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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哄啊?”凌霜想,又是这招,多半又是要亲亲要抱抱。

他忽然仰起脸,认真道:“明天,你跟我去领证。”

凌霜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她说要领证其实是缓兵之计,但现在倒成了烫手山芋。

眼看案子要破了,她想帮他恢复身份再领证。她是不介意他是周浔安还是徐司前,但是她知道周浔安自己介意。

周浔安抬起头,继续说:“刘冀被抓了,我们都平安回来,你说的,得领证。”

“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凌霜在脑子里盘算怎么圆回来。

“我怕你反悔。”他干脆提议,“要不明天去民政局?”

“你户口本、单身证明在身上吗?没有这些可领不到证。”凌霜总算想到了办法。

“不难,我可以让人寄来。”说着,他就要给徐父徐母打电话。

凌霜扭着手说:“你怎么这么着急?”

周浔安瞥了她一眼,酸溜溜道:“你不着急是因为你想嫁给老古板。你都收了他结婚戒指,反正你什么第一次都要留给他。”

“谁说的?我不也想嫁给你么?”她点他的鼻尖,在他唇瓣上啄了一口。

“你真想嫁给我?”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流光潋滟。

“千真万确。”凌霜说。

周浔安笑:“那行吧,证可以不领,明天我要请人喝喜酒,把婚礼举行一下。”

“哪有你这样的?”凌霜抗议。

“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反正什么都要留给老古板,也太偏心了。”

凌霜只好坐在他左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学着他撒娇:“我没偏心。”

周浔安自然而然地托着她的腰,说:“你说的我都不信。”

“信一下嘛,哥哥。”凌霜亲完他左边脸颊,又亲他右边脸颊,黏糊糊地腻着他。

他根本经不住她这样的撩拨,耳朵通红,喉结滚落,身体紧绷,像是一张即将射出去的弓……

凌霜还没发现异样。

她贴到他脖子里亲昵地亲了一口,柔软的气息洒落在他皮肤上。

周浔安把她的脸掰上来,看了一会儿——

女孩瞳仁清澈乌润,唇色绯红。他心里顿时起了坏心思,心脏扑通直跳,索性摁住她的腰顺势往后一仰。

两人倒在床上,她在上面压着他。

凌霜感觉自己撩过了火,想跑,但周浔安哪里肯松开。

拉扯间,她脖颈里的蝴蝶吊坠垂了下来,落在他脸上。

那只小蝴蝶,沾染了她的体温,似乎还有一丝香气。

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银色的细链,闪闪发光。

他被光诱惑,固定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摁压住她的后颈,指尖再顺着颈椎骨细细摩挲。

凌霜立刻紧张起来:“你……”

“我想吻你……”他说得纯洁,声音却喑哑,眼睛里有欲燃的火焰。

话音未落,他探出舌尖,一点点拨弄那晃动的小蝴蝶。

银链轻晃着,她听到了近乎色.情的水声。

凌霜根本不敢看,这画面太刺激,仿佛他□□的不是吊坠,而是她的整颗心脏。

“放松点,怎么这么紧绷?”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蛊惑,掌心摁住她的背,让她与自己紧密相贴。

舌尖从吊坠上移至她的脖颈。

好热……

“你不是说只是亲吻么?”她问。

“我可没说吻哪里。”他暧昧笑了一声,指尖沿着她的背脊线往下,停在她的腰窝上,“给吗?”

她吞了吞嗓子说:“你肩膀不痛吗?”

“当然痛,”他笑,“但是我可以忍着,你出力就行。”

城市的另一端,有人来找梁轶之汇报突发情况——

“少爷,六哥的人被警察抓了。”

“谁抓的他?”梁轶之问。

那人吞吞吐吐道:“是……是那天在婚纱店遇到那些警察。”

梁轶之把手里的打火机砸到桌上,开口咒骂:“妈的,早知道那天就杀了他们,这帮该死的条子。”

梁佑宁本想到楼下喝水,无意间听到这句,

脚步一顿,停在了台阶上。

梁轶之转身,看到梁佑宁,表情一松,摆摆手,示意手下赶紧走。

他从楼下走上来,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柔的哥哥:“怎么大半夜还不睡觉?”

“我想喝水……”梁佑宁小声说。

“我帮你。”梁轶之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款步去一楼倒水。

别墅里很静,她能清楚地听到水流声。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尤其缓慢。

梁佑宁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有千斤重。

梁轶之接完水,一步步往上走。

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刚刚那些可怕的话根本不是从他嘴角说出来的。

梁佑宁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温适宜,恰可入口。

“你……”

梁轶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道:“我帮你约了方简诚,你明天去见他,听说方家在南城有个度假山庄,你过去待几天,正好放松放松。”

“那你呢?”她突然开口质问。

梁佑宁平常说话都很温柔,这句话却很大声。

梁轶之愣了一下,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说:“我还有我的事要做。”

“你是要去杀人吗?”梁佑宁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

“谁说的?”梁轶之笑。

“你能不能……不杀人?”女孩眼睛渐渐蒙上水汽,她知道梁轶之很可能不是好人,但她不知道他会杀人。

那是她心里的底线。

梁轶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手插进口袋,同她说:“佑宁,我和你说过,我们全家没有好人,爸爸不是,我也不是,但是现在……你可以去做好人。”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她翕动唇瓣,捂着嘴巴哽咽住。

梁轶之想抱她,被她躲开。

他曲折指节,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缓声道:“别哭,你试的那件婚纱,我已经让人预定下来了,等你和方简诚结婚时穿。”

梁佑宁哭得有些歇斯底里:“可我根本就不喜欢方简诚,为什么要嫁给他?”

梁轶之半晌没说话。

方家和梁家势均力敌,嫁给方简诚对梁佑宁来说有益无害。

“佑宁,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方简诚不差。”

梁佑宁越听越生气,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现在,他居然让她去和别人培养感情。

梁佑宁红着眼睛与他争辩:“梁轶之,为什么事情不能从你这里改变?你前两天明明很好。”

改变?怎么改变?

他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改变的下场就是死,父亲或者警方都不会放过他。

梁佑宁永远不会懂这些,当然也不需要懂。

他掀唇,笑了笑说:“我答应你,我不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