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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果真是你丈夫?”

……

苏晓蔓被她的问题弄得十分不舒服,不想再跟她说话,正好此时谢明途回来了,她接过热水壶,抱在手里暖和手。

那个大姐见状,瞅了眼苏晓蔓,却是对着谢明途道:“你媳妇长得这么好看,你可得看好点她。”

谢明途淡淡道:“大姐,你儿子尿了。”

那个女人才恍若回神,跑到小儿子的身边,嘴里大骂道:“你要尿了为什么不早点喊人,现在裤子都搞湿了……”

谢明途坐下来,脱下身上的军大衣盖在苏晓蔓的身边,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她的手背。

苏晓蔓闭着眼睛靠在他胸膛上,刚才那女人的话,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经苏夫人说过的话,虽然不是一个意思,却都是在说她长得一脸不安分的狐媚子模样。

尖尖的下巴,勾引男人的脸,眼睛里都含情似嗔。

她倒是没勾到别的男人,就勾了这么个狗子回来。

算了,也不在意外人说什么,全当是夸她长得好看,别人想要一张狐媚子脸都没有。

苏晓蔓斜躺着闭目养神,谢明途在一旁守着她,要什么吃什么,他都亲手递给她,把她伺候的像个老佛爷一样。

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狐媚子,而是个意图冬眠的熊。

苏晓蔓时不时能感受到陌生的目光注视在她身上,对面带三孩子的女人经常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十分看不过眼。

到了饭点,谢明途去餐车要热腾腾的盒饭,那女人安抚好几个孩子,跑到苏晓蔓面前来教育她,“女人家就要好好伺候男人,你还年轻,家里人也不让你学着点。”

“哪能劳累男人为你跑来跑去。”

“你光长得这么漂亮有什么用,晓不得伺候人,以后要伺候男人吃,伺候男的喝,还要伺候着几个孩子吃喝拉撒,你现在不学学,以后咋办?”

“你要是在咱们村里,肯定嫁不出去,太不贤惠了,那小哥生得那么俊,恐怕多得是贤惠的女人想嫁给他。”张冬春一上了火车,第一次睡着硬卧,什么都觉得新鲜,唯一看不惯的,便是睡在对面下铺的女人。

这女人生得太漂亮了,她男人上中铺假寐时,都留神看了她好几眼,几个孩子更不用提,偷偷瞥对面的漂亮姐姐。

得亏这长得一脸狐媚子相的女人已经结了婚,旁边还坐了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仔细一问,竟然还是个文艺女兵,也不知道是不是演出的时候,勾搭上了旁边那个俊小哥。

搭了一个,以后不会再搭第二个吧?

之后再见那个年轻的男人对那个狐媚子女人十分体贴,低着头亲昵的嘘寒问暖,张冬春心里更觉得不舒服,她觉得女人就该是伺候男人的,现在让男人来伺候女人,这成何体统?

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

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苏晓蔓坐起身来,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看着张冬春,“大姐,早晓得我就该托生在你们村子里。”

张冬春:“??!!!”

“我爹娘一直舍不得我这个小女儿嫁出去,几个哥哥也说要养我一辈子,要是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就好了。”

张冬春表情十分古怪,“你这个小姑娘说什么呢,那是你爹娘哥哥哄你的,怎么做的数。”

苏晓蔓摇头,天真道:“我不信,我男人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回娘家。”

张冬春:“……”

“你公婆呢?”

“他们不跟我们住。”

张冬春:“你——”

她还待要多说什么,就见谢明途已经端着几个盒饭回来了,苏晓蔓小小的抱怨了一声,娇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她的语气嗲声嗲气的,活脱脱一个狐媚子再世,震得张冬春三观崩裂。

“媳妇儿,我错了。”英俊的男人小声赔笑。

苏晓蔓再接再厉,继续自己的表演,让别人无话可说:“我饿了,手冷,不想自己吃,你喂我吧。”

抵制极品语言骚扰的方式就是变得比她更加极品。

张冬春傻愣愣地看向那个高大俊美的年轻男人,只见他小心周到地扶起身边的狐媚子小妖精,夫妻俩亲昵喂饭。

女方的声音娇娇俏俏的:“你怎么还点了兔子啊?”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谢明途:“……”

——我媳妇儿真可爱!

今天见到了不一样的蔓蔓!

对面的张冬春吃不下饭了,她憋了好久,才跑到谢明途跟前叫住他:“后生,你要好好管管你媳妇儿,不能太宠了,女人就该是伺候男人的,手脚勤快点,结了婚就要让她学着当女人。”

谢明途摇了摇头,痴情道:“我媳妇儿长那么漂亮,我得看好点她,小心照顾她。”

张冬春磨牙,她说得让你看好点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挑对象的时候,爹娘没给你把把关,你媳妇漂亮是漂亮,我看着不太像是容易生男孩的样子。”

谢明途:“我喜欢女儿,像她那样的最好。”

张冬春:“生个女儿,以后嫁出去是伺候别家男人的赔钱货。”

苏晓蔓这时候忍不住了,“大姐,你在说你自己吗?嫁出去伺候别家男人的赔钱货?”

张冬春得意道:“我是老陈家的恩人,生了三个男宝,一个赔钱货都没有。”

“你得跟我学学。”

“当恩人就是你这个样子吗?”苏晓蔓打量了她几眼,露出怀疑的神色:“你比你男人大了十多岁吧,在他家干活多少年了?”

张冬春脸色一僵,她比她男人还要小五六岁。

她娇滴滴地看向谢明途,拉了拉他的手,嗲声嗲气道:“小途哥哥,我还是当你家仇人吧,当恩人感觉好像好累好苦的样子。”

“蔓蔓身子弱,受不了。”

谢明途憋笑,配合道:“好妹妹,我可舍不得你受苦受累。”

张冬春只见那个狐媚子女人一脸娇羞甜蜜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喉咙里再多的话都蹦不出去了。

如鲠在喉。

*

一直到下火车,苏晓蔓嘴里还一口一个小途哥哥。

首都火车站是她在这时代见过最大的火车站,刚下火车,北地那料峭刺骨的寒风吹得她一阵哆嗦,干冷,没有太阳,又开始下小雪了。

虽然气温比较低,苏晓蔓倒觉得这样的干冷比带着水汽的寒风更好受一点。

她拧开水壶喝了几口热水,又主动喂到身边男人的嘴边,咕噜咕噜了没了大半壶。

苏晓蔓笑着给他戴上帽子。

谢明途身上照样揣着大包小包,一一检查过没有遗漏后,两人往火车站外面走。

——未来崭新的日子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