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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河之中,李长生不断的将界河的阴暗、毁灭之力引入体内,与眉心中的那道毁灭法则印记遥相呼应。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体表遍布着被界河之水腐蚀留下的溃烂伤口,每一寸肌肤都被毁灭之力撕扯着,仿佛有无数的细小刀刃在他体表切割,痛入骨髓。

他的眉头紧锁,脸色显得极其苍白,仿佛随时都会被界河吞噬消融。

界河的水流在他周身环绕,仿佛活了过来,形成一个漩涡将李长生包围。

周围的压力陡然增大,李长生的胸膛起伏如潮,显得有些急促,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轰——”

体内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炸裂开来。

李长生的脸色顿时变得乌黑无比,仿佛中毒了一般。

嘴角开始有鲜血溢出,渐渐的融入了界河之中。

李长生紧闭着双目,平躺在水中,他的四肢分别被四只不同的灰白骨手抓住,在拖着他往漩涡之中沉去。

而与此同时,他眉心的那道灰色印记也在逐渐凝实,开始流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李长生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身体的压迫感也越来越重,仿佛要将他彻底碾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下沉,那些灰白的骨手冰冷刺骨,不知道要将他拖入何方。

尽管身躯已经被毁灭之力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也不能停下。

眉心的灰色印记愈发清晰,他也好似失去了生命迹象一般,即将消失在旋涡之中。

但是深入骨髓的剧痛,却让他的意识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领悟毁灭法则,自己的身躯将会被这片死亡之水彻底吞没,这是一场赌局。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眉心传来一种奇异的共鸣,他的身躯停止了腐烂,好像适应了界河的力量,肉身的复原也不再被毁灭之力阻止。

那股毁灭之力不再只是界河之中的力量,而是逐渐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心脏猛然跳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打破。

而与此同时,体内世界,混沌树下的元婴睁开了眼睛,一道深灰色的法则之光在眼波流转开来。

“原来如此……毁灭亦非终点,而是新生之始。”

李长生缓缓站起身来,眼中多了一股明悟。

他的目光看向高大的混沌树,只见一只树杈上骤然亮起无数符文,顷刻间便形成了各色不一的树叶。

这些都是毁灭法则衍生出的子法则,其中包括了枯荣、崩灭、寂灭、腐朽等等。

就如同太阳法则包含光之法则、火之法则一样。

殊途同归,大道同源。

代表三千法则的叶片已经有了一千多枚,各自散发出不同的法则之光,熠熠生辉。

界河之中,即将消失在旋涡之中的李长生眼睛骤然睁开,他眉心的灰色印记骤然亮起,如同一颗星辰在黑暗中绽放。

他的全身骤然被毁灭之力包裹,抓住他四肢的骨手瞬间崩裂开来,身体迅速上浮,似乎河水也没有那么粘稠了。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原本被腐蚀的伤口正在愈合,血肉重新生长,皮肤上的溃烂也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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