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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打破阴阳界限之物是放在博古架上的玉石,它很显眼,而且藏宝阁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有介绍——它名为皎月,形如一轮明月。”

“打破阴阳界限的方法,便是将皎月放进不渡河之中,无面使女提示过此地名为‘水中月’,规则也有提示,想到这个应该不难吧。这样做之后,不渡河之中就会出现离开诡域的通道,踏进河中之前,必须删掉最后一条规则。”

可惜,学生们根本不按正规的流程走……

白青一口气说完,问道:“还有疑问吗?”

常虎鼓足勇气举起手,白青对这个学生有印象,这名学生的表现很好,就是有点爱哭。

“你说。”

“我们在进诡域之后,衣服很快变湿是一种暗示吧?”

白青点头,说道:“嗯,按设定你们一直在水里。这个诡域里阴是水底,阳是陆地。离开诡域的通道打开之后,还有第二种选择,那便是破除诡域!无常二爷的屋中有提示——诡异被引进不渡河中,实力会大减。”

常虎:“……”

他的生命止步于无常二爷门口,空有一身剑术根本没有用上的机会。

又有一个学生举手发言。

“白教授,我们浪费你的精心布置,你会不会很失望?”

白青很客观地说:“你们的表现其实还可以,为了控制课时,每一关留给你们的反应时间都很短,而且一重重的死亡威胁接踵而来,也没给你们整理情绪的时间。失望谈不上,只是你们的表现和我的预期不太相符而已。下次继续努力吧。”

一位老师问:“白教授的关卡设置特点鲜明,不是凭空创造的吧?”

“嗯,既然是模拟诡域,自然要和真的诡异差不多才行。”

这些关卡都是白青根据破除过的诡域的谜题设置出来的,比如诡新娘中的不认性别,只认衣着,又比如诡新娘中的新娘挑婿主线,又比如诡异高中的数条规则……肯定有一些再创造,她又无法完全复刻任何一个诡域,毕竟手中的诡牌不具备诡域中一众诡异的能力,只能写新剧本了。

这位老师明白她的意思,眼睛发亮。

这位老师自己是进过两次诡域的,但她并非破除诡域之人,对诡域的规则了解得不多。这样真实的诡域她就制作不出来,但看是能看懂的。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她听完白青的解说,有种“悟了”的感觉。

好像破除诡域也没那么难嘛……不过,她立刻就清醒过来。亲身经历过诡域的便知道,内里的恐怖不是言语可以描述的。知道这一个诡域的标准答案,在另一个诡域又不适用,最后,只会变成脑子觉得行,结果死得很凄惨。

不过,若是白青教授模拟的诡域都是这样的标准,多上几节课未必不能训练出一批破除诡域的好手!

既然如此,白青教授的模拟诡域可以复制吗?

很难!

模拟诡域,重在内核。自身若非破除诡域的高手,已经把诡域的逻辑搞明白,谈何复刻?白教授不愧是能破除33号诡域的天才呢!而能做到此事的,有几个如白教授一样,还能看得上学校教授的职务?

那么,白青教授的课就非常重要了!极为珍贵。

这一届的大四生运气可真好……有眼光的老师们都嫉妒了。

白青不知道老师们的想法,不过,她能看出来,其实还有很多同学有疑问,还有很多老师想和她交流一下。

不过,白青通通装作看不见,宣布道:“下课。”

然后,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步离开教室。

教室里,学生们暂时还沉浸在白青讲解之中,没有立刻离开。

一名老师说:“时间还早,不如把完整影像放出来一观,才不浪费白教授的心血嘛。”

学生们:“……”这和鞭尸有什么区别!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另一边,白青独自走出教学楼,一抬眼便见楼外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白青在外城见过一面人,他约莫五六十岁,拿着一根老式手杖,穿着燕尾服,鼻子下方两撇小胡子高高翘起。

他是豪门孙家的管家。

白青在方媛家门外,亲眼看到过此人用假惺惺的面目对方媛姐行逼迫之事。加上此人嘴巴不干不净,白青曾悄悄出手收拾过他。

这一点,孙管家肯定是不知道。

白青做得很隐蔽。

那就不是为寻仇!

那他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小姐!”

看到白青,孙管家快步上前,一只手伸进怀中。

白青眼睛一眯,孙管家就由站着改为趴着了。他怀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不是白青以为的武器,而是一张请柬。

这是一个误会,但白青一点都不歉疚。

孙管家想爬起来,但没有成功,有一只诡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背上。孙管家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面颊不停抽搐。

“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您继父家的管家,前来送上一封请柬……”

孙管家不确定白青是否知道夫人的存在……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不然,白青早该尝试和夫人取得联系了。

因此,他又道:“夫人一直很想念您……”

预想之中,他会得到质疑。比如,我妈妈早就死了!你家夫人,我不认识……这之类的话,然后他就可以解释了。

然而,他没有听到白青说话。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孙管家额头上早已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心内生出无数猜测,维持同一个姿势,浑身的肌肉也僵硬了。他尝试着动一动,却发现压在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

孙管家顺势爬起来,重新把谦卑的、仆人该拥有的笑容挂在脸上,一抬头,却见周围根本没有人。

白青早就走了。

掉在地上的请柬也不见了。

孙管家哑巴似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茫然:老爷的这位继女,到底会不会应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