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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

她未来一帆风顺的情况下,能达到检察官的高度已经是福星高照了。

她理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宿三商,然而事情就是发生了。

宿三商走到真正的张大角身旁,一双无形的手揪着张大角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在昨夜十一点左右违规使用诡牌伤害白青女士。”

张大角怎么会承认,他杀过的镇诡者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杀过的普通人更是他自己都难以计数。杀的人多了,诡牌的能力就不再是绝对的秘密,梦魇大名便是这样流传出去的。一样的道理,人杀得太多,难免会惹上一些麻烦。然而,哪怕是特遣队的队长亲自来查,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梦里发生的事情,现实中怎会留下痕迹。

他自信满满说道:“没有。”

宿三商眸中有红光一闪而过,声音冷酷道:“你在说谎。”

话音落下,张大角便被无形之力束缚,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张嘴喊冤。

宿三商对孙腾跃说:“此人滥用诡牌谋害他人,幸而未遂。判监禁三年,你有无异议。”

张大角喊道:“我没有做。捉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

一般来说,检察官查案,证据全靠文书搜寻。

有没有文书找不到证据的情况?

自然是有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但宿三商一点都不见心虚,淡淡道:“你说没做,那是谎言,我能判断。我就是人证,可以证明上述控诉全部属实。案件已结!若有异议,孙家可以上诉。”

真正的孙腾跃脸色变了。

“案件已结”四个字,有着非凡的力量。

张大角也不闹了,似乎觉得闹也没用。整个人颓然的站在原地,似要束手就擒。无人看见,一只小小的蚊子从他指缝里飞出来,飞向宿三商。

宿三商还在与孙腾跃说话:“鉴于张大角有在孙家宅子里攻击白小姐的行为,我判定此事和孙家脱不了干系。近日白小姐若有受袭,我会再来造访。”

说着,伸手在空中一捏,两指分开,一只蚊子的尸体轻飘飘落在地上。

张大角喊道:“救我!救我!”

宿三商神色淡然,转头对许文书说道:“记一笔,张大角有拒捕行为,并袭击司法人员,应酌情重判。”

许文书手指在书页上摩擦几下,说道:“我记下了!”

宿三商办完事情,没有走。

判决下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孙腾跃虽然不到坐立不安的程度,但总有一种屁股底下的沙发里藏着针的感觉。检察官上门,这件事已经超出他能定夺的范围,因此,他一直没开口,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三分钟过去,孙腾跃终于受不了了。

“阁下还有事吗?”

许文书也觉得奇怪,怎么还不走。

白青是几人中最淡定的,她根本不知道该走了。

自宿三商带他们进门到现在,总共还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白青并不认为他是干站着,还以为他在做自己看不懂的事。比如取证什么的。

宿三商回答:“的确还有一点小事。”

孙腾跃道:“您只管说……”

“来都来了,应当给伯母问声好。”

伯母???

谁啊?

孙腾跃看看白青,这个继女青春美貌,的确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孙腾跃再看看宿三商,这位检察官先生出名的行事正派,听说日子过得犹如苦行者一般,不见女色。瞧不出他什么年纪,高等级镇诡者的年纪本就是一个谜,可观他神态,年纪应是不小。

他有一双苍老的眼睛。

不近女色的男人坠入爱河,远比花丛中打滚的浪子反应大。

不近女色的老男人坠入爱河,更是好比老房子着火。烧得有多热,烧得有多快,那还用说吗?

孙腾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忌惮着还没成长起来的白青,对于检察官就只剩下害怕了。

这时候,门被推开。

推开门的是小阳宅的管家,管家退后一步,让出走在后面的叶芝芝。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裙子,头发挽起来,用一朵白色的纸花固定。脸上没有涂脂抹粉,身上更是半点首饰也不戴。快步走进来,在孙腾跃旁边坐下。

如果不是孙腾跃还活着,每个看到她的人都敢肯定:她丈夫死了。

她身后有男女仆人鱼贯而入,上茶上点心。会客室的桌子上摆上果盘,她拿起不锈钢的水果叉在手上把玩。

孙腾跃连忙坐远一些。

叶芝芝抬起头来,没看孙腾跃,看向白青:“你还敢来?不怕死吗。”

孙腾跃说:“青青是你女儿,这里是她家。回家怎么扯到死啊活的上面,你不要胡说八道。”

“谁让你喊青青的,恶心死了。”

叶芝芝大怒,扑向孙腾跃。

男人和女人打架,总是男人占便宜,先天体魄有差别,这是难免的。可是孙腾跃当着检察官的面不能做太激烈的反抗,叶芝芝想要弄死孙腾跃的心又从来都没变过。等孙腾跃挣脱开叶芝芝的时候,水果叉已经从他的面颊穿透他的口腔,他高喊:“给我拿药来!”

这种程度的伤口使用特效药立刻能止血,几分钟能痊愈。唯一的问题是比较疼。

叶芝芝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咆哮,自顾自整理好裙子,优雅地坐回原来的位置,对仆人们说:“不许给他药。”

仆人们一点都不慌乱,透露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沉稳,管家带头应下,她又吩咐道:“把他脸上的叉子拔出来,我要吃水果。”

管家赔笑道:“这叉子已经脏了。”

“哪里脏?”

“上面沾着先生的血。”

“姓孙的畜生人虽坏,但血该是甜的吧。”

管家提醒道:“夫人,先生是您的丈夫,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我说得不对吗?”

管家笑着对宿三商说:“我们夫人犯病了。我得带她去吃药,失陪。”

白青蹙眉,吃什么药?

宿三商拦住他:“伯母皮肤是有些过分苍白,想来是见太阳太少的缘故。今天的阳光不错,不如出去走一圈。”

叶芝芝第一次正眼看向宿三商,眼睛微微发亮。

管家说:“感谢阁下的好意,夫人的病情很复杂,首要的一条就是不能见太阳。等她病情稳定一些,才能出门。”

宿三商问:“伯母生的什么病?”

孙腾跃拔出水果叉,疼得一哆嗦,含糊不清道:“阁下,这是我的家事。总部不该过问。”

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她的腰上缠着一根白骨鞭子。若你认真看,会发现那其实不是鞭子,而是从她□□探出来的一条尾巴。

另有几股危险的气息从各个方向传来,宿三商知道,他可以带走张大角,但以总部检察官的名义,不能带着孙家家族的妻子。

如果不用总部检察官的名义,就只能硬拼一场。

占不占理另说,高等级的镇诡者在人口密集的城区开战必定伤及无辜。

“我要回房了。”

叶芝芝打破对峙的场面,和来的时候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管家和仆人连忙追上去。

白青听到叶芝芝说:“你刚刚说让我回房吃药,吃什么药?”

“补药,强身健体的补药。”

管家声音里的紧张,白青都能听出来。

“我有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刚刚说了您有病吗?您一定是听错了。夫人……夫人不要踹……小心脚下,不要摔倒……”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后,传来叶芝芝的尖叫声:“快来人!管家摔下楼了。我不是故意的,拿最好的药来。”

管家的声音很虚弱。

“夫人,我没事。”

“胡说,你明明有事。都怪我!我得补偿你五十万……一会我让鸟儿唱歌给你听……瞧瞧你伤得!下次我一定忍住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