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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大妈不满。

中年警察拉开大妈,道:“因为这是私闯民宅,另外,我们没有搜查令也不能随意搜查居民的家里。既然你态度坦荡,那就是邻居矛盾问题,下次有这种事情,要事先搞清楚,不要随意报警,这是浪费公共资源。”

秦策道:“麻烦两位走一趟。”

“哎!哎!”大妈不敢置信,“他真的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还好我跑得快,不然都被碎尸万段了!”

中年警察道:“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物证。仅仅凭你一面之词是不行的,需要物证。”

“那个电锯……”

“他就算有电锯,也不能说明他要杀你。”

大妈拍着大腿鬼哭狼嚎:“哎呀!没有天理啊!我要是被杀了算什么?”

两名警察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秦策道:“算寿终正寝,另外,明天再让我看见这些杂物堆在我这边,我连你家大门都锯烂。对了,你还有个小孙子吧……我的耐心有限。”

“你要干什么!”大妈惊恐道。

“你敢!”大叔也不装死了,立刻瞪大眼睛。

秦策勾了勾唇,一切尽在不言中,关上了大门。

对付难缠的人,就要正中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比如当初打秦天宏,秦天宏好面子,他打他的时候转往脸上打,把他两个眼圈打得乌青像熊猫。让他一个月不敢出门。

比如收拾赵冬晴,他不打她,他直接闯到她的卧室,将她买回来项链扯断,名牌包全都剪烂。让她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比如那个私生子,大的他打了他一顿后,把他的拼好的积木推倒扔掉,他越骂他就扔的越多。还有那个小的,踹一脚后奶瓶和玩具跟他哥哥的积木一起打包扔。

蛇打七寸,人要痛击弱点。

惹到秦策,算是踢到铁板了。

因为出了汗,秦策又洗了个澡,到了睡觉的时间,他只随便穿了件黑色的宽松短裤。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尤其是腹部,胸肌下就是线条分明的腹肌,人鱼线一直延伸到短裤里。

这是他坚持锻炼五年的结果。

秦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十点准时睡觉,进大学以来就从未改变。睡得早就起得早,六点钟准时醒来,他躺在床上迷蒙了一会儿,仍然在六点十分之前起床。

刷牙,洗漱,换上一套运动装出门跑步。

打开大门,就被空旷的楼道镇住了。

其实也不算多空旷,只是堆在他这边的杂物全都搬到对门那边了,这边,空空如也,视线都开阔一点。

秦策很满意。

看来震慑是有作用的。

刚走出楼道,就见花坛边四仰八叉躺着一只颜色灰黄的小团子,是那只很有口福吃新鲜牛肉的小土狗,温热的阳关照在它翻出来的同样灰黄的圆鼓鼓的肚皮上,一收一缩,像个小皮球。

秦策走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

小土狗动了动,仰着睡变成侧着睡,仍然睡得很香。

秦策又轻轻扯了扯它宛如鸡腿的短后腿。

小土狗终于醒了,对上近在咫尺的秦策的脸,它吓得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黑乎乎的眼睛,黑乎乎的嘴筒子,再配合上他灰黄的毛发,实在不算个漂亮的小土狗。

丑丑的。

很丑。

“汪汪汪汪!”小土狗凶狠地对着秦策大叫起来。

叫着叫着就作势向前扑去。

秦策看着它。

不仅丑,还很凶。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土狗继续凶巴巴大叫,试图吓退秦策这个庞然大物。

秦策之前听过一句话:当你弱小的时候,你用尽力气的凶狠在强大的人眼里都是可爱的蹦跶。

现在是小土狗的真实写照。

“再叫。”秦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土狗的额头,它胖乎乎的身体立刻倒在地上,它稀里糊涂,晕头转向。

可是它也很很快意识到秦策是它打不过的,它夹住小尾巴就要逃之夭夭。

“跑什么?”秦策觉得有趣,一把捞起小土狗夹在胳膊里,“陪我去跑步。”

“嗷呜嗷呜嗷呜——”小土狗吓得摇着脑袋大叫,奈何根本挣不脱秦策,被秦策当成跑步小道具。

秦策出了小区,绕着小区外的公园和广场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手表上的计程到了十公里才勉强停止。

小土狗陡然被带到陌生的公园,哪怕再怕秦策,也要和秦策紧紧贴在一起,秦策热身它就跟着一路小跑,秦策开始在橡胶跑道上跑它就在跑道中间转来转去,试图追上秦策。

后来它实在没劲儿了,就趴在草坪上守着秦策的矿泉水,看见有人靠近还要装腔作势地叫两声,从追随者变成守护者。

秦策跑完步,慢走着带着小土狗到了个早点摊。

早点摊是移动的小车,但是周围小的桌椅可以坐。

点了一份炒面和一份小笼包,秦策夹了个小笼包放在地上,小土狗闻了闻,嫌弃地坐着,看都不再看一眼。

秦策用餐巾纸包起小笼包丢进垃圾桶里,又戳了一下小土狗的额头,“这么挑食。”

小土狗高傲地扬起脑袋。

吃过新鲜牛肉的它,怎么可能还会看上一个小笼包?

鲜肉馅儿的都不行。

秦策回到小区,又将小土狗放回原位,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继续等你的牛肉大餐。”

小土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围着花坛转圈。

看样子是为了脱离秦策的掌控而欢呼。

秦策又洗了个澡,换下来的衣服用热水泡了泡,将洗衣机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晾晒,再洗衣服。

每次住进这里都是一遍洗洗洗、扫扫扫的过程。

扫地、拖地,然后就是重中之重的拆洗空调。

他这里的三台空调算是很古老的古董了,还是他妈当初买的,挑的是白色的,可是现在都变成了黄土一般的黄色。

又旧又是高能效,秦策却懒得换。

用都能用,新的和旧的并没有区别。

秦策很有经验地拆开了第一台站立式空调,几个螺丝拧开,外壳卸到一边,再打开出风口叶片,拿出滤网。

卧室里的空调是挂式的,拆卸手法也是一样的。

然而,秦策刚要打开外壳,就听“咔哒”一声。

年事已高的外壳被他直接卸坏了。

裂开了。

裂开了。

秦策:“……”

难道力气用大了?

秦策叹气一声,无奈地将外壳卸下来,放到一边。

等清洗完所有的滤网,秦策插上电使用,却发现他客厅的台式空调不制冷了,应该是要加氟了,外面的主机也有点坏了。

早就学会怎么修空调的秦策找出工具,开始修空调。

空调不是第一次坏,两个卧室里的空调也曾经坏过几次,秦策一次不会,第二次、第三次就会修了,不是大问题是不需要请专业修理工来的。

越到中午,小电扇的吹风就越鸡肋。

秦策热得大汗淋漓。

他打算去小区外的奶茶店买一袋冰块回来。

买了一袋冰块,秦策拎着冰块上楼,却在楼道再次碰见了迟嘉,两人又是差一点撞到到了一起。

秦策扶了他一下,才没让他跌倒。

然而,昨天晚上的迟嘉穿着得体干净,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现在秦策眼前的迟嘉,发丝湿润,身上白色的上衣和浅蓝的牛仔裤都是水迹,形容狼狈。

迟嘉忙道:“谢谢你,你……”

他的目光落在秦策穿着灰色老头背心上,背心上沾着大大小小的污迹,他的裤子口袋前还插了一把银色的板手。

“不好意思,在修空调。”秦策避开他,以免身上的污迹沾到他的身上,“我先走了。”

迟嘉浅棕色的眼眸却骤然一亮,急忙拦住秦策。对上秦策疑惑的目光,他小声道:“你会修空调?那你会修其他的东西吗?”

秦策挑眉:“什么?”

迟嘉抿唇,“水管,换灯泡,还有修椅子……”

“嗯?会。”

迟嘉像是遇到了救星,说:“那我能请你做我的全职修理工吗?工资随你开。”

秦策笑道,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