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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佛门祖师暗自摇头的时候,折欢身边已经站满了人。

琳琅特意数了数,九个美人儿,哟,中途还多出了一个。

啧,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个小骚蹄子。

琳琅看了看身边依然坚强挺立的三位女心腹,冲着她们宽慰扬了扬眉,这种连男色也不为所动的忠心真是令人感动。

折欢修的是欢喜禅功,对拈花惹草再熟稔不过了,只见他一手揽住美人儿的腰肢,一手则是摩挲着另外美人儿的下巴,往她耳边闻了闻,含了七分暧昧的笑意,挑逗她,“你擦了什么胭脂,这香味闻着竟像是甜的?”

青衣女修低着一截细腻的粉颈,含羞带怯,“我、我没擦胭脂。”

折欢笑意更深了,“原来是天然的女儿香呀。”

还没有尝过男女情爱的女修哪里是情场高手的对手,一听这话,眼眸里漫出水来,腿骨仿佛也软了,差点站不稳了。

折欢顺势就搂住了她,反而惹得先前那被搂的女子不满,瞪了一眼青衣女修。

这边在谈情说爱好不惬意,那边可就是乌云密布阴霾重重了。

有几个女修是有道侣的。

眼看着妻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有血性的男人怎么忍受得了?

不顾佛门祖师的阻拦,逍遥法天与人族的几位长老联合出手了。

“小心!”

女修们惊叫起来,担心折欢被伤。

男人们被她们的举动气到内伤。

罪魁祸首捏了捏女修们突然严肃的脸,占尽了便宜,才慢吞吞地说,“如此蝼蚁,倒是用不着脏了你们的手。”

女修们一怔,只见那几位长老刚刚祭出武器,突然身体一僵。

“噗——”

嘴里齐齐喷血。

“这、这是怎么回事?”

“该死,我的灵府被封了!”

大佬们惊怒不已。

“别白费力气了。”太平青帝懒懒地说,“你们越是调动法力,经脉逆流,就死得更快。毕竟,从你们踏进这里开始,你们就中毒了。”

佛门祖师一听,心都凉了。

原来大招都在这里等着。

之前他们光是注意“红鸾星动”去了,完全没有在意过这回事!

“卑鄙!”一个虬须男子冷冷瞪他,“第一王朝的开国君王,竟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折欢嘴里哟了声,“阁下可错怪人了呢,我只是负责望风的,纵火的另有其人,这锅我可不负责背。”他往人群旁边斜了一眼,“你说是不是呢,魔尊大人?”

众人大吃一惊。

佛门祖师看了看殷侍衣那虽然冷厉却棱角分明的面目,心道,这莫不是这孽徒新一轮的反间计?想要从内部瓦解他们古国的联盟?

这可不行,盟主现在下落不明,他们联盟不能再少一个实力大将了,然后佛门祖师连阿弥陀佛也不念了,开口训斥他,“孽障,你以为到现在大家还会听信你一派胡言吗?”

折欢眼尾上挑,“是不是一派胡言,魔尊肯定心里有数。”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金印,随手抛了过去。

佛门祖师抬起手,下意识要接住。

一只苍白的手横生过来,直接摄拿住了金印。

折欢偏爱火上浇油,笑嘻嘻地说,“菩提师傅,你看,这就是我们交易的赃物,主谋出卖了你们之后,可是一点也不亏心拿了噢。”

殷侍衣瞥了他一眼。

折欢道,“这方金印呢,其实就是我们太平王朝的金坛,又称化龙坛。”他颇为意味深长一笑,“折欢要恭喜魔尊大人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天色骤然暗了。

“啪啪啪——”

疾风卷折桃树,好几株被连根拔起。在重压之下,众人狼狈躲闪着断树与碎石,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面皮更是生疼无比,好像有刀子从中割开。

一股沉沉的雷云压在上头。

“电闪雷鸣,真是个入洞房的好时辰呀。”

这种不合时宜而且病得不轻的话,当然是属于折欢的,也只有他能说得出来。

此时他笑眯眯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快活少年郎,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魔尊大人,你还记得你允了我什么?”

殷侍衣微微皱眉。

“怎么,又不舍了?”折欢漫不经心,“机会可只有一次呢。”

琳琅听他们在打哑谜,脑子同样在飞快思索着。

在天魔琳琅的记忆里,当时她元气大伤,在一座无人洞穴里陨落了,自然没有资格参与到讨伐古国的阵营中来。

不得已,琳琅只能从大剧情里推断,在这趟太平古国之行中,天道爸爸顿悟情劫,飞升了,殷侍衣倒是留了下来,成为太始大陆的统领者,与女主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等女主几百年的寿命尽了,男主也不知所踪。奇妙的是,后来大陆出现了一脉龙族,并随着实力与天赐血脉的强大,龙族逐步成为第一霸主,而这片大陆再繁衍下去,就是龙族与屠龙勇士的故事了。

所以说,殷侍衣在古国得到的机遇,是“化龙”吗?

琳琅见过他的真身,是一条已有蜕变征兆的黑色蟒蛇,她并不奇怪这样的发展,毕竟神话里蛇身化龙的传说也多得是。

只是修真界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众人也从不知道殷侍衣的蛇身,更不会将他与化龙坛联系起来,因此就忽略了殷侍衣与折欢会联手的可能性,于是这一下把他们打得措手不及,连佛门祖师也显出了几分慌乱之色。

正当琳琅琢磨着,听到旁边心腹的惊叫声。

不知何时,风流浮荡的折欢舍弃了一堆美人儿,反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身后。

他温热的胸膛紧紧靠着琳琅的后背,强烈又灼热的男性呼吸让人无所适从,侵略性比之前要强上百倍。“一别多年,陛下的腰身是愈发细了。”他夸张嬉笑道,“真是盈盈不足一握呀,让折欢总是担心,万一塌上用力过度,弄折了陛下可怎么办呢?”

琳琅避开他的吻,转头看着殷侍衣,神情含怒,“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折欢爱极了她这副拒爱的小模样,非要凑上去,“还能有什么交易呀?你不知我只喜欢女人么?我千辛万苦放他出来,还助他达成心愿,可不是真的闲得无聊了。”他嘴唇温柔碰触着琳琅的颈边皮肤,又像是舔咬,一只手臂却霸道箍得她无法动弹。

“这一切,不过为了让你——我最心爱的陛下啊,顺顺利利被我含入嘴里。你放心,我现在虽然不能立刻恢复到全盛时期,可比起最强的剑修,体力也是充沛的,总比一个冷血动物要会疼人得多,跟我春风一度,你总不会吃亏的。”

“滚——”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一双眼睛冷得寒了。

折欢却是心猿意马。

说来也是奇怪,别人对他千依百顺,他非不要,偏爱这个对他冷漠无情的女人。

换做从前,他肯定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又涩,白费力气。现在嘛,他倒是觉得,甜不甜先扭了再说,说不定还意外的解渴呢?他柔声道,“陛下,毒入五脏,何苦挣扎呢。你若不喜欢下位,想要上位的话,折欢也可以随你呀。”

再说了,他们之前玩主仆游戏不是玩得很愉快么,她要是喜欢,自己继续稍微低一下头,当个“仆人”下位,也未尝不可的呀。

“你找死!”

一道凌厉刀光突然劈过来。

折欢不得不松开了手,往旁边退了几步。面对情敌,他唇边的温存笑容就成了一种讥讽,“少帝阁下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您在幻境都已经得偿所愿了,还不能让别人做一回痛痛快快的春梦么?”

见他在琳琅面前提起这码事,姬武恼恨不已,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折欢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为一个机会,要将我送上他的床榻?”没了折欢的打岔,琳琅步步紧逼,尽管她因为“中毒”而气势萎靡,但语气分毫不让,见血就要封喉,“殷侍衣,你竟能冷血如此!”

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当面直呼他的名字,还这么理直气壮。

就算是林嫣然都不敢这样。

殷侍衣冷笑不已,“是又如何?昔日你利用我夺得帝位,掌控幽域,可念过我这个夫君的半分情分?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可笑吗?”他一身黑袍在风中猎猎飞舞,周身气势节节攀升,苍白的脸庞慢慢浮现了鳞片的黑色纹路,狰狞中透出几分惑人的妖异之色。

“轰隆——”

一道天雷落下。

殷侍衣动也不动,任由雷光环绕,犹如一条条银蛇,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而他双眼诡异的,竟没有映出一丝的光亮。

漆黑如魔,吞噬了一切情感。

这情景让众人看得头皮发麻。

林嫣然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心里安慰道她出场的还不是时候。

“你竟……这般恨我?”琳琅怔怔的。

殷侍衣想笑,但没笑出来,眼中的讥诮明明白白。

事到如今,说这些话有用吗?

“咳咳咳——”

另一边,姬武惨败,他在折欢的手下甚至没走过一百回合。他毕竟是太年轻了,也太轻敌了,何况又被“桃花债”与剧毒双重牵制,一身逆天修为根本没来得及全部展开,就被折欢拆了骨,随手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