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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血脉共鸣,并且和我的血脉关系十分之近?”

余列脑子一蒙,他立刻就想到了当年在黑水崖附近荒唐的一幕。

但是皱着眉头,余列掐指一算,面色变得更加怪异:“似乎还不止一股,而是多达上百?”

这情况让他更加惊疑了,便将刚才的荒唐想法抛在脑后,而是琢磨着:“莫非是有余家之人迁徙到了黑水镇当中?不过这等苦寒之地,迁徙到这里作甚?”

心间疑惑太多,他干脆也就不再去琢磨了,而是抬起头,打算前去一探究竟便是。

余列立刻低声和旁边的黑水子说了几句。

两人的关系莫逆,此等血脉之感,没必要瞒着对方,反而还能够让对方帮忙参谋参谋。

黑水子一听这事儿,也是来了兴趣,当即就囔囔道: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当年伙同你逛窑子你不去,没想到私底下还留下种了。”

这话让余列颇是局促,憋出反驳的话:“不一定是余某造孽,都是我同族之人也说不定。”

黑水子面露不屑,虽然没有言语,但是眼神已经在说“我信你个鬼”。

“走走走!”老头子连忙拉扯着余列,催促道:

“还不快去看看本道的乖孙。”

这家伙似乎比余列还要感兴趣,还接将那和余列血脉共鸣的存在,当做是自己的“孙辈”看待了。

话说两人都是一心修行,顶多还想着享乐的性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什么子嗣。

再加上他们俩筑基时,还都和寻常的道士各不相同,因此也没有根据山海界的规矩,特意去留下血脉作为留存。

因此这件事,让他俩都是感觉十分神奇。

嗖嗖的。

有了行动目标,两人自然是不再佯装道童般闲逛,而是身形几个闪烁,就来到了余列感知中血脉感应最是浓郁,聚集最多的地方。

这是一栋修在黑水崖最顶上的宅子,占地面积颇大,布置也森严,挂有重重的阵法。

但是这阵法对于余列两人而言,恍若无有一般,他们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就进入了宅院中。

一入宅院,道道童子气息就进入两人的感知中,他们目光一扫,发现这宅院中除去少数人等外,其他的活物全都是年岁不满十二的幼童。

黑水子嘀咕着:“这里是学堂,还是孤儿堂?看来黑水镇发展的不错啊,连这等地方都修建起来了。”

这厮依稀记得,当年他打理镇子时,镇子中虽然有在抚育孤儿、开办学堂,但是压根就不像这一方宅院般,如此的大气宽敞,不仅单独修建别院,院子中的每一个孩童还都有单独的床铺,饮食也尚可。

余列用神识扫视着院中孩童,很快就捕捉到了和他血脉共鸣的对象,其有大有小,大到接近十二周岁的,小的则是五六岁模样。

单单这一方宅院,具体的便有五十三人之多,身上传来了让他熟悉和亲近的感觉。

余列现在可以确定,彼辈的体内就是流通着他余列的血脉,或是浓郁或稀薄,而绝非是和他同宗的余家之人!

这就有点让余列傻眼了。

旁边正乐呵的黑水子瞧见,问了几声,其忽然收起了面上的乐子表情,转而眉头皱起,沉声道:

“这么多你之血脉,莫非你当年,在阿红那里售卖过精种?若是如此,你可就要悠着点,小心是遭了算计。”

余列连忙摇头。

关于这点,他可以打一万个包票,绝对没有!

并且他刚才仔细感应了一番,院中孩童们的血脉,还或多或少的都带有几丝腾蛇之血,应当是遗传了他筑基之后的血脉。

余列琢磨着黑水子的话,很快又面色难堪的想到:“莫非是朴杏那厮,她故意的盗取我之种子?”

他闭上了眼睛,神识更是仔细的盘旋在宅院上空,将院落中的所有血脉逐一打量,想要发现蛛丝马迹。

宅院中扫视一番之后,余列又将神识范围扩大,直接覆盖在了整个黑水镇当中。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点端倪。

余列抬头看向黑水崖的最顶上,那里修建了一方小小的道观,观中正有一女子盘膝坐着。

对方的模样三四十上下,身着一袭白袍,相貌寻常,但是修为乃是上位道徒境界,应该就是眼下黑水镇的观主了。

其人的体内并无余列血脉,但是她的身上却是有着和其他众多血脉孩童相联系的气息,显然时常和余列的血脉们接触。

只几个眨眼。

中年白袍女子正在道观中庭盘膝打坐,她的身子猛地一晃,就感觉两股冷风袭来,再一睁开眼睛,便发现有一老者、一少年正站在她的跟前。

中年女道徒瞧见余列两人身上的道童服饰,当即就要呵斥两人,但是话还没到嘴边,她的眼神就变幻,当即露出了强笑之色。

此女连忙爬起,朝着两人稽首:“晚辈见过二位道长。二位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中年女道徒这是察觉到自己布置在道观内外的种种手段,丝毫没有被触碰,且余列两人的神情是冷漠中带着厉色,丝毫不像是偷偷摸摸,一时不慎摸入了自己道观中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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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而猜到了两人定然是法力高于她的高人,大概率乃是筑基道士!

余列打量着中年女道徒,毫不客气的喝问:

“我且问你,你在镇中豢养这多的孩童作甚?”

他在话声中用上了摄神的法术,且手上一挥,便将几十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童相貌轮流变换给对方看。

中年女道徒被余列震慑住了,她瞧见那一张张眼熟的面孔后,面色变换,透露出抗拒之色,但是在余列的威压之下,还是低声道:

“不知、二位道长,这般关注妾身那亡夫的子嗣作甚……”

她咬着牙,面露难色,但依旧道:“掳掠孩童,可是触犯道律的罪过,还望二位道友三思。”

中年女道徒低着头,其并没有看见当她说出“亡夫”一词时,余列和黑水子两人的面色变换。

特别是余列,其脸色顿时就变得格外精彩。

他俩上下打量着女道徒身上的衣袍,这时才恍然的明白对方为何会身着白袍。

此白衣竟然是一身孝服,此女似乎尚在服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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