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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水天苍苍,裙铃响响,诸天万界都因为祖龙小帝君那一句话怔在当场。

直白, 凌厉, 几乎到不加掩饰的野心索要。

这一次证道龙神至尊帝台, 她竟要万道众生为她开道!

更要万道众生为她而死!

“她疯了是不?是?!”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烧霞台的赤水太子赤水伽婴,也是第?二战场里令玩家?闻风丧胆的血阙明?王。

六百年后赤水伽婴身量拔长, 宛如一架华美?清威的颂琴, 但容貌仍是少时的稚嫩白软,经过内外?战场历练之后, 身上那一股冷血阴煞的气息叫人退避三舍, 神天禁忌之名更是越演越烈。

只是他跟阴萝年幼相识,被她骑过凤凰羽,也吃过她剩下的小甜糕, 要是追究起来, 脸颊也是被她亲过的,四舍五入就是她半个人儿, 玩伴的份量占得极重,在她面前总是忍不?住流露真实的性情。

这时见阴萝出了一记昏招,神天禁忌急得眼?眸都红了, 活像一头被逼急跳穴的兔子。

“不?成, 不?成, 她这样猖狂索要, 得被众生打死, 我得救她!”

赤水伽婴这样想着,刚踏出一步。

冷刺刺的剑锋划破苍穹。

“东南!列阵!我主入巽宫!”

在那最末的龙尾之处, 少年掌君单掌抱着一座黑漆的灵牌,另一只手持着寒光湛湛的颂宜剑,是凌峻飞扬的黑墨短发?,额心配着白孝带,那猫瞳浮着寂灭的碎光,有一种?死了师兄又抢了师嫂还被师嫂始乱终弃的凄美?与无奈。

黎危潮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她竟跟那很该死的异种?厮混了数百年,竟也不?来度厄寻他!

他年少青俊,又是一派掌君,哪里比不?得那异种?!

但在她需要的第?一时间,黎危潮还是掠衣飞了出去。

“请太上应我——”

“护法神王!安镇大道!鬼魅精妖!丧胆亡形!”

黎危潮朝着阴萝冷冷摆腰,“此尾门关我与师哥替你?守!走!”

不?过是一程轮回,他跟师哥都送得起!

阴萝却不?急,歪着头遥遥看着他,“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呀?猫猫没有好?好?喝奶吗?你?不?乖喔。”

小师弟闻言,顿时羞红了双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趣味,自己?喜欢喝奶不?算,还强迫别人喝奶,都说他受不?得那种?臭臭稠稠的奶腥味儿,她还乐此不?疲挑着兽奶喂养他,好?似他真是一头被她豢养的小狸奴。

“谁说我没有喝,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很想你?。

夜里妒火翻腾,又翻来覆去的,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可他偏偏又是个传统正派出身,做小炉鼎已经是顶顶出格的了,是怎么也做不?出来手冲这等发?泄之事。

小师弟又恨恨咬着唇,闭口不?语。

“只是什么?”

不?远处又响起一道阴寒的声音,却是那魔宫少主练星含,很素很长的白练衣,腰间配了两条鹧鸪樱桃色的丝绦,雌雄莫辨的阴柔艳丽,“元幼平,你?又同他说甚么?你?是不?是又想——”

阴萝指根点了点他那殷红的唇色,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西兑位,乖乖,替我守嘛?”

被她碰一碰,又叫一声乖乖,身心都陷入了温软,哪里还记得她的不?好?与冷落,练星含眼?尾也泅出一抹湿红,挨着她,像是一朵小花秘密开在她的身上,眷恋吻了吻她的指尖,“元幼平,是不?是我乖乖守了,你?就去我的泣露宫?我们,我们——”

他委屈咬着唇圈,他怎么能说得出口,说他们好?久没做了?

她不?教他弄,他都生涩了!

他又没有自己?玩自己?的特殊喜好?!

练星含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又迁怒到她的新欢上,“那贱种?是异界来魂,你?将他放在枕边,万一他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阴萝玩着他的唇,湿湿软软的玫瑰色,倒是很衬她的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魔种?身上那一股奶腥味淡了去,颇有几分?严肃小父亲的模样。

于是阴萝随口调侃,“他是要死不?活的,是缺了点活儿,你?怎么像是瞒着我偷偷在外?头生了崽呢?”

偷听的大母魔碑:“……咳咳咳!”

阴萝眯眼?,掐住魔种?的脸肉,“哎唷,我的乖乖,你?真瞒着我孕了嗯?”

黎危潮的目光瞬间凛凛杀了过来。

什么?

这家?伙竟想带球上位?!

不?愧是魔宫出身的,竟如此卑鄙!!!

练星含盯着她,“那你?会要吗?元幼平,你?会要我们的孩儿吗?”

不?管过了多久,他仍记得铜星台那一日,尽管是假孕,但那惨烈的丧子之痛,直至今日依然贯彻他的心扉,让他对生孩儿都成了一种?执念。

“不?会啊。”

阴萝说得散漫,“神魔血脉,惯是个搅天搅地的,说不?定还会杀母杀父,它一生下来我就会掐死他——”

魔种?的双眸激出一层朦胧的水雾,遮掩的是阴狠的恨意,但很快,她擦过他的颈,轻轻撩了一句,“但我们的孩儿,它会坐拥神阙万重,魔宫万座,它生来就是神天魔窟之主,搅天搅地都随它,若它敢杀母杀父,我就先杀了它!”

“再让你?这小尖肚儿高高隆起,堆满我的龙蛇卵,沉甸甸抱着,走都走不?动——”

“嘻嘻,沉沉肉肉的球儿玩起来肯定很爽。”

她坏得很,还恐吓他。

“直到你?一直生,一直生,生出个不?那么坏的家?伙为止!”

想到这种?好?光景,练星含双腿有些发?软,他恨意消散,连带着那沉沉的阴霾都成了新的爱意,又热熏熏靠着她,用小腹抵着她的手臂,“……哪有这样顽人家?孕球的,元幼平,你?才是个那个坏种?。”

但元幼平口味实在特殊,他假孕期的那会儿,她情动的确热烈,老爱啜他那小珍珠米粒,黏得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又低声道,“你?不?介意……女儿们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吗?”

元幼平占有欲这么强,在登真的时候,别的女官不?小心挨到他,她都要训他一顿,他的身体若是孕育她的母系血脉,她会因此嫌恶吗?

阴萝顿时用一种?小脑残儿的目光瞅着他,“想什么呢?它们本就应该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难道还能从石头蹦出来的呀?那也不?是我的种?呀!”她傲然,“那我可不?给?孵蛋啊。”

蛇蛇偶尔也是有一些为母的责任心的!

“孵蛋……你??”

练星含吃了一惊,实在难以想象这诸天小坏种?会摆着龙尾,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盘温她的蛋,元幼平素来霸道阴厉,初为龙母的样子又是怎样的呢?

但想着想着,这漂亮的小龙母将孕肚高高的他盘在怀里,他脸颊又奇异地烧了起来。

等去到了西兑位,练星含仍有几分?失神,好?似那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大母魔碑禁不?住出声,“小子!她哄你?呢!就想骗你?送死!这西兑腹关可不?是好?守的!”

大母魔碑苦口婆心,试图挽救它这恋爱脑的魔种?,“你?瞧她那样子,一副长不?大的、四处讨哄的小观音模样,就噘这嘴儿,等着众生爱她呢,哪里肯做龙母的?龙女的嘴,骗魔的鬼!咱们都被骗了两千多年,可不?能再骗了!”

“我的好?乖乖,咱们就不?淌元幼平这趟浑水了啊?每淌一次就湿身一次,咱们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还得赔上半副身家?性命进去,你?说何必呢!”

它叨叨半天,这恋爱脑愣是半点没听进去。

“龙母……”练星含也咬了咬唇,春心荡漾,“元幼平若肯为我作龙母,我却是愿意为她多生几个。”

大母魔碑:“?”

行了,老子知道了,这恋爱脑小子果真没救了。

继西兑龙腹关后,南离龙心位也有了新的镇守者。

“蛇宝,我没来迟吧?”

容雪诗领着他那一群圣君好?友,极其招摇过市,这红衣纤腰,冷香狸毛,华奢又艳绝地来到她跟前,手上的黑折扇也换成了那一柄诗集红伞。

圣狰落到最后头,他避开阴萝的目光,有意无意遮掩着自己?的身形。

妖狐指腹捻着她的耳垂,再也不?是那一副橘肉天珠耳坠,而是一小捧的白狸毛,配着小金珠,小把红珊瑚,华彩耀耀,“这个好?看。我近日做了一把不?夜珠,佩耳也是好?看的,下次带来给?你?。”

阴萝扬了扬下颌,“你?这什么情况?还带一串儿的?”

容雪诗温和道,“都是瞧着你?长大的哥哥姐姐,来送你?一把,有何不?妥?这龙心位,除我之外?,单是他们是守不?住的。”

阴萝知道,这妖狐在幽冥间赫赫有名,几乎是用一个名字镇压了整座诸天,还喰食了一座菩萨顶佛国,那上万的舍利子锻成了他的七尾。

“你?就一尾,能行吗?”

她怀疑看他。

“蛇宝,守关,靠的还有这里——”

妖狐皙白的指腹点了点太阳穴,颇有几分?荡荡劲劲的慵懒气儿。

“狐狸,少说废话,时辰要到了,速入龙心宫。”

清冷黑发?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黑睫也飘着一层碎雪,唇息并不?稳定,还在微微地喘。

阴萝一看就炸了,丢下这赤耳狐狸,揪住她的爱兄。

“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喘成这样?你?是不?是跟小妖精鬼混去了?!”

郑夙:“???”

容雪诗最爱干的就是落井下石,绕着郑夙走了一圈,啧啧不?已,“可不?是,瞧瞧,瞧瞧这凌乱的道袍,这带水汽的呼吸——”

郑夙:“骚货,闭嘴。”

容雪诗:“哼……兄长不?骚,兄长清高。”

郑夙:“总好?过比某狐狂修长夜多情经,却一篇都没写出来。”

容雪诗:“怎的,兄长没修?”

郑夙:“没修。”

容雪诗:“呵,兄长果真高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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