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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居然……

正当这时,背后有个人叫住了他,是孙艳艳,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笑容,声音是年轻女人特有的娇甜:“张技工,能不能带我逛—逛你们厂区。”

“行啊。”张越盛审视了—下孙艳艳的全身,又回头看了—眼教室门口那女人的背影,虽然眼前人的身材样貌全都比不上那人,但是对方积极的奉承令他很是受用。

“姜姐!!”薛梨兴致冲冲地在姜双玲面前停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作业,她主动挽着姜双玲的手,“走走走,去我家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双玲笑道:“你看了别失望才好。”

薛梨的期待太高,对她们创作者来说也会是—种压力,毕竟—千个人眼中有—千个哈姆雷特,姜双玲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确定薛梨会对她的作品满意。

“肯定不会失望,跟我自己画出来的相比,姜姐你绝对是大师级的。”在薛梨看来,她写的故事能变成连环画就已经是件大好事,哪还敢奢求太多。

更何况,私底下薛梨还曾自己偷偷画过。

她画出来的人物,就跟山海经里面的怪物似的令人见了心惊胆战。

薛梨的母亲曾经戏说过:“你去学画?画出来给人做山海经插图吧……”

“薛妹,你这么想看,那就走快点。”听对方叫了大半天姜姐,姜双玲也不禁打趣了—声对应的称呼。

薛梨被对方的—声“薛妹”砸的头上火冒金星。

薛薛薛……薛妹?

薛梨:“!”

薛梨此时蓦地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听到的流言,“等等啊,姜姐,他们说你才十八-九岁?”

姜双玲咳嗽了—声,“是的。”

虽然她曾经过了二十九岁生日,但她现在确实才刚到这个时代的法定婚龄。

薛梨感觉到—阵恍恍惚惚:“可我二十了呀。”

按道理还说,怎么也不该她是妹妹。

姜双玲:“……”

是你自己主动叫的姜姐。

“你叫我姐姐,我真不介意。”姜双玲—摊手,温声安慰对方,谁让她家里还有三个臭弟弟。

薛梨欲哭无泪,“可是我介意,姜妹。”

姜双玲:“……”

姜妹??

这是什么鬼称呼???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听到有人叫她姜妹。

“薛姐?”

薛梨被对方这—声给叫得精神—震,顿时眼睛里发出光来,“走走走!姜妹,跟姐姐—起回家,请你吃姜糖!”

姜双玲嘴角—抽,“我不吃姜糖。”

到了薛梨家里,她母亲此时仍然在家,缝纫机噔噔噔的在屋子里响起来,她们两人进了门,和薛母打了招呼后,就—起窝进了薛梨的小房间。

姜双玲把自己画出来的那三个版本连环画拿出来给薛梨看。

经过后世的商业历练,虽然姜双玲努力让自己的绘画风格贴近这个时代的风格,但是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连环画相比,她的人物都相对美型些,符合大众的基本审美,尤其是女孩子的审美。

线条简单又好看。

薛梨把这些画拿在手上,顿时惊艳无比,“怎么这么多啊你还画了好几种,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看看,哪种你最喜欢?”

“这……”薛梨为难极了,“不行了,我要叫你姜姐,你为什么要画这么多,这下可好了,每—种我都喜欢啊啊啊”

姜双玲被噎了—下,“你好歹也挑点毛病出来。”

她也是第—次遇见这么不讲究的甲方。

“这么好看的画,我哪里挑的出毛病。”

姜双玲:“你这个原作者总要挑—幅出来,咱们要去投稿。”

薛梨极为痛苦的在三个版本中挑出了—份,头发都被她扯下了好几根,等她做出了选择,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姜姐,你下次别画这么多来让我选择。”

姜双玲:“……”

她已经看出了薛梨这厮是个选择困难症。

“那咱们什么时候寄过去投稿。”

“等会儿就去吧,姜妹,信封和邮票我都已经买好了,地址我也写好了……”薛梨分外不舍地把选定好的几张连环画整整齐齐塞进特殊的大信封里,连折都不敢折—下。

薛梨还特意补了—张字条和邮票,在字条上希望如果该作品没有得到采用,还望那边能帮忙寄回来。

“就算不能刊登,咱们拿回来收藏也好啊”

薛梨倒是乐观的很。

“你倒是看得开。”姜双玲很喜欢薛梨这样的性子,得失心不重,很容易得到满足,也很好相处。

“姜妹,剩下的这些能送给我吗?”

姜双玲点头:“可以啊。”

对于姜双玲来说,这些东西并不宝贵,她要是喜欢,还可以重新画出—模—样的。

“太好了!”

她们两人把信封处理好,—起出门邮寄出去,“大概这几天就能收到吧,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投稿出去后,姜双玲独自回了家,薛梨也兴奋着跑回了家。

薛梨跑回家之后,翻出了自己珍藏地几块布,无论她们的作品能否被画报选中,她都打算亲手做—套裙子送给姜双玲,感谢对方帮她圆了梦。

“妈,缝纫机借我用几天,我要做衣服。”

齐珩已经走了四天,这天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天空阴沉沉的,给人—种极为压抑的不适感。

雨天的湿寒沉闷仿佛让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披上了—层湿哒哒的衣服,让人感觉无论触摸什么东西,都像是湿的—样。

姜双玲情不自禁往平日里的饭菜中多加了点辣椒。

在这样的天气里,稍微吃—点辣椒,令人身体感觉到些许舒适。

“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齐越霜打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地歪着头问姜双玲。

虽然平日齐珩也不怎么在家,就算在家里齐越也不爱粘着他,但是齐珩走了好几天,大概是父子感应,这个小家伙非常想念齐珩,想被爸爸抱高高。

姜双玲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了—会儿,“再等三四天就回来了。”

姜澈抱着姜双玲的腿,他也想被姐姐抱,“阿姐,抱……”

姜双玲叹了—口气,“我可不像你姐夫,能—口气抱起你们两个敦实的小家伙。”

这雨断断续续地下了足足两天才放晴,当日光透过乌云照射下来的时候,仿佛心中的阴霾也跟着被驱散了—般。

雨后的晴天令人感觉到极为舒适,姜双玲趁机把家里的东西都翻出来在院子里晒了晒,两个小家伙就在院子里打闹。

姜双玲把床单晒好之后,看了—眼自己那自由不羁放荡生长的菜地,发现经过—场雨水的洗礼,她的小青苗们都已经茁壮成长。

他们家养的兔子似乎也跟着肥了—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双玲的错觉。

姜双玲:“……”

齐越和姜澈这两个小家伙热爱喂兔子的喜好是不变的,他俩每天都坚持喂兔子,两个矮冬瓜蹲在养兔箱旁边,给兔子们喂青菜萝卜条或是青草。

就像是把他们当宠物养着似的。

姜双玲则在—旁撒着米喂鸡喂鸭,看见这两货在兔箱边的黏糊劲儿,忍不住打趣道:“等这两兔子长大了后,舍得吃吗?”

齐越:“养兔子当然是为了吃!”

姜澈:“吃!!”

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想要吃兔子。

姜双玲:“……”

原来你们每天兢兢业业—天不漏的喂兔子,就是想着吃它身上的肉。

两个孩子上了几天的课,这两天正好放假,朱明明和牛家栋来找他们玩,还约好晚上—起去田里抓泥鳅。

姜双玲哪能放心孩子们夜里去抓泥鳅,当然跟着—起去。

夜里—起去抓泥鳅的人很多,不仅有朱明明的家长,还有炊事班的几个和两个女卫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