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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等他松一口气,就听靳木桐说道:“不过既然你留下来,我这个店好久没彻底打扫过了,你看把置物架给擦一下吧,有些地方灰尘还是蛮多的。”

汪阳一口气憋上来差点没把他憋死:“你真把我当打杂的!”

靳木桐笑着,递给他了一块抹布。

汪阳沉默了三秒,重重的抓起抹布,朝着置物架走去。

“那个,小心点啊,破坏了什么东西你得亲自帮我修复还原了。”靳木桐提醒道。

“……”

汪阳顿住了正打算对置物架上工艺品实施“报复”行为的手,默默的轻拿轻放。

一开始打扫,靳木桐这才发现,“品古斋”自她接手以来就基本上没有进行过彻底清洁。

靳木桐店面环顾四周,由于长期没什么生意,父亲当初也懒得对“品古斋”进行打理,陈旧积灰的货架,毫无美感的摆设,别的不说,就单单从客人走进这家店就能闻到的霉味,也不会有客人想要上门光顾的。

此时,汪阳刚开始打扫便有扬尘,这样店也开不下去了,她索性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上去,关店进行彻底的大扫除。

汪阳虽说气鼓鼓的,可毕竟是个壮劳力,很快便将工艺品全部都搬开,货架也挪开,先将墙面和天花板打扫干净,接着便是所有桌面台面的地方通通抹一遍,最后将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他动作麻利,效率极高。

趁着大扫除,靳木桐把“品古斋”的仓库也清理了一下,仓库里还有不少库存商品,由于店面货架位置有限,她只清理了一半库存,都是些和外面一样的仿古工艺品。

不过,意外的是,她从仓库角落里找出了一本厚厚的老账本,这账本跟两本古书一样都遭到了虫蛀,所以翻页非常困难。

她随意的翻了一页,上面用漂亮的毛笔小篆记载着当时古董的出入库记录。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日期,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字迹遒劲有力,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1979年,再次清查库存,“品古斋”损失惨重,古店老招牌遗落,无法寻回,痛心!”

“1990年,大儿子对古董完全不感兴趣,二儿子功利心太重,无奈分家。品古斋的金字招牌给了大儿子。面积更大,带院子的店面给了二儿子,愿品古斋能守得住。”

“2008年,桐桐12岁了,很机灵乖巧,柯柯虽比桐桐大两岁,对古董也有兴趣,但无奈性格受了小儿子影响,过于浮躁。尝试改变皆失败,痛心。若桐桐能继承品古斋,那此生无憾。今日本想带她来店里学习,最后放弃了,不勉强她,愿她快乐成长就好,凡事皆有定数。”

“2018年,我命不久矣,此生心愿希望看着“品古斋”重拾往日辉煌,却眼见其衰败。大儿子迷上投资,无心古董,二儿子逐渐走上歪路。只希望桐桐有一天能对古董感兴趣。分家时原想将埋在老店院子槐树下的北宋天青汝窑笔洗赠给桐桐,但念其容易招惹是非,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有一天桐桐能将品古斋发扬光大,将二店合二为一,便可理所当然取出汝窑。”

这……是爷爷的字迹?

一定是爷爷!靳木桐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爷爷留下的字迹,脑海中不住回忆起当初爷爷抱着她时慈祥的面容。

靳木桐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就在去年,爷爷写下这些文字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些文字是他最后的心愿。

她把笔记本贴在胸口,脑海中仿佛能看到爷爷写下这段文字时候的无奈。也就在这一刻,靳木桐的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她要好好经营“品古斋”,她要让“品古斋”恢复曾经的辉煌。

“爷爷,你放心,桐桐会努力的。”靳木桐喃喃道。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生怕漏掉了什么信息。

在她看到最后的时候,目光定格在汝窑两个字上。

等等,汝窑?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汝窑?

她的心跳瞬间漏掉了一拍,不敢相信这个事情,赶紧回到电脑前面查关于汝窑的信息。

百度上说的很清楚,汝瓷位居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是北宋时期的代表名瓷,而且相当名贵,当时的人们曾经感慨过,“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窑一片。”在南宋时期也有人感慨汝窑难得。

日本东洋陶瓷管2009年进行的传世汝窑青瓷一览的统计,现今流传在世有记录的汝窑仅有74件。

最让她震惊的是,近年来汝窑的拍卖价格屡创新高。在2017年香港苏富比秋季拍卖会上,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洗,加上拍卖佣金总共以2.94亿元港币的天价成交,刷新了中国瓷器世界拍卖价格记录。

价值可能上亿?

靳木桐简直震惊了,爷爷竟然有这样的宝物,还埋在……后院?