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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明明探听好了,这迦陵掌门,有个快死了的师父,昏迷了的师兄,宗门唯他独尊,她要是能掌握这个男人,做掌门夫人,这迦陵妙音宗还不是她楚白露的私产?结果倒好,这人一个个活过来了,迦陵掌门成了门中第三,像个窝囊废似的,任打任骂,还不能还口还手!

“说是破烂,倒也没错。”

一道女声从天而降。

众人仰头去看,一尊尊魔身罗列诸天,其中一条血红蟒蛇狰狞盘踞,吐出的血信上,正慵懒卧着一道妙曼躯体,“这楚白露,长得不如我,修为不如我,尊位更是屈居我之下,在我的灵蛇宫里,她资质太差,永无出头之日,于是便到我面前献计。”

楚白露神色微变。

这宓灵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最好面子的吗?

绯红玩弄着自己的环发,“她说呀,这迦陵掌门,就好柔弱少女那一口,她让我做出为难她的假象,乱了迦陵掌门的心神,好趁机捉他回去成亲。这炉鼎,我捉是捉到了,只可惜成亲当晚,让他逃了,还跟我那不要的破烂在一起了。”

绯红叹息,“既然脏了,我也不要了,你们迦陵宗打算怎么赔我个新炉鼎?”

迦陵掌门又惊又怒,斥责,“你个魔女,你放肆——”

老祖宗一天秋:“欠债还人,甚好。”

大师兄雪候月:“这就走?”

众人:“???”

绯红瞟了那两人一眼,“您二位,可真闲啊。”

大白蝉眼观鼻鼻观心。

小昙花上看天下看地。

俩人还推锅。

首座:‘小子,让你不要来,你看吧,露馅了。’

佛子:‘呸!老子装得天衣无缝!明明是您老人家太得意忘形了!’

绯红的双眼视线落在那摇篮里,微微一笑。

楚白露顿时汗毛直立,“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呀?”绯红抚着眼尾的蛇尖,“当然是欠债,还人了。”

在楚白露惊怒的眼神中,绯红伸手,捂住了一双眼睛。

“不!!!”

少年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背脊。

“怎么,又做噩梦了?”

一绺墨发垂落下来,轻触到少年的唇肉。

“……师祖。”

少年的神色骤然松快,他脸庞汗津津的,贴到女人的掌心里,颇为眷恋,“您怎么来这儿了?”他的师尊是灵蛇祭坛的十二祭司,而他师尊的师尊,则是灵蛇祭坛的当代坛主宓灵,又称灵蛇老祖。

那红衣师祖温柔道,“你忘了,今日是你的二十岁生辰,而今夜便是你的灵蛇祭礼。”

少年喜出望外,“您要做我的主礼祭司吗?”

“不可以?”

“不,还请师祖务必主礼!”

少年趴在她的膝间,一头黑发柔顺及臀,他贪婪呼吸着师祖身上的幽微香气,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唇心呼出的气息都烫了,他的嗓音低不可闻,“师祖,徒孙,徒孙过了祭礼,能不能侍奉您?”

自他十四岁见着了这位灵蛇老祖,便一直魂牵梦绕,而他师尊心心念念的,便是辞了祭司之位,做坛主的侍奉者,虽然至今都没能如愿。

“年纪小小,说什么侍奉。”

她指尖落下,点在他鼻尖的小痣上。

少年往后一仰,檀唇咬住她的手指,望着绯红,一节节吞没到喉咙。

远在迦陵妙音宗的少年猛地睁眼,杀气冲天。

此时进入养老模式的首座跟佛子唠嗑,“今个儿怎么了?那小魔头又开始闹事了?你去带带。”

佛子翻了个白眼,“带什么带,老子对带孩子没兴趣!”

再说了,那小魔头都二十岁了!

首座幽幽道,“既然没兴趣,还俗干什么?”

佛子:“……”

呔!这老家伙果然阴险,在这里下套等着他呢!

“该死,他们在做什么!”

少年只觉浑身酥痒,特别是喉咙,异物入侵感相当强烈,又陌生,又令人兴奋。他一边享受着,一边痛恨着,眼底泛起滔天的怒意。下一刻,迦陵夜的脸颊布满红晕,咬着唇,双膝暴动,断断续续地骂,“混蛋!我迟早……抽筋……扒皮……”

他硬是爬回了屋子。

而在灵蛇祭坛,少年的祭礼过后,一切翻云覆雨便都顺理成章了。

当时迦陵夜正在修习迦陵妙音宗的《无垢频伽》,口悬一道灵音,隐而不发。

风声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迦陵夜闭目细听,好似一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

他全身再一次灼烧了起来。

“……啊啊啊!”

口中含着的灵音被破得彻底,整个宗门都听见了他们少宗主碎裂般的浪叫。

他们面面相觑。

少宗主不近女色的啊,怎么叫得如此销魂?

他们正琢磨着,又听见少宗主迦陵夜的疯狂辱骂。

“还摸!还舔!有完没完!混蛋!等死吧你!”

而在灵蛇祭坛,少年把绯红的小蛇纳入了自己身体,眼尾也镌刻了一道猩红蛇尾。

他钻出绯红的外衫,雪肩青紫纵横,炫耀道,“师祖,你看,你看我这眼睛,我也同你一般了。”绯红被他吵醒,伸手摁下他的头颅,“知道了,你怎么跟泼猴似的,这么能闹,你让我眯一下。”

少年趴在她胸口,柔情蜜意玩着她的碎发。

“踏踏——”

一道人影扶在门边,脸上血色尽退。

少年愣了下,“师尊。”

男人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仇青昼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下了榻,换上了衣裳,追了出去。

“——师尊!”

“孽障!!!”

一声暴喝落下,无数黑蛇自裂缝钻出,缠绕少年的身体,他神色一凛,抛出一支蛇形玉笛,将蛇身寸寸斩开。

“天琢蛇玉笛,坛主连这个都给你了?!”

男人又是嫉恨又是失落,喃喃道,“我仇寒生,陪伴坛主一千三百七十五年,竟被你一个二十岁的乳臭小子捷足先登,早知当日,我就不该答应坛主,收你为徒!”

仇青昼眉头一扬,只觉异样。

什么叫答应坛主?

师尊不是说,他是在青阳之下捡他回来,见他无父无母,可怜至极,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把他抱回灵蛇祭坛的吗?

“师尊……”

“住口!”

男人甩他一巴掌,冷冷道,“你个孽障,你明知我爱慕坛主,却还要抢走我的心上人,我没你这个横刀夺爱的好徒弟!”

少年被骂得狗血淋头,顶着巴掌印,满脸沮丧地走了回去。

“怎么了?又被仇寒生骂了?”

少年钻进她胸口,闷闷不乐,“我是不是很贪心?我不想把师祖让给其他人。”

哪怕是他最为敬爱的长辈。

“那就不让好了,多大的事儿。”

女子两指支着额发,半边脸颊仍有未消的蛇鳞,情动之际烧着一片殷红,格外的神秘美丽。

她扶着他的脸,“怎么不躲?不疼?你不疼,师祖倒疼了。”

少年被她说得心潮动荡,又低下头去取悦她,黑发似蛇尾一样,盘满了绯红的腰身。绯红抚着他起了一片红鳞的背部,漫不经心道,“我有一对仇家,总是与我作对,你既然已经过了祭礼,也算是一条小灵蛇,该出去见一见世面了。”

仇青昼抬起发潮的脸,眼眸俱是雾气,“师祖要青昼怎么做?”

“去,去迦陵妙音宗——”

绯红贴着他的耳朵,笑声猖狂。

“把我仇人的首级,取回来给我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