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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皇帝回到了宫中,朝会还要过些日子才会开始。

对关陇旧门阀之策,李世民按照张阳的建议,交给了长孙忌去办。

长孙忌的人脉,各地的士族也都是他联络安抚。

酷暑刚刚过去,天气不像往日这么闷热了。

李承乾站殿外,等着父皇与赵国公商量好事宜,再去禀报父皇避暑这些天,朝中发生的一些事。

殿内,李世民听着长孙忌的禀报,一旁还有卢照邻正把脉。

“陛下此去骊山回来,脉象比往日好了不少。”李世民收回手腕,整了整袖口,“看来以后要少喝酒。”

卢照邻躬身行礼,“臣退。”

张阳是个注重养生的人,好似他一直觉得自己活不长,起居饮食也十分讲究,但凡用饭必有一道素菜。

朕也要活得久一些,来日还要将他吊死承天门前。

“陛下,这是关陇那边送来的消息。”长孙忌递上奏章。

“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李世民语气平澹。

“臣为社稷不敢怠慢。”长孙忌的神色上多了几分惶恐,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

“看来关陇的那些旧族已然内乱,暇顾及朝中。”

“不过只是权宜之计,以后还要应付的。”

计谋是张阳提出来的,他的话语很简单,这孩子办事粗糙,还需要长孙忌来细细谋划。

这小子能够想到如此歹毒之策果然不是好东西。

李世民颔首道:“秋分这天,朕打算安排一场秋日游园,过后再开朝会,你让中书省的人安排一番。”

心中一盘算,再过三天就是秋分节气,长孙忌行礼道:“臣明白。”

李世民放下奏章走来,握着他的手道:“辅机,当年朕与你意气风发,你我情谊最深厚,他人面前,你与朕是君臣,私下朕希望我们还如当年那般。”

长孙忌面色感动,“那是自然。”

李世民满意点头,“好。”

“臣先去安排,臣退。”长孙忌转过身心情很复杂,陛下还说当年的情谊,情谊还如当年吗?

心中苦涩,当年的李世民现已是天可汗。

当年的兄弟已是君臣,早已物是人非。

李承乾站殿外,见赵国公出来了,连忙行礼,“舅舅。”

长孙忌躬身行礼,姿势放得比太子更低,“已经商议好了,陛下打算秋分这天举办游园,太子殿下可以入殿了。”

李承乾拿着三两份奏章急匆匆走入殿中。

长孙忌心中带着落寞,径直出了朱雀门,便打算回府邸休息,却见有不少人正站门前。

其子长孙冲急急忙忙相迎,“父亲,这些人都是来议论骊山的聊斋。”

长孙忌看了眼这些人,“崔长史入府相叙如何?”

崔义玄任韩王府长史身兼朝中左司郎,他抚须道:“也好,老夫正要论论张阳那个妖人所写的妖书!”

自从张阳给大家发了俸禄,这人朝中的名声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文人们因为聊斋这卷书对张阳指指点点,他们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言语里还骂着,说着怪力乱神,荒诞不堪这些评鉴的话语。

而武将们不乎,都知道朝中困难,以前发点饷钱也紧张,那时用粮食来补发倒也饿不着,可现换成了银钱,这是实打实的,众人拥护还来不及。

文武两边的态度泾渭分明,隔阂更严重了。

各地的粮食收完,关中也到了秋季,此刻的尚书省门口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卷宗,因为尚书省唯一的官吏度支郎张阳不,各级官吏也只好将奏章放门口。

李丽质和李治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正收拾这里,“姐夫说了,他不的这些天,我们要帮忙打理好这里。”

李治点头,“嗯,我们不能辜负姐夫的信任。”

这么一说弟弟妹妹更有劲了。

秋风吹过长安城,骊山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响动,惹得山上的小动物好不安宁。

李玥丢出一块石头砸向土雷,石头落下便是一声炸响。

硝烟弥漫,她捂着口鼻,“还是炮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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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点头道:“确实不如炮仗好玩,我现正研究一个落地触发的装置,我管那个叫手雷。”

“那就等以后再造,现今有了此等火器,战马便寸步难行。”李玥放低声音,“若是此物用到战事中,想来会让战事更惨烈。”

“嗯,火器一旦军中使用,会使战争比之以前惨烈数倍。”张阳抚着她的发髻,“我们用来自保绰绰有余。”

夫妻俩离开的时候,炸了一地的坑,王婶陪同着夫妻俩下山,杨婶远处放哨。

进行火器实验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片山坡。

她回头看了看被炸过的山坡,此刻满目疮痍更不忍直视,地上大大小小数十个坑,若有人路过会想被什么人掘过吧。

眼前夫妻俩并肩走着,还低声说着话。

回到家中,张阳洗去身上的硝烟味,换上干净的衣衫,李泰匆匆前来,“姐夫,姐夫!”

张阳重新坐下来,披散开湿漉漉的长发,“魏王殿下何事慌张。”

“外面!”李泰指着村口方向,一路跑来还没缓过气。

“难不成你父皇带兵要来踏平骊山了?”

“不是!”李泰慌乱摆手。

张阳重新坐下来,“既然不是,为何如此慌张?”

李泰灌了一口水,“姐夫又将一册聊斋送入了长安城?”

张阳点头,“是呀。”

“现外面有不少书人说姐夫写的妖书,村外口诛笔伐,说是要和姐夫势不两立。”

“多少人呀?”

“十数个吧。”

“就这点人把魏王殿下吓成这样?”

李泰又道:“可他们拿着书卷,就要村口焚烧,说是要让姐夫看看写这等妖书的下场。”

“烧吧,他们烧了我再印。”张阳喝着茶水,“让他们尽情地烧,反正都是他们自己用钱买的。”

“姐夫,要不我们还是缓一缓,如何?”

“缓什么缓!好几卷聊斋还没印出来呢,聊斋写得是荒诞的故事,所言皆是世间对错,烧吧!就算是他们把书都烧光了,我的生意只会更好。”

张阳一脸的惆怅,改口道:“倒是与生意关,烧吧,他们越是烧得开心,这世间的正道之光会更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