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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笙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 终究没有把自己的男朋友随便扔进垃圾桶里。

他按照戴茂的建议, 随便找了个理由, 跟邢清持一起离开包厢。

刚走出餐厅, 正瞧见最近他特别清闲的Hin公爵,靠在街边的路灯旁,似笑非笑的跟戴茂聊天。

“我真的不知道, 也没办法向你保证。”苦逼的小助理一脸无奈, “我虽然是邢清持的生活助理, 事实上,他的私生活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哦?”Hin一挑眉,眯起眼, 危险的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戴茂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选择性坦白道,“他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行吧。”Hin虽然不满意, 姑且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直了直腰背跟蒲笙打招呼,“嗨,Amaris, 我来接你回去。”

“小爷爷。”蒲笙叫住他, 指了指旁边表情如常, 但目光涣散的邢清持, 轻轻软软说道, “阿持喝醉了,我要…照顾他。”

Hin觉得挺好笑,“你会照顾人吗?”

蒲笙诚实的摇摇头。

Hin:“那打算你怎么照顾他?”

蒲笙不确定的回答,“但是帆哥说,这种时候,我应该陪着他。”

又是那个帆哥?

Hin脸上表情的变得更加危险,认为是时候让郝千帆,感受社会的险恶。

“算了,”Hin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说,“随你高兴吧,我去约会了。”

“约会?跟谁啊?”蒲笙非常好奇。小爷爷才来这边几天,居然已经有约会对象了?

“秘密~”Hin朝他眨眨眼,高深莫测的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嘶——”戴茂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邢清持有些含糊的追问。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戴茂抱紧自己,“你知道吗?他来到这边,吸引了无数追求者。可那些人吧…都觉得你Hin是外国美女。”

“小爷爷长得很漂亮。”蒲笙评价道。

“重点不在这里!”戴茂有些崩溃的说,“刚才,Hin亲口跟我说,他是top。”

“他也参加选秀吗?”在蒲笙的认知了,TOP代表节目中的上位圈选手。

邢清持和戴茂同时看向他,不忍心给崽崽科普糟糕的知识。

你的小爷爷,长着那样一张柔美的脸,上了床却要做攻。

那些追求他的倒霉直男,可真够惨的。

“不讨论那些了。老板…”戴茂上上下下打量邢清持,“你喝了多少?”

“一杯。”邢清持回答。

“那还好,醉的不是很厉害。”戴茂刚准备松一口气。

就听邢清持又说,“红酒,满满一纸杯。”

“……完了。”戴茂心里一凉。

别看邢清持现在只是目光涣散,还能保持一脸冷酷,身体直立。等会如果醉意上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撒酒疯呢。

“总之,我先送你回去吧。”戴茂无奈叹了口气,载着他们熟门熟路回到邢清持公寓。

邢清持酒量很差,他本人知道这一点,也很少贪杯。

戴茂给他当了这么多年助理,很少有照顾他的经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正当他准备先弄个醒酒汤时,邢清持突然指着门外,“你可以走了。”

戴茂:“啊?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有学长。”邢清持振振有词的说,“你不要打扰我们。”

“嗯。”蒲笙萌萌哒应了一声,“我会照顾他的。”

“笙笙,你行吗?”戴茂用脚都能猜出来,小王子从小到大,生活中压根没有照顾的概念。

“不知道。”蒲笙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但是,我会努力的,呀。”

……这种事情,你努力应该也没什么用处。

可他俩都摆出‘不欢迎电灯泡’的态度,单身狗戴茂也不想沐浴在恋爱的酸臭味里,认认真真嘱咐几句,便准备离开。

戴茂:“如果有处理不了的情况,给我打电话。”

蒲笙点点头,“嗯嗯。”

戴茂前脚刚离开,下一秒,邢清持仿佛解除了封印,脑袋一歪靠在蒲笙肩膀上,搂住他的腰,埋在他肩颈缓缓吸了一口气。

“学长…”邢清持声音略低,听起来相当暧昧。

“嗯,我们先进去吧。”蒲笙拖着大型腰部挂件,从玄关走到客厅。

邢清持贵为圈内身价最高的男演员,住的这栋公寓面积却不算太大,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半开放式的阳台,到处充满他自己的生活气息。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住,房间里却有温暖和温馨的感觉。

蒲笙进入客厅,首先注意到正中央的半圆形懒人沙发,上面摆了两个动物形状的抱枕,沙发背上搭了一条款式有点熟悉的黑色绒毯。

“过来坐。”邢清持搂着他,强行把蒲笙拖进沙发里。

这个沙发很软,坐下去时,整个人都会陷进里面,似乎有种让人不知不觉放松的魔力。

邢清持把蒲笙按在自己旁边,将狗狗抱枕塞到他的怀里,又伸手从沙发背上扯下懒人毯,仔仔细细给学长披上。

蒲笙乖巧的任由他摆弄,短短半分钟内,他就变成了一条安逸咸鱼。仿佛在这个会让人放松的空间,生活了很久似的。

“从交往那天,或者更久之前开始,我买这些东西,都会买两份,然后想象你跟我一起生活的样子。”邢清持靠过去,搂住他的腰,满足的打量蒲笙,“在我的想象里,你就像这样,每天陪我一起起床,一起工作。收工之后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者一起去阳台吹吹风。”

邢清持想象中的生活,平凡普通,甚至还有些无趣。

虽然他表面是光线亮丽的大明星,可本质,仍旧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从小看着父母在茶米油盐的生活琐碎间,秀着他们平淡却甜蜜的爱情。

耳濡目染的邢清持,自然非常向往那样的生活,想要跟蒲笙以同样的方式,共同分享彼此的余生。

但,即便是这么普通的要求,邢清持也没能实现,因为——

“你不跟我住。”邢清持蹭了蹭他,趁着醉意,含糊的说,“我好不容易等你出道,结果你还跟郝千帆他们住在一起。”

蒲笙无辜的回答,“因为,他们给我留了房间。”

“我也给你留了房间!”邢清持立刻说。

大家都知道,男人醉酒的状态分很多种。有的人会变得特别沉默,安安静静一觉睡过去。

但邢清持不会,他喝醉之后,就会变得特别话痨,话多到烦人的程度。

而且,酒醉的邢清持,还抛弃自己的偶像包袱,变得格外坦白。

平常压抑的话,都会老老实实说出来。

他拉着蒲笙的手腕,强行把他拖进自己卧室里,指着被子还没叠的床说,“你看,我的床很大。”

“也不是很大…”蒲笙小声嘀咕一句,抬眼打量着他的卧室,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你的房间。”

邢清持:“是啊。”

“那你给我留的房间呢?”蒲笙努力找了找,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类似密室的装置。

“在这里。”邢清持又指了指自己的床。

“唔。”这明明是他的房间。

他还说给自己留了房间,骗人。

“我们应该住一起。”邢清持振振有词的说。

“哦,像宿舍那样吗?”蒲笙似乎有些懂了,试图接受这种设定,“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也要睡在一起。”邢清持说完,就从背后抱住蒲笙,向前几步,把他整个人压在床上。

这种行为,在蒲笙认知中,处于危险等级非常高的级别。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如果对方要做什么,蒲笙很难立刻反抗。

曾经学习防身课程时,教练还三令五申说过,被人从后面袭击时,要迅速做出反应,给予对方沉重的打击。

袭击?

这好像不算袭击。

蒲笙私心很重的得出结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邢清持压在身下。

邢清持把他整个圈在怀里,手脚并用缠住蒲笙,亲了亲他的唇,满足的说,“我们睡觉吧。”

“可是,我还没有换睡衣,还有洗澡。”常年固守的礼仪,不允许蒲笙就这样入睡。

然而,他的话,邢清持并没有听进去。

大概是刚刚哔哔太多,终于把自己搞累了。

又大概是怀里的蒲笙又软又乖,抱起来太舒服。

邢清持刚挨到床没几秒,就保持着把小学长按在怀里的姿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喷出来的热气,仿佛将人缠绕的蜘蛛网似的,一丝一丝袭上蒲笙的而后、侧脸、脖颈,闹得他有些痒。

偏偏左手被邢清持压着,右手被他握住十指相扣,蒲笙根本没办法纾解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想试图抽出自己的手,结果刚一动,又被旁边人抱得更紧,仿佛怕他丢失一般。

“阿持…”蒲笙小声呼唤 ,想要让他呼唤,却又害怕把他吵醒。

在这样艰难的挣扎中,蒲笙竟然渐渐有些困倦,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入睡之前,他隐约冒出一个念头:真神奇。

明明以前睡觉的时候,最害怕有人在旁边,所以每天都带着眼罩和耳塞,努力与世隔绝。

可现在,邢清持离他这么近,蒲笙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

真神奇…

五月末已经进入夏天,天总是亮的很早。

昨天晚上,卧室里没拉窗帘,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洒在凌乱的大床上。

薄薄的被子被踢到床下,只剩下一个角角,因为被邢清持压住,还勉强在床上占据一席之地。

还没有到晚上睡觉要开空调的时候,邢清持恢复意识时,却感觉到自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动了动身体,立刻感觉到怀里温暖柔软的感觉。

抱枕?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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