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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露白斜了绯红一眼,又收回目光。

绯红挠他手心,“我听说你早上吃鱼吃吐了,怎么回事?”

周露白神色一凛。

她什么意思?

起疑了?还是威胁他?

之前潜伏在他房间里的杀手,周露白先一步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咬死是寇青峦的暗卫。实际上寇青峦也的确是派人来探查他,只不过被他干掉,替换成了自己的下属。按理说这场风波已经过去,但伴君如伴虎,他不能掉以轻心。

周露白轻描淡写,“只是一时生厌。”

绯红不再追究。

“厌就厌了,换一个吃。”

经过清晨凤君呕吐之事,膳夫是不敢呈上鱼生了,晚膳便换成了一道炮豚,那乳猪精心煨烤之后,拆成晶莹薄片,隔水热上数日,甫一打开,沁出红枣的甜香,再沾点酱醋,唇齿留香。

绯红吃了好几片,才发现周露白碗筷未动,他光吃酸梅子去了。

她眼中盈起笑意。

晚膳后,绯红同他接吻,舌头也泛起了一片甜酸。

周露白第一次被她弄出了阴影,此后每次侍寝都像是一条咸鱼,直挺挺地躺倒,任由她腌制。今夜有些不同,他宛如一把硬弓,费力拉到了极致,腰腹绷得很紧,呼吸急促,“不行,这个不行,换一个!”

令他意外的是,对方也放轻了力度,温柔得让人错愕。

这位至尊不仅城府深沉,弓马亦娴熟,周露白被舔吻着,双目迷濛,渐渐伏了下去。

半夜,周露白是被摇醒的。

“殿下,该喝汤药了。”

周露白趴在软缎上,懒散伸出一只修长胳膊,探出红色罗帐。

那避子汤冒着热气,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周露白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腹部竟烫得舒服。可这到底是避子汤,高寒伤身,周露白内心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来他凤章宫,除了睡他就是睡他,吃饭也是为了更好折腾他,襄朝的女人果然饿如虎狼!

换一个娇滴滴的男子,怕不是被她拆到骨头散架!

周露白又躺了回去。

他侧着脸,目光深寒盯着那张面孔。

如果可以,真想当场掐死她。

周露白吐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滔天杀意。还不行,时机尚未成熟,此时杀她还会牵连到自己。

她浑然不知,半睁着眼,要给他套上银笼。

周露白忍了又忍,冷声道,“我既已入宫,为何还要这银笼?”

要不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不会戴上这等耻辱之物,动作一旦大了,便铮铮作响,实在可恨。那守宫砂作假更是麻烦,好在大婚那日天她杀得天昏地暗,鲜血涂满他身,倒也掩盖了过去。

绯红打了个呵欠,“这宫中也有女子值守,不看紧点你,给寡人生下杂种怎么办?”

周露白冷嘲。

还杂种。

能不能生还是一个问题。

或许他可以做得狠一点,让她寇氏直接绝后。

底下铮铮清响,周露白强忍恼火。

她就是故意的!

周露白决定加快计划,再待下去,他会疯的!

周露白寻了个想念家人的由头,回了大司马府。白日有人监管,不好行动,到了夜晚,他里应外合,放倒了禁卫军。

周露白翻出大司马府,潜行到一处民居。

“主子!”

他们静默地站着,等待命令。

周露白坐到主位,“诸位,孤在深宫,红面卫日夜监看,出来不易,孤长话短说。其一,寇青峦的势力并未全部拔除,你们要迅速跟他们搭线。其二,施银海乃我心腹大患,必除之。其三,夏祭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环视一圈,越过了葵,反而冲着他身边的人说,“治星,你过来。”

那黑衣男子有些讶异,恭敬上前。

周露白眸中荡起刀刃的冷芒,“你刺杀最为了得,寇绯红便交给你,不求一击必杀,但要重伤她,最好昏迷不醒,孤让其他人配合你!你若成功,日后封候,定有你一席之位!”

黑衣男子眼睛一亮,“遵命!”

还没说完,便见主子脸色大变,“快滚开!”

“什、什么?”

黑衣男子吓了一跳,但是躲闪不够及时。

“呕!”

一股污秽呕吐在黑衣男子的身上。

他惊呆了。

周露白死死挟着眉,怒意喷发,“滚!”

黑衣男子不敢耽搁,连忙退到一旁,他有些庆幸,还好只是被吐一身,没有断胳膊断腿的!比起往常的下场,已经很好了。

“白水!”

“在!”

“寇青峦的部下余孽……呕呕呕!”

第二个人同样遭殃。

他呆若木鸡,擦都不敢擦。

这是主子新的惩治手段?

周露白扶着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他恼怒不已,“鱼那么腥,你们就不能换一样吃吗?!”饶他是心狠手辣之辈,当众呕吐这种事,也是很失脸面的。要不是留着这群手下有用,周露白当场就能全部灭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讲道理,他们伪装成一伙渔民,不腥点岂不是露馅了?

那黑衣男子脑子一抽,“主子,这不会是孕吐吧,您怀了龙种?!”

周露白瞬间石化。

他僵硬拧过脖子,阴森如阎罗,“你说什么?”

什么孕?什么吐?什么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