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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听说,还不错,楚玥眉心便松了,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你吓到我了。”

“我还能如何你了?”

傅缙的脸和她挨得极近,他有些好笑,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沐浴,等我。”

这话暧昧又灼热,话罢他立即起身去了浴房。

“哗啦”水声响起,楚玥没好气,她发现人真是比较型动物,对比起直接啥啥,洗完澡后果然好接受多了。

不过折腾了这么一场,她那点不自在好歹是没了。

……

傅缙年轻力盛,开荤后那热情劲儿教人吃不消,好在他没忘记楚玥娇弱,又是才经人事,很是克制了许多。

饶是如此,楚玥也吃力极了,两人体型本就相差大,他习武多年,体魄强健耐力持久,就一回,她就感觉煎熬极了要经受不住。

“不要了……”

重重帐幔后,楚玥伏在软衾上,脂玉的纤细身躯尚微微颤栗,余韵犹在,却感觉身上的傅缙重新抬头,大手也蠢蠢欲动。

她受不住的,“不来了。”

她微微蹙眉,“缓些时日好不好,我……”

循序渐进啊,起码得给她这一个适应期吧?他紧挨着自己,她有些慌,也顾不上羞臊,结结巴巴就说了。

粉脸泛绯,她窘迫极了,脚指头都下意识蜷了缩,傅缙低声应了,“嗯。”

他已禁不住俯身亲她,楚玥松了一口气,也温驯配合。她还是头次回应,傅缙动作立时就凶猛了很多,按住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自作孽,一吻罢,傅缙不得不稍离一些,闭目调息良久,这才勉强压下汹涌的情.潮。

楚玥已半垂着眼睑,昏昏欲睡又强自保持清醒,“……我要洗一洗。”

傅缙叫了水,他本也是爱洁之人,若非特殊情况他昨夜也睡不下。不过他屏退了所有仆妇,待房门阖上,这才抱楚玥往浴房而去。

微温的水一激,楚玥清醒了些,睁眼她颇难为情,但片刻又自暴自弃想,算了,也不差个洗澡了。

“你小字宁儿?”

忽耳边一热,听傅缙低低问。

楚玥一愣,睁了睁眼,见他薄唇微翘,正看着自己。

她乳名确实是宁儿,他知道,听楚姒喊过的。但其实喊她宁儿的人并不多,哪怕在娘家,也就父母会这般亲昵罢了,祖母二婶等人是按排行喊她元娘的。

楚姒这种表面亲近,实际包藏祸心的就不算了。

傅缙这是欲唤她乳名。

唤就唤吧。

楚玥“嗯”了一声,歪在他的肩膀上,重新阖上双眸。

“这段时间营中事多,我怕得晚些归府了。”

他低声说话,语气有遗憾,又说:“不过,日间我得了空隙就会去信义坊。”

晚点归就晚点归,其实,她现在有点盼着他值营呢。

楚玥迷迷糊糊想着,“唔”了一声,彻底睡了过去。

……

一大清早,傅缙照旧吩咐不得打搅她安眠,这才大步离去。

今日不是大朝,他直接打马出了南城门,直奔京营而去。

“傅兄弟,近来是有什么好事吗?”

说话的是刘檀,昨夜值营将领之一,几将刚从校场检视兵卒回来,就见傅缙翻身下马。刘檀和傅缙关系很不错,远远就开口调侃。

这两日,傅缙颇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味,精神奕奕英姿勃发,连同僚都略有察觉。

当然,也不是人人为此高兴,谭肃冷哼一声,和另一关系好的主将陈度直接越过,停也不停。

陈度略略拱手,他关系还没僵得这么厉害。

傅缙略还一礼,也不理这二人,转向刘檀,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反问道:“刘兄,这一大请早的,是生了何事?”

方才骤见,刘檀步伐迈得比平时要大要重,面色不大好看。

说起这个,刘檀恼怒:“这月的饷银又晚了两天。”

“那些个狗娘养的,晚两天又能怎么样,该发的还不是得发!”

户部已把钱银拨下来了,偏这些人核算拖拖拉拉,手下的兵还指着饷银养家,刘檀如何不气?

他声音颇大,惹得前头的谭肃陈度都回头看了眼。刘檀却不惧,他是一卫主将,在京营多年摸爬打滚过来的,军需署那群文官,能耐他何?

傅缙眉心微微一蹙,须臾放开,他拍了拍刘檀的肩膀,“稍安勿躁,实在有困难的,就报上来,咱们和军需署商议一下,优先核结发放,……”

他声音沉稳,不疾不徐,有理有据有可行性,从容有度举止若定。刘檀怒转喜:“傅兄弟,你……”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听不清,傅缙颀长背影,步伐稳健而有力。

有些暴脾气和自傲的刘檀服他,就连伏老将军也极其赏识他。

谭肃已回过身来,冷冷看着,眸光阴沉。

俗语一山不能藏二虎,京营亦如此,他以神力勇猛著称,久负盛名,偏偏现在来了一个傅缙。

日后不管委以重任抑或擢升,都不会有他。

这人不能留。

万幸,谭肃低声对陈度说:“殿下有令,傅缙不能留在京营。”

他们都是三皇子一党的人,贵妃有皇帝依仗,而三皇子入朝多年根基深厚,二人势均力敌。

这京营,三皇子势力本远胜于贵妃,这是他的重要资本之一,绝不能也不允许贵妃染指。

镇北侯世子傅缙,他是必须拔出的。然一卫主将,也不是三皇子说调遣就能调遣,所谓不能留在京营,那就是采取其他手段铲除了。

这正正合了谭肃的心意,他大喜,有了上面的全力支持,他能施展的空间就大太多了。

陈度皱眉:“这只怕不易。”

不是不易,而是非常难,陛下金口玉言调职,伏老将军关注护航,哪里是说动就能动的。

转眼一眼,却见谭肃直视前方,眉目冷厉。

“咦?你有良策?”

谭肃冷冷一笑:“来得正好。”

他附在陈度耳侧,吐出二字,“饷银。”

一举两得。

既解决了傅缙,也解决二人私下的难题。

陈度眸光一闪,精光乍现,与谭肃对视一眼,“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