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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到南诏。

不过这一次何必看起来是彻底地放飞自我了,信上也说了他打算打下南诏之后做个昏君,他对这个理想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可以找许多女人,给他生很多的孩子。

来日拿下南诏之后,再来找天可汗喝酒。

张阳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的字很难看,还有许多的错字,也不能再给他回信了。

他这种人写了这封信就说明,以后天高海阔任由他闯荡,就算是要回信也不知道他此刻在何方。

说不定他打算找个地方先落草,召集人手。

唐人都是彪悍的,像何必这种人也是一样,他不会接受内耗,有些事情一旦认定目标就不会放手,也不会轻易妥协。

就像他要去征服南诏,做个昏君。

如果他真的成功也算是名留史册了。

他要是失败了,就此死了此生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他也不会留有遗憾。

当年他的同袍托付,他都一一办好,在长安城一守就是十年。

这十年他履行了一个男人的承诺。

这便是关中好汉,重情义,重诺言。

见夫君突然笑了,李玥好奇道:“信上写着什么?”

张阳将信烧了,“没什么,就是何大哥说他已经决定要去攻打南诏,以后要在那里做个无道的昏君,祸祸了南诏之后,再将他打下的江山送给我。”

“那他自己呢?”

“谁知道他呢,何大哥会这么说也念着这几年与他的结交之情,当初因为李元昌的事情被抓拿入狱,他也没有将我招认出来,不过百来斤肉,死了就死了,他以前是这么说的。”

洒脱而活的人不多,何大哥就是这么一个人,人活着做一些不会后悔的事情,人死了不过百来斤的肉。

以现在这样的处境,张阳甚至有些庆幸何大哥的告别,真要是和众人厮混久了,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走上造反的路。

翌日,天色还灰蒙蒙,没完全地敞亮。

张阳走到华清池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昨晚下了一些雨。

抬头看了看天色,东面的天空也是阴沉沉,多半还要下雨,正是冷暖空气频繁碰撞的时节。

媳妇睡在凌乱的床榻上,女儿睡在小床上,嘴角还流着口水,仔细给她擦了擦。

“嗯,果然坏毛病都是随了娘。”张阳瞧着女儿的睡相低声自语着。

在新家的库房翻找着,找了一些卷心菜,在皇帝的眼中这个是贞观菜。

恶霸天可汉,什么都是他的。

心中鄙夷,张阳又仔细找了一番,找了一些葡萄干与大枣,再准备一袋去年刚收的稻米。

一趟趟扛下山,放在马车中。

再回到山上,也不知道那匹马去哪里了,张阳推了推还在睡着的小熊。

这熊迷迷湖湖睁开眼,刚要支起身子,四肢发软又躺下了。

张阳干脆拿出一些薄荷叶,塞入它的鼻孔中,这一吸气终于来了精神。

爪子挠着地发泄心中不满,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像是要拼命。

张阳提熘着它指了指山下的马车,“去把马儿找来。”

小熊听懂了话,扭着肥硕的身躯离开了。

在准备早饭的时候,马蹄声传来,小熊驱赶着它总算到了新家。

马儿在这头熊的威胁下,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给静谧的新家多了一些声色,小武和徐慧睡眼惺忪地从各自的房间中出来,还未睡醒的两人在屋门口发呆地坐着。

李玥穿着宽松的衣裳,梳理着发髻,顺便将女儿叫醒。

因为朝中休沐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了个清闲的冬天,现在全家人又要强行早起,天都还没亮大家都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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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用早饭的时候,小武和徐慧的神情都是呆滞的,麻木地往口中送着饭食。

小清清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小手笨拙地拿着勺子,往自己口中送着稀饭。

她不喜欢吃饭,更喜欢吃肉干。

每每要放下勺子,母亲就会投来严肃的目光,她只好低着头继续吃。

从骊山到长安城还要花一个时辰,一家人急急忙忙下山,李玥带着女儿与小武还有小慧上了马车。

张阳给三河马套上缰绳,马鞭轻轻挥下,它这才开始跑动。

也不知道这匹马平时都在骊山哪个地方,村子里也由着它驰骋了,反正也饿不着它。

新家也没有给它准备马厩。

倒是一物降一物,它还是惧怕家里那头熊。

王婶站在山顶看着一家人平安出了村子,直到看不见,她才回到家中,小熊也跟着走了回去。

华清池边的新家又陷入了安静,王婶的心情很不错,收拾碗快,再给那五头小奶熊喂吃食。

以前小熊也是这么养大了,它们也要这般喂大。

赶到长安城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此刻的春明门前没太多的行人。

走入长安城中,这才感受到一片热闹的景象。

勤劳的人们早早就打开了家门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

早朝还未开始,此刻的朱雀门前只有三两官吏等着朱雀门开,张阳拿出一块玉牌递给门前的守卫。

这是陛下当初给的,可以随时入宫。

当然了这也是口头上的,要酌情来安排入宫的时间。

比早朝早一个时辰是可以的,要是深更半夜前去觐见,还是要通过禀报。

守卫一见玉牌便打开了朱雀门,接下来一路顺畅很多,走过皇城再走入承天门也不用经过盘问。

军中的将领对这一家子也很熟悉了。

骊山与皇家走得最近,明里暗里都会给一些额外的方便。

张阳抱着女儿低声道:“等会见到了你外公,可不要太客气了。”

小清清一手抓着父亲垂下来的头发,“母亲说要有礼数。”

她说话还是有些口齿不清,张阳又道:“有礼数是应该的,可你外公呀……他欠了我们家很多钱。”

李玥一手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中放着的是要交给母后的香皂,听到夫君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孩子还这么小,这是她应该知道的吗?

难道夫君要让自家女儿去讨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