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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胡屠户来到周清的院子,看着地上武德司天南指挥使的尸体,以及旁边有六个武德司的绣衣卫被捆绑,扭断四肢,掰掉下巴……

而江州守备此刻在一旁沉默不言,双手微微颤抖。

刚才他实在是没得选,现在回想起来,着实害怕到了极点。

杀了顾繁这武德司天南指挥使,可不是影响仕途那么简单的事,要杀头,诛九族的,此事等同于谋反!

林小姐在周清的言语下,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现在脑子有些乱,不禁下意识问:“这样会不会太急了?”

眼前的事,给她震撼太大,实在心情难以平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清始终微笑平和,丝毫不在意,刚干下了什么大事,他开口:“人世间的事,就像乱麻一样,理怎么理的清。索性我不理了,快刀斩之。”

他负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继续吩咐林小姐道:“你去将城中有名的豪强都请来,就说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请他们一起做。”

“他们要是不来呢?”

“那以后都不用来了。”

“好,我这就去办。”

周清于是又让胡屠户跟着一起,派黑虎帮盯紧各家的动静。

等他们离开之后。

江州守备在周清劝说下,还写了认罪书,签字画押,然后交给周清,他叹息一声,“周兄,你可害惨小弟我了。”

周清拍了拍江州守备的肩膀,“守备大人,做官当有决断,现在交给你另一件事,请全城戒严,派人围住知州衙门。你要知道,我可是在为你善后。”

周清甩了甩手中的认罪书,又指了指地上顾繁的尸体。

人确实是江州守备杀的。

守备摇了摇头,又长长叹一口气,“我这就去。”

周清点头,“守备大人,你府中卧室里,那个狮子摆件底座下,我曾留过字样,你回去可以品鉴一番。”

江州守备一阵头皮发麻,他从周清先前的行为,能深深领会到,这个年轻人说有,那肯定是有的。

这件事不在于一个狮子摆件的事。

而是在于,周清能随意进入他的卧室,并留下字迹,可他毫无所觉。

江州守备脖子发凉,最后一点心思都熄了。

至少眼下,除了听周清的话,他别无选择。

往后?

若是还有往后,那说明他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自来干下这等大事,还能成功善后,想不出头,都不可能!

……

……

城中八家豪强,来了四家,这四家包括林家在内,城中一半的人,都得靠他们养活,再加上黑虎帮掌控的米粮生意,可以说整个江州城的局势,都可以由他们决定。

来的四家豪强,平日里和林家的生意牵扯很深。

他们也清楚,林家背后便是周清。

只是来到院子里,见到眼前这一幕,仍是震惊不已。

武德司的绣衣卫,他们还是认识的。

而且死的天南指挥使顾繁,前不久还敲打过他们。这个顾大人,不是一般的贪婪,据说背后还和商阁老家有牵连。

身为皇帝爪牙,居然和致仕的阁老家有牵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而现在这位陛下的爪牙,居然死在了小院里。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默和凝重。

“在下今日请诸位来,没别的事。几个贼子闯入小院,我想诸位平日都是在下的朋友,肯定会帮忙除贼,我话说完,哪位先来?”

周清指了指毫无反抗之力的绣衣卫们。

他们的武器都被解除,摆在各家豪强的家主面前。

城中豪强路家的家主语气深沉地开口,“周解元,别的事都好说,你这事太难办了,恕老夫没空陪你玩这杀头的游戏,告辞。”

路家占据了城中的青楼、赌场等生意,本身养了众多打手,其中不乏江湖武者。

这次他带的人也最多。

他又看向身边三位豪强家主,意思是我表态了,你们好自为之。

他刚示意完,忽然之间,周清身影一闪,刹那间扭断路家主的四肢,卸掉了下巴,路家主身边的护卫一拥而上,只过了片刻,全数倒下。

这一下干脆利落,直到事了,其余三位家主才反应过来,神情变得愈发惶恐。

“我这事有手有脚就能办,觉得难办,得没手没脚才行。三位意下如何?”

他们看着周清状如鬼神的武力,然后外面墙头,居然站着许多弓箭手,都是林家在周庄暗自训练的人。

一个个泄了气,拿着武器,将绣衣卫们捅死。

又在周清劝说下,写了认罪书,签字画押。周清始终平和地微笑,又开口:“路家的产业,在下不感兴趣,三位自己分了便是,不必问我。”

三人不得不被绑上周清的船,见周清承诺将路家的利益分给他们,又觉得好受许多。

走出去前,还发现江州守备派人来向周清禀报诸事,说城里已经戒严,连知州衙门都被“保护”起来。

而且周清没有说顾繁是谁杀的,三位家主自然以为是周清干的。于周清而言,确实是这样,此事重点在于威慑。

小人畏威而不怀德。

他们对周清的恐惧,在江州守备的力量,以及黑虎帮、林家等力量展露情况下,变得越来越深。

……

……

“反了!”凌知州气得破口大骂。

他浑然想不到,江州守备居然有胆胁迫自己。

江州守备被他骂烦了,道:“麻辣个巴子,你再说,老子捅死你。”

凌知州的官,还能大过顾繁这天南指挥使?

老子连陛下的爪牙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江州守备在周清那里做不得威,难道还能让凌知州这进士读书人给欺负了?

凌知州被江州守备用刀架在脖子上,顿时消停下来。

江州守备啐了一口,“敬你一声叫你凌大人,惹毛了本官,直接送你入土。”

他用刀背拍了拍凌知州的脸,又道:“进士,很了不起吗?”

他现在有种打破桎梏畅快,以往这些进士出身的文官,狗眼看人低,对他呼来喝去,真以为老虎不发威是病猫。

江州守备眼下豁出去了,感觉天空海阔。

事情到这一步,还能后退不成?

“守备大人,凌大人是读书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放下吧。”

凌知州看见周清气定神闲的走进公堂。

而江州守备见周清进来,顿时神色一变,“周兄,你来了。怎么下面的人都不通报一声,我好去迎你。”

“我怕守备大人不信我有随意出入你家里的本事,给你展示一下。”周清向守备笑了笑,笑容阳光又温暖。

少年人的朝气,一下子体现出来,生机勃勃,意气盎然。

凌知州何等精明,瞬间明白前因后果,原来幕后主使居然是周清,可是他想不明白,周清堂堂举人,有大好的前程,干嘛要闹这一出,想要造反吗?

这不要命的事,怎么干得出来。

周清倒是耐心地向凌知州解释了前因后果。

他说的越详细,凌知州心里越是一沉。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周清说这么多,实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周清说完之后,捏住凌知州的下巴,喂了他一颗药。

凌知州被强迫吃下之后,问:“什么东西?”

“毒药,放心每个月都会给你解药的。”周清淡淡道。

其实根本不是毒药,因为回春符典是治病救人的,关于毒药的内容,也是以毒攻毒为主。

“知州大人,从今天开始,在衙门里,你还是大人;出了衙门,便只能是……”

江州守备冷声道:“尸体。”

他是万万不可能让凌知州活着出衙门了。

……

……

虽然周清已经判断出了北方的局势,依旧没有急着将凌知州这些官员一网打尽地杀掉,然后自领江州刺史什么。

现在他做的事是让江州的利益重新洗牌。

一道道从州衙的命令发出,打击没有来周清小院商议大事的豪强,留下的三家,正是交过投名状的。

周清起码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将江州的关键位置,都换成自己人,或者不反对他的人。

杀人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要做江州之主不难,难的是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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