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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男人了!

大约是她脸上那一副你在说?什?么混账玩意儿的表情过于明显,少年皇子气得一句话也不肯跟她多说?,甩开绣袍,怒气冲冲地?跳下了紫腰殿,惹得搬山的力仆们畏惧低头,生怕招惹。

“臭鸟!我?还不想搭理你呢!”

阴萝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血信子,旋即手指插进了烛台,漫不经心搅动着那一池雪白烛泪。

哼,这只鸟是指望不上了,她还是指望下自己吧!

阴萝回到仙都之后,才在流金殿见着了她的孪生哥哥。

果然跟她一样?,都是猫猫瞳!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孪生哥哥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似乎沐浴完,任由一头水墨般的丝缎长发晾晒在高低错落的梨木架子上,发梢逸出一抹白雪丁香的清淡气味。

他半张脸盖着本《驸马哥哥不举之我?靠养狸奴发家致富》,另半边脸正被一只肥狸奴的纯黑圆臀占据。

“回来了?”

他懒懒捏起书脊,又卷起半边,敲了一敲小肥臀,“妲己,下去。”

小肥臀扭了半天,白蓬蓬的尾巴扫来扫去。

阴萝只看见那秀挺鼻梁下,釉面冰凉的唇,很薄,很淡。

她立刻冲到他面前?,大声宣布,“你六界的所有房契都被我?卷走啦!!!”

看我?坑哥大招!

“?”

对方举起一只骨骼分明的玉手,将昆仑妲己那软弹的小屁股挪开,露出了一双朦胧得好像是旧时水乡的黑眸,“……哈?”

阴萝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一丝破绽。

她捏了捏下颌琢磨。

这回总不会是郑夙了吧?郑夙才不会背着她在家里面养了一只小猫猫呢!

他说?有她一个?祖宗就够够他受的了。

这话阴萝深以为然。

没错,是这样?的。

她自圆其说?,“喔,我?说?的是一本名叫《我?在诸天买房子》的话本,这句话是接头暗号。怎么,你没看过呀,你可真是落后了呀。”

孪生哥哥:“?”

他不懂,但理解,还很好脾气地?询问,“那接头暗号的下一句是什?么?”

“你过来!家法?伺候!”

阴萝插腰,凶起一张奶脸。

她可以动郑夙的头发鼻子耳朵还有边边那一根发带,但绝不能动郑夙的一张诸天房契,否则她的蛇肉肉绝对会挨一顿狠的!

是的!郑夙就是那么见房眼开!连心爱的杯子都要排到宅子之后!

“噗哧。”

孪生哥哥一双清凌凌的猫瞳,好似秋水无边,故意学着她的口吻,“野去了吧?这么久敢不回来,哥哥家法?伺候!”

兄妹俩闹作一团。

蛇蛇就是这么自来熟,只要是她确认是自己喜欢亲近的人,她就会使劲撒泼卖乖,娇娇融进怀里。

李瑶功则是捏了她眼尾的一块小肉,“哭过了?”

阴萝就气呶呶说?了一堆其他兄长的坏话,李瑶功笑了笑,他直起身腰,赤着双足,走到一处桌案前?,托回来了一只冰瓷小圆盒,指头沾了一点莹亮的凉膏,细细涂擦在阴萝的眼尾,甚至连阴萝搅进烛台里的手指都擦了一遍。

李瑶功叹息道,“你可别玩太野了,你只是一个?纸人,若是泡了水,沾了火,哥哥我?可救不了你。还有,酒也不要喝,虽然能存在里头,可装久了,总是要破的。”

说?着,又将小瓷盒放入她掌心,“你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阴萝:“???”

什?么呀!蛇蛇我?都傻了!

阴萝解锁新剧情,原来李瑶笙早就病死韩国,韩姬伤心过度,便有术士为她捏造了一个?纸皮女,又让她多活了七八年。

得!

她的弱点又多了一个?!

这让阴萝愈发紧迫。

仙皇李谋除了有九个?虎视眈眈的好儿子,他身旁还站着左膀右臂,其一就是口含天宪的内相宴享,据说?身旁有八景护卫,实力高深莫测,其二便是帝师张悬素,冷寂如悬月,冠服端严,渊清玉絜,制定礼法?第一人。

由他主办的社稷学宫,广为仙朝传诵,称为悬素门生。

纵然阴萝谋夺到了北道大行台之位,第二日?照旧是要骑着牙豚去上学的。

至于她的哥哥?

李七似乎要将仙朝废物贯彻到底,他甚至在阴萝出门前?还是一个?半躺散发的姿态,那只修长白冷的手托着昆仑男妲己的小肥臀,冲她挥了挥手,要她代替自己多念一些书,顺带跟师长问候。

蛇蛇:“……”

拳头!硬了!

社稷学宫建在社稷山的半山腰,巍峨高耸,气势凛然,阴萝去到魁星大殿时,肩膀被人狠狠撞过。

李降戾正臭着一张脸,带着扈从经过,摆明要跟她冷战。阴萝哪里是肯吃亏的,伸腿踹他一脚,对方立马回头,冲着她就追打?起来。双方扈从吓得连连劝架,场面颇为混乱。

六位皇子抵达时,就看见老六痛揪老七,老七腿法?踢出了残影。

他们:“……”

才一天的时间,这俩的交情怎么又破裂了?

“大殿之上,岂可胡闹,帝师已至,诸位肃静!”

两位祭酒从殿后走出,严肃制止了双方的斗殴。

赤无伤脸颊多了一道血痕,他盯着她,“这次暂且放过你!等?会散学别走!”

阴萝翻着卷舌,挑衅无比,“略!”

这一幕恰好落在帝师张悬素的眼里,他微不可闻折起眉间雪痕,清淡地?说?,“各罚一篇天子颂,不得借外物,手抄为诚,明日?交予我?。”

蛇蛇:?!

她如遭雷劈!

那天子颂正是仙朝的礼法?大篇,足足有九十九万字!这得把她的手给弄折了都抄不完!

阴萝恼恨瞪过去,帝师张悬素雪发白睫,一身松青观鹤衣,领襟严丝合缝,如同?一尊欠缺人间情爱的青花冰梅瓶,浸着无穷无尽的冰霜寒色。她暗暗腹诽,讨厌的老古板儿!

帝师白睫凝着一层冰霰,“七殿下心不静,再罚一篇弟子规。”

阴萝:“……”

赤无伤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收获了一篇更长的兄弟昆玉论。

赤无伤:“……”

哈哈活该!

阴萝本要笑出来的,但被帝师扫了一眼,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疯狂坠下嘴角,一副今天黄道吉日?死了爹的样?子,看得众皇子是叹为观止。

这老七的脸皮竟也变得如此?之厚!

当然今天倒霉的并?不止他们一蛇一鸟。

帝师传道途中,魁星大典弥漫起了一股腥气,汹涌且霸道,众人的脸色倏忽变了。

李燕嫣起先还没有发现自己来了坤血,等?到前?面的人都转过头,那眼珠子跟狼似的,直勾勾盯着她的腰,她整张脸都红得熟透了,仿佛是枝头上摇摇欲坠的鲜嫩果儿。

“你,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呀?”

阴萝立即想起了前?两次观潮的名场面,这李燕嫣总是大大咧咧的,又很马虎,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坤血日?,于是每一次不是在外面发作惹来人山人海,就是很无知弄脏各位皇子的衣袍,每一次她还总是痴痴傻傻地?问,啊,我?来了吗,我?不知道啊。

就连跟人家亲嘴,她也得傻傻问一句,你干嘛吃我?的唇。

咿!

阴萝顿时觉得自己厌蠢症又要发作了。

不过这也导致了一个?名场面——

地?坤魅体!群狼环伺!

恐怖如斯哪!

于是,整座传道授业的魁星大殿刹那沦为合欢之地?,天乾君体的,无论是少年男子,还是中年朝臣,此?时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侵占那香软可口的、楚楚动人的地?坤!

“该死!不好!都疯了!!!”

“嫣儿!快保护嫣儿!!!”

皇子们为了应对这些被地?坤信香支配的低阶天乾,忙得焦头烂额。

“好!好!好!”

热闹送上门来,阴萝反而激动地?拍掌,她甚至还一个?灵活走位,爬上了魁星雕像,笑吟吟观赏下面的混乱大战。

让她救竞争对手?那必是不可能的!

她还恨不得一杆子打?翻全船人呢!

当两只宽厚修长的少年手掌压在她的腰间,阴萝是还没反应过来的,她还跟赤无伤咬耳朵,“你说?我?要不要下点猛料,让这些家伙把大皇子他们都撕了,那我?就没有兄弟,无痛登基了嘻嘻!”

呼吸粗重地?压过她的耳圈,甚至还滴进了一滴热汗。

???

她扭过头,看见的竟然是赤无伤的真身,意气飞扬的少年脸庞湿漉漉的,那一把傲性的马尾连带着孔雀蓝的丝绦都湿了,仿佛从热汤里捞出来。

他双眼迷乱,耳边垂下的一朵白银桐花,正在她的脸上打?着小秋千。

“喂,真身,真身哪,臭鸟,你暴露啦!”

阴萝连忙捂住他的脸,好歹也是神洲走出来的,她不是那么不懂大局的蛇蛇!

阴萝只能遗憾停止了看热闹,准备掩护他真身离开。

但是这只鸟!这只鸟!他竟然!恩将仇报!动她双蛇鞭!

阴萝:?!

害得她也是一个?急颤,逃出了蛇姬真身。

阴萝被他生涩拿捏,猛地?瞪大了蛇瞳,死死抵着魁星,张嘴就是一堆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