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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人这种事还有办法缓解?

对面沉默两秒,清淡的男音忽然又道:“算了。”

夏烛眨了眨眼,更是茫然:“为什么算了?”

周斯扬从靠着的栏杆直起身体,往卧室的方向去:“下次。”

“下次我不在的时候给你试试。”他说。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夏烛准时按掉闹钟醒来,深深吸了口气,唤醒自己的意识,从床上坐起来。

去浴室洗漱,然后站在镜子前用抓夹给自己抓了个特别干练的头发。

本来以为有场硬仗要打,到底用哪个方案,今天就能定下来,没想到临到开会前,甲方负责人那边说,香山公园的项目上面审批走流程时出现了一点问题。

他们领导这两天临时被叫去省里开会,规划方案的最后敲定可能要等下周五才能再讨论。

对方因为事情有变向他们表达了歉意,另外跟他们协商,下周请他们再过来一趟,再进行方案筛选和讨论定夺的事。

夏烛跟李丽商量了一下,这样正好有时间把她们这两天整合的方案重新细化,其实是好事,但不好的是宋章鸣也明显盯着这个项目不放。

会延迟再开,意味着他们也有时间再去调整自己的方案。

几百万的设计费,现在落到哪个组,还不一定。

因为会议取消,夏烛提前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本来以为回去见到周斯扬能心情好一点,没想到司机把她接回家,她坐电梯上去,输了密码进门,再往里走,看到卧室摊开的行李箱。

夏烛一愣,从卧室出来,往书房去。

周斯扬正在书房的阳台上打电话,夏烛推门进去,他听到声响,回身看了眼,才意识到她回来。

打了个手势示意夏烛等一下,手机放在耳侧,接着听沈漱玉讲话。

夏烛站在客厅中央,安静等他,片刻后,周斯扬电话挂断,推门从阳台走出来,边往夏烛的方向走,边跟她解释:“我爸要在荆北做个手术,我得过去一趟。”

夏烛倏然听到,关切地问:“很严重吗?”

“还好,”几天没见,周斯扬确实也有点想她,左手握着她的手臂往自己方向拉了拉,侧身,另一手去拿办公桌上的文件,“老年病,小手术。”

确实不严重,但他这个儿子不去也不像话。

夏烛嗯了一下,忽然再抬头问:“需要我过去吗?”

周斯扬看她一眼,轻声笑:“不是刚回来,你不累?”

夏烛摇摇头,说还行,周斯扬这一去要大半个月,这么算,带上前面几天,两人可能小一个月都见不到面。

夏烛往后靠在周斯扬的办公桌上,肉眼可见地表情有点丧。

周斯扬把桌面的文件合上,收手过来垂眸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瞧了两眼,心情有点好的低头,唇碰在夏烛的鬓角:“想我在家?”

夏烛轻“啊?”了一声,抬头,抓抓脸:“还好。”

周斯扬垂眼扫了下时间,六点半,他九点的飞机,确实该出发了,周永江的手术在后天上午。

握在夏烛胳膊的手上滑,拍了拍她的后脑,压着声音在她耳边:“我尽量早点回来。”

夏烛哦了一声,跟在周斯扬身后出了书房,又跟着他进了卧室,再跟着他走到衣帽间,看他从里面拿衣服,周斯扬一面扣扣子,一面半垂首笑:“你跟屁虫啊。”

夏烛两手背在身后,压着脚尖,鼓了鼓脸,哦了一声,小声道:“你嫌我烦我走。”

周斯扬抬手拉住她,把要往衣帽间外走的人拽回来,衣柜门敞着,夏烛背靠衣柜,面前是周斯扬。

他右手扣在她头顶的衣架上,另一手握着她的上臂,低头吻她。

夏烛站不稳,往后退了小半步,上身微微后仰,半截身子都遮在了衣柜里,眼前又有周斯扬挡着,黑漆漆的,有种闷闷的感觉。

她两手抓着周斯扬的衬衣,再往后退,终于踩进衣柜,接着手扯着周斯扬的衣服往后,后背终于在粘腻的亲吻中撞在衣柜壁上。

周斯扬扣在她头顶衣架的手终于松下来,撑在她身后的衣柜壁,继而稍稍抬唇,往下,轻咬在她的侧颈。

夏烛感觉到周斯扬握着她腰的左手,在她侧腰揉了揉,锁骨处被咬痛,她轻轻唔了声,再之后察觉到周斯扬抬头,含着她的耳垂,沙哑嗓音说了句:“下次要不要在衣柜?”

耳朵上的痒让夏烛无法忍受,她偏头,不稳的喘息:“下次?”

周斯扬的吻落在她的耳后:“现在来不及,九点的飞机。”

夏烛带点气地小声念叨:“那你也换航班。”

她还记得三天前早上是怎么误了飞机的。

周斯扬扣着她的下巴,再度深深吻了下:“会早点回来。”

送走周斯扬,夏烛去厨房找了点吃的,给自己煮了个馄饨,馄饨出锅,被她端着拿到了书房,打算边看整合的项目方案边吃。

香山公园的项目本就应该是二组的,她不愿意拱手让人,况且二组所有人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心血说白费就白费了,她也绝对对不起组里的人。

扑在这个项目上又改了三天,周二开会,宋章鸣从工程部过来,拽了椅子说要旁听。

李丽早就看不惯他,当即拍了拍会议室的门板,笑容温和,语言却不一点都不温和地怼了他两句。

“工程部最近不是挺忙的,宋总怎么天天有空过来。”李丽看他。

夏烛坐在会议桌东侧的位置,正低头核对几个指标,宋章鸣打眼看到她,扯了椅子坐在她对面,嗤笑一声,语带讽刺:“李总带出来的人厉害啊,我都不知道第二天还能单独找甲方看方案。”

夏烛眼睛都没从屏幕上抬起来,边敲字边回话,声音平淡:“前一天的方案图段主任说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只是改得快,提前拿给他看。”

宋章鸣觉得夏烛这话没把他放在眼里:“我还在呢,你是谁?跨级去找甲方??”

李丽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我让她去的也算跨级?”

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宋章鸣早就不满意李丽上来后把他的人都边缘化,还有夏烛,横插一杠子,把他以为已经“属于”他的项目又弄走了。

“行,”他拍着桌子点头,“还有几天那边才开会,咱到时候就看,这项目到底谁的。”

说罢,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往外。

陶桃对这事情早有耳闻,瞪着宋章鸣的背影,眼睛要冒火,想说话,但无奈李丽还在,又不敢太没大没小地吐槽。

整个二组的人都在会议室,师弟杨川坐在夏烛的另一侧,看大家都不说话,开口问了句:“咱们现在怎么办?”

李丽起身接电话,示意夏烛跟大家说。

夏烛点了几个人,让他们接着做清源山招标的准备,下周就要从五个组里挑出一个方案往上递。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表:“另外几个人跟我一起把香山公园的总体设计再改一下,明天下午之前再出一份效果图。”

连着加了三天班,所有东西终于准备得差不多,就等着这周末一过,周一再飞到那里和对方详谈。

当天下午终于是这周以来第一次准点下班,回家不过才七点,给周斯扬名下的酒店打了电话,点了餐,随后收拾东西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从浴室出来,吹了头发,又给自己敷了一张面膜,面膜揭掉返回浴室洗脸,再出来订的餐刚好到,她开门去取,跟对方说谢谢。

拎着打包袋走回来,看着硕大的屋子觉得房间有点空,好不容易得空能休息,周斯扬却不在,掰着手指数一数,他大概还有十天才能回来。

除了照顾周永江,他在荆北也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走到沙发旁捡了电脑,提着餐盒去了书房,在自己那张桌子后坐下,开了个综艺,一边吃东西一边休息脑子。

忙了一周,她脑子有点木,收拾垃圾时,馄饨汤泼到了自己身上,无奈只能把垃圾先处理好,被泼了汤汁的衣服脱掉扔进洗衣机,钻进卧室又冲了个澡。

再从卧室出来,看着空空的房子,还是有点想周斯扬。

按着嗓子咳了两下,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捡起手机,两次嘟声后,对面人接起来。

周斯扬几分钟前也刚从浴室出来,此时刚开了卧室的门,往书房的方向走。

医院旁边的酒店,他住在顶楼的套房。

周永江昨天刚做过手术,他昨晚在医院陪了一夜床,今天周永江情况差不多了,他才从连着住了两天的医院离开,有时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怎么了?”周斯扬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夏烛轻耸了耸鼻子,闻自己身上的香气,刚洗过澡的缘故,嗓音黏黏的,像是沾了浴室的热气:“没怎么。”

说罢又想到:“没怎么不能给你打电话?”

“能,”周斯扬在桌后坐下,拿了桌面的眼镜戴上,看了眼罗飞传过来的文件,笑了一声,“这不是接了吗。”

夏烛轻声咳,往床边走,坐下:“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谁爸爸?”周斯扬提醒。

夏烛低声哦了下,改口:“咱们的爸爸。”

听到夏烛的声音,周斯扬心也有些静,他松开鼠标,往后靠了靠:“还不错,今天晚上嚷嚷着要吃大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