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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辈通晓天机造化,每个能够成就道士的人,要么是对山海界有大功劳,要么就是在仙道的钻研上,超凡脱俗。

前者是靠杀伐,靠苦功;后者是靠天资,靠天才。

也正是因为这两种限制和激励,才让山海界在终结了末法时代之后,短短三万年不到,就横跨数个时期,直追上古,再次以强悍无比的姿态,横压三千世界!

想到这些,余列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余列,有道士之资也!”

只要他能够让自己的血肉筋骨,真正的变化为另一种生灵,而不是只靠黑膜异力的模拟,且能轻易的变化回来,再弄懂其中的缘由,掌握了规律。

那么他就会给“皮道”,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此道从旁门左道,往上狠狠的拱一拱,甚至成为正道也是有可能!

到时候,他就不需要靠苦功、去冒险,也能够突破成为六品的道士。

而下三品和中三品之间,可是一个极大的分水岭。

一旦突破了,除去个人的地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获得“免死”之外,道士的家族和血脉,也将会鸡犬升天,特权多多。

即便道士自身不喜家族、不留血脉,道庭也会要求道士在界内留下血脉,并且会保证,只要不是被外敌杀到界内,每一支道士血脉都不会断绝。

违逆此律者,将以叛道之罪论处。

因此以余列现在的见识,即便有了青铜酒杯的帮助,他当初都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道士。

现在,本命之物的异化,则是让他升起了浓浓的期待。

金属法坛之上。

余列喜不自胜,握着本命皮书,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通往六品道士的半张门票。

其实这还是余列现在见识,太短浅了。

似他这般本命血器出现了“异化”,且异化的结果,大概率能弥补一方仙道传承的,只要他敢,有信得过的高人,让高人辅助研究,他将有七成的可能将会直通六品,近乎保送!

只不过以余列自身的性情,他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也不会甘心的让外人拿自己去试药试法。

毕竟在保送道士的七成概率之外,还剩下三成,此三成就是身死道消,被人篡夺了传承……

好好欢喜一番,余列从喜悦中脱离出来,也开始自行的琢磨,为何自己的皮书会发生“异化”,并且恰好弥补了画皮的缺陷。

不必过多的考虑,他的注意力就聚集在了事先修炼而成的本命黑膜法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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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皮书除了是采用全身的皮膜为基础,不遗漏半点,以及炼制用的灵材精粹,还多了几种药膏外,最大的因素,就是黑膜异力了。”

正是黑膜和皮书交融,余列的皮书才得到了如此大好处。但是思忖着这一点,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因为他稍加推演,发现若是从黑膜、黑蛇鱼的角度出发,其和皮书产生异化,更大的可能应该是皮书获得护体、祛毒等等能力,又或者是让他具备修炼龙脉的可能。

蛇鱼者,其似蛇似鱼,当初余列在纠结本命之物时,就曾暗想过,若是他要以龙脉作为本命之物,最好的选择就是黑河当中的黑蛇鱼王。

彼辈乃是鳞甲之物,又是鱼中的王者,还是八品中厉害的凶兽,又容易被他捕捉,余列也是已经吃过多回了,有所收获,实在是他作为血脉外物的第一选择。

“这黑蛇鱼究竟有哪般的奇妙之处,竟然能够和画皮相得益彰,如此契合?”余列思索着。

他当即走到了桌几跟前,捡起地上的道袍,披在了身上。

余列翻出了自己屡次解剖黑蛇鱼的笔记,并取来了诸多记载有黑蛇鱼的书籍,就连写有黑蛇鱼的药方子,也是一张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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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头散发的,咬着毛笔头,绞尽脑汁的思索:

“蛇鱼,性寒,黑水河之特产,约六十年前,为黑水镇观主所觉。道人杀鱼王,清河道,立黑水观,开镇立衙。”

可能是因为余列现在的见识实在是短浅,他依旧没有发现黑蛇鱼身上的某一种特性,会和“变化”之术有关。

大半天之后,静室中可以烧七八天的灯油快烧尽,熄灭了数盏灯,光线昏暗,但余列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收获。

他目光怅然的将头从桌几上抬起,暗道:“莫非要去请教那黑水观的观主?”

黑蛇鱼就是对方发现的,且对方在黑河待了至少六十年,应是最熟悉这种蛇鱼的人。

但是余列又皱起了眉头。

且不说他认识的老乞丐,究竟是不是黑水观主,要是他问了,一不小心触动到了某些秘密,或者被对方注意到,很可能就会暴露了他的皮书。

本命皮书的“变化之术”,余列可不打算轻易的示于外人,即便是对外使用,他也只会假装是“画皮之术”,小道罢了。

遐想片刻,余列发现黑蛇鱼这种东西,背后可能真有不小的干系,不那么简单。但实在是琢磨不出什么东西,他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

不多时,余列就收拾了文稿,该烧的烧,该改为密文的改为密文。

在好生清理一番后,他心中好奇,又是在静室中施展了几回变化之术。直到体虚脸白,头冒冷汗,差点气血亏空,余列才满意的终止了变来变去的举动。

他这是在确认皮书的“变化之术”,真实不虚,绝非他的错觉。

长达半个月的闭关,也让余列的心神颇为劳累,再加上他身上老皮和新皮交杂,发丝也枯藁。

余列便撑着虚浮的脚步,宽衣解带,在静室中好生的梳洗沐浴。

梳洗中,一个念头忽然在他的脑海中跳出:

“莫非黑蛇鱼的品类,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此物并非是鳞甲之物,龙血在它的体内并不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