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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内,一群文吏这才退出去都站在屋檐下,此刻中书省内传来低沉的话语声,是许敬宗和房相在交谈。

声音传到外面显得很朦胧,还有隆隆雷声炸响,中书省内忽明忽暗。

中书省外疾风骤雨,厚重的雨水如老天在倒水,雨水在轰鸣。

此刻中书省的屋檐下,众人分成了两批,一批人是以李义府为首的礼部官吏。

另一边是唐善识与张行成为首的中书省文吏。

俩方现在还在气头上,唐善识的乌眼青还在隐隐作痛,见对方轻佻一笑,便怒喝道:“李义府,你一介文散休要张狂!”

闻言,李义府上前一步讥讽道:“你们事事对付礼部,我等忍了很久了!不要欺人太甚。”

“是你们礼部咄咄逼人!”

“你放屁!”李义府登时又上前一步,又是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唐善识怒喝道,吃痛地捂着另一只眼,带着一些哭腔。

“你说谁乌合之众!”

这句话直接落在了礼部众多文吏的痛处,本来礼部的人就多是科举中落选后,被礼部收留。

这话是犯了众人的逆鳞。

本就出身低微的李义府怒从心头起,大声道:“兄弟们!给我打!”

“啊!”

两方人手又一次打了起来,这处屋檐已经不足以满足当下的战场,众人打到了雨中。

一群文官在大雨中扭打在一起,双方人手靠着官服来分辨是不是自己人。

李义府拳打脚踢,在雨中展现着自己进入朝堂的风姿。

等陛下回到了长安城,这场雷雨也停歇了。

李世民喝着茶水坐在炉子边驱寒,又听着一旁太监的禀报,皱眉道:“礼部又和中书省打起来了?”

王公公回道:“雨停之后,他们这才作罢,已经让太医署的人去看伤了。”

“唉……”李世民犯愁地叹息一声,嘱咐道:“参与此次斗殴的人全部罚思过,如有再犯朕定当严惩。”

“喏。”

王公公脚步匆匆离开甘露殿去传话。

不多时,殿外的侍卫来报,“陛下,房相与许尚书来了。”

李世民颔首道:“请进来。”

将南诏的事情与陛下说了,第二天朝议上就召见了南诏使者。

朝中还是同意派兵驰援南诏的,不过天可汗的意思是先往剑南道增兵,派出官吏去查问南诏情形。

南诏使者独罗经历了半天的朝议此刻很疲惫,他坐在驿馆中不断往嘴里灌着茶水。

同样久居驿馆的还有松赞干布,坐到了他的桌边,笑道:“你不用太过忧虑。”

独罗还穿着南诏人衣服,他神色难掩焦急之色,又道:“天可汗没有说要出兵南诏,但天可汗却愿意驰援更远的波斯。”

言语带着一些怒气,松赞干布安抚着他又道:“听朝中的人送来消息了,天可汗已经派人往剑南道增兵,若情况属实,也会驰援的。”

说罢,松赞干布给他倒上一碗酒水。

大家都是住在长安城的使者,独罗很佩服这个吐蕃的赞普,就算是在长安城为质,为了吐蕃的安宁,决然来了长安。

他低声道:“赞普是个很厉害的人。”

松赞干布笑道:“中原有句话叫作生不逢时,如今大唐很强大,而且大唐有太多的能人了。”

独罗咽下酒水感慨道:“来往消息一年,天可汗还要等什么,再等我们的族人都没了。”

这是一个无助的人,松赞干布想将眼前这位无助的弱者当作一件礼物,送给一位很重要的人。

端着酒碗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便道:“使者与我见个人,或许他可以为你解开当下的烦忧。”

“有人可以帮助南诏?”

松赞干布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示意他跟随。

渭水河边,张阳正带着女儿数着渭水河边刚种下的树苗。

听着她数数,张阳纠正道:“你刚刚数到了一百,怎么又回到了八十?”

“嗯?”

她将信将疑回头看去又重新数着。

“县侯,松赞干布来了。”

闻言,张阳朝着村口看去,就见到松赞干布正带着一个人站在不远处。

张阳带着女儿与熊大走上前,揣着手问道:“赞普,你怎么又来了,不怕被炸死吗?”

松赞干布爽朗一笑,又道:“不会的,火炮不长眼,但人都是长眼的。”

他又介绍道:“这位是南诏使者独罗。”

小清清认识松赞干布,但不喜欢松赞干布这个人,她眼神带着一些轻蔑,揣着手盘腿坐在熊背上。

独罗当即跪地,面朝着泥泞的土地俯下身大声道:“还请县侯救一救南诏。”

张阳背过身不去看他。

对方没有回话,独罗皱眉看向松赞干布,这举动是他要求的,按照他的话语是要当即下跪求援的。

眼看张阳不搭理这个南诏使者就要离开,松赞干布三步并两步,上前又道:“县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赞普,我不过是个县侯,如今不过是个太常寺卿,说什么要拯救南诏,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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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侯确实做不到。”松赞干布又道。

“那你还带来人做甚?”

看张阳面色不悦,松赞干布连忙道:“县侯,其实让他来骊山跪求相助,并不是为了要救南诏。”

此刻就连南诏使者独罗都讶异了,他听到这话不解地看向松赞干布,偶尔神情带着恼怒,感觉被蒙骗了。

“赞普,我很忙的。”

“县侯能忙什么?大雨刚刚过去,秋收还要延后几天的。”

张阳瞧了一眼田地里的麦子,颔首道:“所以我不愿意和赞普聊天,太无趣。”

松赞干布小声道:“礼部对南诏早有布置吧。”

又回头看了一眼南诏使者,这人长得不高大,因为刚刚俯身磕头,他的额头处还有些泥土。

现在这人的神情很复杂,有惶恐,有焦急,也有恼怒。

这脸色端是精彩。

“赞普也想插手南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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