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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鲜活和灵动让谢予安怔然了许久,心底的渴望和不甘更是拼命的在叫嚣。

“我院子还有一个,还是你从前玩过的。”

“夫人!”夏云忽然拔高了的声音将几人都吓了一跳。

谢予安不满地看着他。

夏云堆着笑道:“小的是想说,看时辰少爷应该也快回来了,或许已经到府外了。”

苏语凝也顾不上纸鸢了,欢喜道:“我去接清清。”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谢予安莫名紧张了起来,以为她是有话对自己说,却听她对夏云道:“你去给我做纸鸢。”

然后,无视他回过了头。

“妧妧。”他蓦然喊住她。

苏语凝不得不停了下来,“夏云会给我做纸鸢的,你不用给我了。”

她不懂谢予安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痛楚的神色,她现在急着要去接谢蕴清没有功夫去想,朝他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谢予安迈步想追,夏云的动作比他更快,面上也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二少爷,您如今该称夫人为大嫂,幼时的称呼还是不要再提,免得遭人非议。”

“凭你也敢教训我?”谢予安眯起眼,口吻危险。

“小的不敢。”夏云不卑不亢。

纸鸢被风卷着从谢府的高墙飞出,谢蕴清从马车上下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收回目光,跨上石阶。

本就被乌云遮住的天如今更是半黑了下来,自照壁后走出来的男人眉目有些不清晰,但苏语凝一眼就认出他来,颀长清瘦的身形,石青色的衣袍,还有被风吹起的发带,苏语凝觉得好看极了。

“清清。”她蹦蹦跳跳地跑了上前。

谢蕴清看着她笑了起来,“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腿不酸了?”

“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好了。”谢蕴清手臂轻展,苏语凝就偎了上去。

他的声音透出几分缱绻的意味,“那就好。”

……

夏云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剪子对着细绢一通地剪,他也没做过纸鸢,只能瞎鼓捣。

月儿实在看不过眼,拿过他手里的东西,“知道的是你在做纸鸢,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在剪窗花。”

夏云呵呵一笑,卖乖道:“有劳月儿姐姐了。”

月儿撇撇嘴,“你也别闲着,去削几根细竹来。”

在月儿的帮助下两人总算是就着烛火做好一只纸鸢送到了书房。

谢蕴清已经为她调好了五色颜料,他将笔尖润上色,手微抬,笑道:“请。”

他往圈椅上一坐,让小姑娘站在自己两膝之间。

苏语凝屈起指节,点在自己的下巴上,“清清,你说我在纸鸢上画什么好。”

谢蕴清按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画什么都行。”

他的长指勾绕着苏语凝的一缕青丝,说话时漫不经心。

“我若是画的不好,你能帮我改改么?”苏语凝回头看他。

指间的发丝被带落,谢蕴清遗憾的捻了捻指腹,他垂头轻含了一下她的耳垂,“好,妧妧只管画。”

珍珠耳珰显得碍事,他用牙齿咬住银勾,将其摘了下来,再细细含住那抹软腻。

苏语凝有手肘轻轻推他,“我要作画了,你莫吵我。”

谢蕴清失笑,真是个狠心的小姑娘。

苏语凝想了许久决定画一幅小黄狗追鸡仔的图。

她先是画了小黄狗圆滚滚的脑袋,眯眼想了想又补上两个耳朵。

谢蕴清微微前倾了身体,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怀里的小姑娘一边画着还自顾乐了起来。

他跟着扬唇,指尖勾住衣襟的系带轻轻一扯,小姑娘作画认真,无心理会他,那他只能自寻乐子。

“呀……”

苏语凝手一颤,笔尖的一滴墨掉在了白绢上晕了开来,犹如她眼中颤颤巍巍的水雾一样。

她回过头,水波盈盈的眼眸瞪起人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声音娇颤颤,“清清,你别捣乱呐,画都花了。”

谢蕴清从案上的糖罐里捻了一粒糖推入她的唇中,以此来封住了她的话头。

“花就花了,我说了妧妧只管画。”他说着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含糊,“你画成什么样,我都给你替你改好。”

苏语凝只能看见他的发顶,捏着毛笔的手颤了又颤,最终还是没能握住掉落在了纸鸢上,她还没画完的小黄狗彻底瞧不出模样了。

糖粒生津,苏语凝只能不停的抿着糖吞口水,呼吸越来越困难,纤弱莹白的脖颈无力的向后仰去,

谢蕴清依依不舍地抬首,唇瓣磨出了潋滟色泽,眼底的清明已然退了干净,两人此刻的神色异常的相似。

谢蕴清压住她的唇,凑近轻嗅,“是橘子味的糖啊,妧妧吃得我都馋了。”

他将长指探入她的口中,勾出小舌,“让我尝尝。”

自成亲到昨日,他一直都能很好的克制自己,他也以为自己始终能保持着那根弦不断,可等尝过滋味他才知道他是高估了自己。

人之大欲,他也逃不过。

肩头被小力的推动,谢蕴清退开一些。

苏语凝眼睛红红,脸颊也红红,她小口喘着气,眨去眼中的水雾,“昨夜说好瞧瞧的。”

谢蕴清“唔”了一声。

“你要耍赖呀?”小小的声音急了起来。

谢蕴清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捻着她的耳垂在指尖把玩,“我赖做你什么?”

苏语凝闻言一喜,谢蕴清却不紧不慢道:“要看也是可以的,妧妧可还记得我们昨夜说好的条件。”

苏语凝跃跃欲试的小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舔舔唇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的,心里反应思量了许久,伸出一小截指尖,点了点放在多宝阁上的木盒,讨价还价道:“还用那个成么。”

木盒里放着的是什么谢蕴清自然知道。

他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微妙,“妧妧是觉得那物件比我好?”

还没有觉出不对味来的苏语凝乖巧巧地点头,睁着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还妄想他会答应自己。

谢蕴清看着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眼中流光溢彩,笑得颇有那么几分像祸害的意味。

还未画完的纸鸢被随意扔在了地上,苏语凝的衣衫上反倒被颜料沾得像是在上头作了画。

“妧妧再说一遍要的是什么?”谢蕴清缓慢捻去指尖的湿意,端坐在圈椅上看着她,声音清浅的好似在闲话,一派清冷矜贵的君子模样,可他眼底的雾却浓的化不开,直摄人心魂。

苏语凝抽抽嗒嗒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昏沉沉的一片,她自己不得其法只能随着本能道:“要清清。”

谢蕴清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弯腰吻住她,“真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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