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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里长的嘴巴很痛,这一刻看到云家庄子上升腾起来的浓烟,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着,着,着火了。”里长的狗腿子茫然地指着着火的云家庄子,不知道该干啥,就在这一刻,他们真的认为是里长派人把云家庄子给烧了。

里长想要解释,脸上又挨了一棒子,这一次是云初抡的棒子,目的在于破坏这家伙说话的能力。

里长嘴里剩下的牙齿,终究还是被云初这很有克制的一棒子,全部给打掉了,而且,还完美地破坏了他下巴与上颚的勾连,从今往后,他如果想要吃饭,估计只能喝稀粥了。

至于说话,如果不能制造一个人工勾连下巴的环节,这辈子是别想了。

瞅着自家里长在哪里“呜呜”叫唤,这些乡野间的泼皮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这些人过来只是想勒索一些钱财,没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现在,人家的庄子被烧了,浓烟滚滚的,即便是在长安城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该如何是好?

前边问云初话的泼皮,似乎还有一些急智,转身就跑,娜哈骑着驴子就在后面追,一边跑,一边用棒子砸那个泼皮的脑袋。

泼皮被砸得头昏眼花,转身就朝近在咫尺的娜哈扑过来,却被飞过来的一块石头正中眉心,一颗鸡蛋大小的青包转瞬间就鼓起来了,娜哈趁机用力一棒,这个身体结实的泼皮顿时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一直观察娜哈这边战况的云初,见虞修容的弹弓似乎打得真的很不错,就催动枣红马,满世界地追杀那些泼皮,一棒子一个,全部打倒在地。

此时,云家的庄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周围正在田地里忙碌的乡民们纷纷叫唤着,提着各种各样的装水工具,前来救火。

崔氏,二肥,三肥她们扯乱头发,坐在地上上拍着地大哭,与一般家里着火的乡间民妇一般无二。

即便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公孙,也看得眼眶发红,觉得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虞修容见肥九已经把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泼皮们给绑起来了,而且,城里面负责救火的武侯们也叮咚当当地赶着水车来了。

就邀请公孙上了马车一起回城。

公孙的脑子一片混乱,她觉得自己今日是受邀来采摘芍药花的,顺便跟崔氏讨论一下,棉被两贯五的价钱是不是定得有些低了。

没想到事情还没有谈论呢,云家在城外的农庄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最过分的是,她看得很清楚,这把火,就是崔氏带着一众仆妇们亲自放的。

而烧房子的建议,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给出来的。

现在,她多少有些担心留在原地的云初跟娜哈她们了。

“好好的房子为什么要烧掉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孙就有些后悔,这话,应该问裴行俭的。

小姑娘扬起一张笑脸瞅着公孙道:“那些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了,云郎君已经准备拆掉重建。

与其被拆掉,不如一把火烧掉,这样一来,可能会有人赔房子钱,这样呢,云郎君就有钱盖新的,好看的房子了。”

“云初不缺钱。”

“能省一些是一些吧,反正那些钱不要的话,也白白便宜了官府。”

“你们自己烧的房子跟官府,或者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泼皮说了,云家如果不缴纳五贯钱的水费,到时候房子要是着火了,就没有水救火,所以,房子一定是那些泼皮们烧掉的。

按照大唐律法规定:对于故意纵火的犯人,根据损失大小,决定处罚轻重。

对于情节十分恶劣的罪犯,所烧屋舍不限多少,请决杖一顿处死。

我想云郎君一定会格外开恩,放过那些从犯,只针对那个可恶的里长。”

公孙虽然不想问,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只针对里长?”

“因为云郎君看上了这个水利便利,土地平整,乡野富饶的曲江里。”

公孙迷惑地打开马车帘子四处瞅瞅。

“这里哪里好了?”

“曲江里的土地破碎,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多为自耕农,多以种菜,种粮为生,云郎君一心想要晋昌坊变成长安城的第一大坊,如果拿下曲江里,就能利用曲江里菜蔬,粮食,牲畜的产出,补足晋昌坊粮食,菜蔬不足的问题,继而让晋昌坊再无缺憾。”

“所以,即便是这些泼皮今日不来找云初的麻烦,云初也会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是吗?”

“是这样的,如果曲江里的里长是一位处事公平的长者,为曲江里的百姓所拥戴,那么,云郎君对于曲江里的那些想法,只能偃旗息鼓,什么都做不了。

幸好这里的里长,是一个平日里恶行累累的无赖,这就给了云郎君上下其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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