶小轿子在集学所外等他。

他刚向轿子走去,迎面有人拦住他,那人做小厮模样,生得很壮,身上肉多,一双眼睛要被脸上的肥肉挤没。

正是几年不见的薛大坤。

薛大坤的身份,自然不能上集学所,他作为家生子,是陪王家公子来集学所的,这王家公子今年十六,叫王疏,过去在城西的集学所学习。

据说,他在城西集学所闹事,不久前才来城中集学所。

云洲玉上下牙咬合,慢慢磨牙,透过布巾,他盯着薛大坤。

碗之仇,他还记得呢。

而薛大坤脸上带着讨好:“嘿嘿,你就是洲洲小姐吧?我家公子,想见见你,”看云洲玉没回应,他指着远处的深巷,说,“就在那,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云洲玉勾起嘴角:“好啊。”

以云没阻止。

云洲玉对王家,肯定不会有好感的,他想报复就报复,堵不如疏。

薛大坤看云洲玉应了,还以为是好骗的人,跟在他身后,说:“洲洲小姐,您刚刚在马背上,可真是太美啦!”

“我家公子见了,很是喜爱你,你放心,我家公子风度翩翩……”

刚步入巷子,他话还没说完,云洲玉突然回过头,掐住他的脖子。

薛大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掼到墙上,摔得头昏眼花,慌忙爬起来,他看看四周,显然根本不信云洲玉有这个力气,以为是被什么东西打飞的。

云洲玉扯扯嘴角,他抬起脚,重重踩在他头上,薛大坤想叫,他把鞋尖塞到薛大坤的嘴巴里,借力蹬掉鞋子,用鞋子堵住他的嘴。

薛大坤力气不小,何况身体如肉盾,可是,这一切没用,他几次想爬起来,几次被踹飞,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顷刻间,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只能哭着躲闪,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后一踹,云洲玉踩着他的脸,微微低下身:“给我的碗报仇。”

薛大坤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想跪在地上求饶,但是被云洲玉踩着,无法动弹。

乍一听云洲玉这么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塞着云洲玉的鞋,漏风地说话:“咕噜咕噜……我错……唔……”

云洲玉把他踢到一边,抬手拍晕他。

做完这些,云洲玉站起来,脑海里问以云:“你能不要鬼吼鬼叫吗?”

以云:“……”

就在刚刚,每次云洲玉打薛大坤,薛大坤没法嚎叫,以云十分贴心,找发音程序,由程序发出各种痛苦的声音,配合着薛大坤被打的节奏,又“啊”又“嗷”的,听着就很痛。

现在,看着薛大坤被打晕,以云的模拟程序暂时告一段落。

她诚心地说:“我这不是看你打人打得很累,我闲着,所以帮他叫几声,给你营造打人的氛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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